羅桂香現在也沒其他法子,死馬當活馬醫。置好野味后,娘兒倆開始整治海鮮。
先做個簡單的白灼圈子。按令梅說的,魷魚洗凈切圈,開水燙到八分就出鍋,配上用生、香醋、蠔油、香油、白砂糖、小米椒、大蒜、生姜拌的料沾著吃,又鮮又脆爽,羅桂香瞪圓眼睛:味道居然賊好?!
瞧了眼有竹的兒,心中驚疑不定。但對今天這頓宴席多了幾分信心。
蒸鮑魚也簡單,鮑魚連殼洗凈,殼底鋪上層泡發好的,上置鮑魚。最后澆上令梅用了老大勁榨出來的蒜蓉及各種配料,上鍋蒸個刻把鐘就。
這時候外賓已經在村委的招待落座,陪同來的有一位是市里的書,姓章。一個隨行的翻譯姓陳。加上隨從的保安人士,滿滿當當的坐了兩桌。
洪村給開了瓶珍藏的五糧,招呼諸人先聊天喝酒吃冷盤。
冷菜簡單,都是現的鹵味和生腌,林林種種鋪了一桌,兩名外賓吃一道贊一道。氣氛很是融洽。
不一會撤了冷盤上熱菜,幾盤野味竟然一搶而空。尤其是香烤兔串,桂香只選兔子烤串,烤出來的香味足,滋味絕妙,外賓原本吃得克制,每道菜淺嘗即止。這時候吃得滿的油再酌口老酒,全的孔張開,舒坦至極。
接下來是道清爽的白灼圈子。切圈子狀的魷魚一上桌,幾筷子下去就盤了。
楊干事見狀,提著嚨口的心回歸原位:羅嬸有兩下子嘛。
蒸鮑魚這道菜甫上桌,外賓的眼睛剎時又圓又亮。
在座的兩個外賓,一個麻生治郎,一個松田彰,兩人手道:“蒸鮑魚嗎?倒是第一次見。”
“我聞到蒜味蓉。用蒜蓉味鮑魚,嗯,奇思妙想,奇思妙想啊。”
陪同的陳翻譯笑著向洪村幾人表示了外賓的喜歡。洪村忙道:“別看著,嘗嘗味道呀。”
率先筷子了下去。
鮑魚一口,恰到好的火候,鮮的滋味,彈牙的口,所有人都大為傾倒!
洪村高興極了,覺得自個兒找了兩個廚師負責海陸雙鮮的決策英明無比。轉頭對邊的楊干事低聲道:“那個張大廚是吧?待會好好謝謝人家。再多加點錢。”
楊干事笑容一滯,在他耳邊說了幾句。洪村的驚詫一閃而過。
“那今兒個咱們是走了狗屎運了。”洪村后怕的嘀咕了一句。沒想到羅桂香這般能干,海鮮也整治得那麼新穎漂亮。蕭越山娶了個好媳婦哇。
菜吃得差不多了,兩名外賓抿著酒,麻生笑問:“貴地的廚師手藝極好。不知能不能做魚生?”
松田也笑了起來:“咱們離開日本才一個月,已經開始想念家鄉的魚生了。”
“聽說福建這塊也有吃魚生的傳統。今天怎麼不讓我們品味品味?”
章書的笑容便有些凝固。福建魚生與日本頗有不同。多是用的淡水魚。倒不是不給客人做,而是這些年各地開始發展工業,淡水漸有污染,魚片自然不敢再生吃了。但這話又不好明說,于是他問洪村:“咱們這兒山清水秀,還有魚能做魚生嗎?”
洪村皺眉看了眼楊干事,楊干事立即道:“我這就去問問。”
他趕到后廚將客人的要求說了說,羅桂香沒一口回絕。只是瞧了眼兒看決斷。
楊干事驚訝的目視令梅:竟然是這個小姑娘主事?
令梅了手,想到自己的重生之,回道:“能。就是那樣的好魚,價錢肯定貴些——”
楊干事驚喜:“錢不是問題。市政府有補。對了,是啥魚?”
令梅笑道:“說不準。得去看了才知道。您放心,一定能讓賓客滿意。”
楊干事喜道:“好!這吃食嘛,本來就是要看緣份的。”
羅桂香瞥著兒,忍不住問:“你會片魚生?”
片魚生可不是件簡單的手藝,那都是多年的大師傅練就的刀工。
令梅確實沒那本事。
羅桂香見為難到了兒,心中得意:“好了。你能找到魚就行。片魚的事兒,讓你爹來。”
令梅:爹你到底還有多驚喜是我不知道的?
“楊干事,客人要是樂意,得晚上招待他們魚生了。”
楊干事應了聲好,腳不離地的奔出去傳話了。
章書聞言驚訝。忍不住問洪村:“你們哪兒請來的大廚?”窮鄉僻壤的連魚生都能搞定?
洪村笑瞇瞇的道:“哪有那功夫請外邊的廚子?就是咱村里巧手的婦人來幫廚。”
章書第一回覺得云來村不容小覷。笑道:“好,晚上咱就見識見識你們村巧婦的魚生。”
吃完飯僅休息了半小時,章書就在外賓的主要求下,帶著他們登上仙云山探查紫杉。
洪村喚來的越山做向導。
路上,他將桂香母的手藝一頓好夸,越山很高興,里謙遜:“還是村長您準備得周道,不然們再有本事也沒使。”
洪村被他馬屁拍中紅心,也笑樂了。章書抬眼打量了番蕭越山,笑容親切的問:“蕭兄弟在哪兒高就?”
越山忙道:“章書客氣了。我名字就行。改革開放前我靠打獵為生。現在家里種了兩畝水田,一畝菜地。”
章書點頭。難怪請他做向導,原來以前是山上的獵戶。又問了番近年收如何的問題后笑道:“國家關心農民。派了農林專家下鄉指導大伙兒種地。到你們村估計得明年了。到時候好好向專家請教,爭取多種些經濟效益高的農作,帶領村民貧致富。”
越山聽得認真,聽完后慨:“那可太好了。謝政府,謝領導。謝章書給咱們吃了顆定心丸。”
于是章書也覺得蕭越山是個知識趣的人才了。自己剛才聽到今天的席面也是他媳婦兒整治的,推了推眼鏡,轉頭和隨行的部下吩咐了幾句。部下拍拍口袋:“都準備好了。您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