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原本無趣,可是現在卻因為面前的這個小人變得太有趣,有趣到連他都始料未及。
他低頭看黎淺,黎淺轉頭看路,卻意外看到了他的車子駛了過來。這才想起來問他:“你怎麼會來這里的”
“來看一個朋友。”
黎淺忽然就又笑著嘆息了一聲,“結果卻遇上了一個天大的意外。”
天大的意外
也不盡然。
陸天擎又看了一眼,隨后出手來拉了,“上車再說。”
黎淺乖乖隨他上了車。
陸天擎上車后便接了一個國際長途電話,黎淺聽著他從容不迫地跟電話那頭的人談起了生意上的事,便從自己的手袋里出一袋話梅來,心不在焉地吃著。
車子一路駛向市中心,陸天擎一個電話講了將近二十分鐘,黎淺吃話梅已經吃得出了神,連他什麼時候掛掉電話的都不知道。
陸天擎放下手機,轉頭看了黎淺一眼,“晚上有安排嗎”
黎淺驀地回過神來,搖頭笑笑,“沒有啊。”
陸天擎這才看向司機,“回酒店。”
黎淺既不多說也不多問,陸天擎一時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沉默地看著窗外。
車子很快到了酒店,還是上次的那個行政套房,配有專門的房間管家,應該是為陸天擎長期保留的。
進房間后黎淺就借用了洗手間,等出來時陸天擎已經下了大,出里面的白襯,靜靜坐在窗邊的單人沙發里等。天氣沉沉的,屋子里燈充足而溫暖,映得他坐在那里的影了一幅畫。
黎淺在他旁邊的沙發里坐了下來,面前的茶幾上剛好放著一份酒店餐單,便順手拿起來看了一眼。
“想吃什麼就。”陸天擎說。
黎淺還真有些,便低頭仔細地將餐單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卻一樣想吃的都沒看見。
“算了,不吃了。”黎淺聳了聳肩,將餐單放回去,這才抬頭看向他,“還是說正事吧。”
“吃飯也是正事。”
黎淺又嘆息了一聲,回答:“這里沒有想吃的。”
“那想吃什麼,我人去買。”陸天擎似乎非要吃東西。
黎淺想了一會兒,笑了笑,“其實我有點饞羊串”
這答案似乎超出了陸天擎的預料,他看了一眼,隨后將房間管家喚了進來,吩咐他去買黎淺想吃的羊串。
管家似乎也有些吃驚,看了黎淺一眼,隨后微笑著退出了房間。
黎淺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輕輕笑了一聲,笑過之后,神卻有些恍惚。
陸天擎看著,“嚇到了”
“嗯”黎淺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隨后才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也不是,就是有點太措手不及了。”
說完,安靜了片刻,問他:“你喜歡小孩子嗎”
陸天擎聽見這個問題,角忍不住勾起了一薄笑,他似乎認真思考了片刻才回答:“好像不怎麼喜歡。”
黎淺聽了,與他對視一眼,隨后笑了笑,移開了視線。
“怎麼”陸天擎問。
“沒什麼啊。”黎淺有些飄忽地回答了一句,隨后才又凝神看向他,“那如果你有相的醫生,就安排一下吧,我什麼時間都可以。”
“安排什麼”他又問。
黎淺知道他是明知故問,因此并沒有回答,也沒有看他。
“我一句不喜歡孩子,你就有了決定”
黎淺深吸了口氣,笑出聲來,“不是啊。其實我也不是今天拿到結果才知道懷孕,之前我就在家測過了,我早就已經想過這個問題”
“嗯。”陸天擎應了一聲,手到了桌上的煙盒,拿在手里卻并沒有打開,只是等著黎淺往下說。
說到這里黎淺似乎也放松了下來,輕笑一聲,“其實無非就是兩個選擇而已,要麼流掉,要麼生下來。我們倆總不能選擇后者吧。”
陸天擎打開煙盒又蓋上,漫不經心地重復著這個作,“為什麼”
“因為你不喜歡孩子啊。”黎淺咯咯笑了起來,“就算我喜歡,也不能自己一個人做決定啊。”
陸天擎看的目似乎有些認真起來,“你喜歡孩子”
“不喜歡。”黎淺幾乎想也沒想,飛快地就回答。
“為什麼”
“不喜歡就是不喜歡。”黎淺有些負氣地回答了這句,隨后就轉開了視線。安靜了好一會兒,才又低低開口:“這孩子生下來也只會是個尷尬的存在,我自己已經夠尷尬了,沒必要讓我的孩子跟著一起尷尬。”
說完,黎淺就站起來,低頭走進了衛生間。
陸天擎看著的背影消失在門后,這才給自己點了支煙,起走到了臺上。
煙草的味道沉淀到肺腑之中,陸天擎沉眸看著遠方的天空,忽然笑了笑。
跟這個小人有關的事似乎越來越有趣,卻偏偏詭異地合他的心意。
黎淺在衛生間里發了會兒呆,洗了把臉,抬起頭來看向鏡中的自己時,看到了一雙泛紅的眼眶。
抬起手來了,臉上一點表也沒有。
衛生間的門卻在此時被推開,陸天擎倚在門口看著。
黎淺飛快地想要躲開他的視線,一轉,手卻已經被他拉住,不得已回轉過來時,人已經幾乎陷在他懷中。
黎淺聞到了煙草的味道,隨后聽見他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低醇溫潤,“那要怎麼樣才不尷尬”
黎淺掙扎了一下,咬牙說:“怎麼都尷尬。”
“總有不尷尬的法子,不是嗎”
黎淺心跳有些不規則起來,抬起頭來看他,角忽而彎起明艷無雙的笑容,“難不你要娶我”
陸天擎的手指緩緩從角過。
“好,我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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