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星河了胳膊,正要走,突然發現褂子被人扯住。
回頭看見肖稍微爬出一點,趴著雙手拉住的服,淚如雨下,拼命出聲音:“謝、謝謝貴妃……”
肖后悔了,有怨為什麼不跟貴妃說,看明白了,俞和燕翩翩都看熱鬧,同和指責都在瞬息之間。
只有貴妃,貴妃看的時候,眼里始終是平靜的,帶著看不懂的仁慈。
這仁慈是向所有人的,像菩薩一樣。
傅星河不忍看,心里有一氣,卻不是氣肖,理過的危機太多,肖這事在心里掀不起波瀾。
出了儲秀宮,夏眠給披上一件火紅的披風,書房和溫華殿在同一個方向,傅星河和孟崠庭一前一后地走著。
傅星河低頭看路,到岔路時,卻看見孟崠庭腳步一轉,進了溫華殿。
這事還沒完。
傅星河走兩步進去。
孟崠庭把玩著溫華殿里致的杯盞瓷盤,涼涼道:“為什麼做糕點?”
傅星河手藝不錯,這是值得夸贊的,但是孟崠庭不相信沒有目的。
傅星河坦然道:“臣妾自己想吃。”
“朕會信?”孟崠庭負手而立,“朕這半個月來,在花園看見的糕點十有其九來自貴妃之手。”
傅星河面不改:“我自己想吃。”
自己想吃?
那會吃到吐?
孟崠庭角撇了下,出手來,似乎想掐傅星河的下問。
傅星河瞳孔一,往后微微一揚:“我說。”
“臣妾虛榮,覺得自己手藝勝過廚,可惜沒人欣賞,因此想分給其他姐妹。順便、順便讓陛下也嘗嘗,希陛下喜歡。”
這完全就是大實話了,嚴刑拷打也說不出第二個原因了。
傅星河撓了撓臉蛋,明明本宮心懷不軌,怎麼出說來還有點別扭。
孟崠庭一愣,“你想討好朕?”
他盯著傅星河的眼睛,覺得貴妃好像沒說謊。
似乎是不擅長接子的好意,孟崠庭繞著一竿青竹轉了兩圈,拿不準該是什麼反應,半晌,他決定一視同仁:“溫華殿是朕給你的底線,做個糕點都能攪得犬不寧,朕怎麼放你出去?肖這事,難道與貴妃的縱容無關?”
傅星河是存了一點看戲的心思,想看孟崠庭天天被人煩死,但是也警告過,不要犯刑律。
天地可鑒,只是想讓暴君吃胖一點,而且暴君非但沒沒胖,半月不見,看起來更龍虎猛了,上哪說理去。
“臣妾一直呆在溫華殿,大門閉,何來縱容?倒是陛下——”
傅星河忽然忍不住了:“子將一生幸福寄托于陛下一,陛下就不能多關照們?若非日子看不到頭,肖會鋌而走險?我有錯,陛下呢?”
孟崠庭表奇異地審視傅星河:“你嫌朕冷落你?”
傅星河自閉,暴君這抓重點的能力!
“沒有!”
傅星河懷疑孟崠庭生命里本沒有“老婆”這個概念,跟九五之尊談這個才是傻了。
被孟崠庭一打岔,傅星河頓時忘記自己為什麼突然肝火大旺。冷靜下來,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活法,忍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焉知孟崠庭不比后宮之人苦?
傅星河:“臣妾失言了。”
“你是失言了,朕如何不需要你來教。”孟崠庭冷冷道,“你放過肖一馬,不代表朕會放過你。不論你是抱著什麼目的做糕點,從今天起,不準再分給各宮,再罰你足一個月。”
傅星河:“遵旨。”
本來就出不了溫華殿,有什麼區別。暴君明明也喜歡做的甜點,自己吃飽了就把桌子掀了。
罷了,反正暴君也喂不胖,還省功夫。
孟崠庭來去如風,仿佛進溫華殿就是為了罰足。
傅星河越來越迷,但是很快被轉移了注意力。
“夏眠,幫我把各宮還回來的糕點拿來。”除了一時吃不下的云餅,記得還有一碟子椰糕。
夏眠道:“娘娘,糕點被陛下繳走了。”
傅星河拍了下桌子道:“竟敢倒本宮的糕點!浪費糧食!”
夏眠想了想,陛下好像也沒說要倒掉啊,怎麼理沒說。
傅星河頓時氣飽了,索躺在床上午睡。
如所料,系統面板又有了變化。
【拯救瀕死配,積分:25】
【恭喜您功讓“肖”離危險,獲得5個積分。】
這回更簡潔了,就剩兩行字,新手保護的字眼沒了。
這積分只能看不能用,傅星河沒發現什麼不同,不過注意到,上回救了“傅星河”,獲得20個積分,這回只有5個。
難道是本宮的命比較貴?
每個人只有一條命,按理說不會這麼歧視人。
傅星河想,大概因為是所謂的“宿主”,的命對于系統來說比較重要。
……
書房。
孟崠庭看著送上來的報:“確定是他了?”
李霄征點點頭,“臣已經發現太子余孽的藏之,就藏在季清構夫人的表姑爺家中。”
孟崠庭上位后,清算太子一黨,李霄征清點人數時,發現了廢太子的兒子,被人用一相似年齡的尸頂替。
皇孫下落不明,太子勢力突起。上回在山谷里走消息,孟崠庭中了毒霧,他果斷讓李霄征繼續追擊,一網打盡,只是太子余孽被轉移,始終是心頭大患。
他們上青樓,就是跟一個江湖報線人聯系,對方調查眷后宅有一手。
孟崠庭邊缺這樣的人才,不得要跟人買消息。
說起來,傅星河倒是算一個,但是是傅家人。
“陛下。”李霄征見孟崠庭走神,又喚了一聲,“季清構該如何置?”
翰林院負責草擬詔書,第一時間窺察皇帝向,里頭傅寒的人占了大半。
季清構是傅寒的關門弟子,也是翰林院首席之一。
孟崠庭早就懷疑翰林院有賊,他調兵消息才會泄,他最初懷疑傅寒,送信試探,但是信件被劫走。后來他懷疑季清構,派人一查他的姻親關系,果然在他妻子娘家親戚家里發現了寄養的皇孫。
私藏反賊,等同謀反,季清構死罪難逃。而現在,太傅大人還在一力舉薦季清構當翰林掌院。
太傅當真完全不知嗎?
孟崠庭:“打天牢,嚴加審問。”
“是。”李霄征抱了下拳。
廢太子是傅寒的學生,季清構也是傅寒的學生,朝上恐怕又要一次大。
桌上放著五盤糕點,花樣致,李霄征出手,不見外地起一個云餅,一下子完全塞進里。反正陛下不吃。行軍之人,吃東西就是如此狂。
孟崠庭眼睜睜地看著,鬼使神差地問:“味道如何?”
李霄征兩口咽下去,大為贊賞:“不錯不錯!”說著還要手。
孟崠庭眼睜睜地看著他把整盤小點心一掃而,只剩下一塊掰開的——傅星河掰開之后嫌反胃沒吃的。
李霄征盯著那一塊,懷疑是孟崠庭咬過的,做臣子的能不能吃?
一只骨節分明的手覆住了那塊糕點。
孟崠庭眼睛看著奏折,里吃著糕點,神自如。
嗯——貴妃雖然囂張,但不是吹牛的人,說出的話都是有把握的。這糕點比廚做得好。孟崠庭以前吃的都是廚拆解配方做的,他覺得味道不錯,但是貨比貨得扔。
傅星河確實有認真研究糕點討好朕。
孟崠庭余瞪了一眼大食量的李霄征,見他又要去吃其他糕點,喝道:“李霄征!”
李霄征口齒不清:“嗯?”
孟崠庭握了奏折,冷著臉道:“渣別掉在朕桌上!想吃拿回去吃!”
“……遵旨。”李霄征從善如流地把打包走了全部糕點。
孟崠庭重重地把奏折扔到看完的那一堆里。
沒眼。
罷了,幾塊糕點有什麼好的,為帝王者,越是喜歡,越要克制。傅星河做的其他糕點的味道怎麼樣,他不去品嘗對誰都好。
福公公奉命送李將軍出去,笑呵呵地拉家常:“如今陛下都選妃了,李將軍也該為自己的婚事謀劃謀劃了,看上哪家姑娘盡管請陛下賜婚,陛下哪有不答應的。你自己上點心,李老將軍也不用進宮著問老奴,怎麼勸陛下答應選妃的。”
李霄征拍了拍腦門:“我爹一大把年紀了,還來問你這個……”
“誰不想含飴弄孫?”
李霄征出棘手的表:“再等等吧……嘖,我聽軍隊長說,宮里送走了一個采?”
福公公便大致講了一下“由一塊糕點引起的案”。
李霄征聽得直呼貴妃厲害,三言兩語決斷后宮懸案。
他有一不解:“陛下為何罰貴妃足?還不準其他人探視?”
雖然貴妃本來也無法在宮中走,但那是心照不宣,跟陛下直接下旨不一樣。
他聽完全程,其實并不覺得傅星河哪里有錯。而且貴妃做的糕點是真的好吃,分是一種德。孟崠庭真有口福。
他又想起季清構的事,有些戚戚,可能錯就錯在姓傅,任何異常舉都招人注目。
福公公神道:“李將軍只知其一,未知其二。”
李霄征:“愿聞其詳。”
福公公:“方才將軍與陛下在談論何事?”
“季清構……?”李霄征反應過來,“你是說陛下不想讓倩貴妃知道這事?可這事讓貴妃知道也無妨……”
福公公靜靜地看著他。
李霄征:“難道陛下怕貴妃心懷怨恨,攪后宮?”
不對啊,先不說貴妃有沒有這個條件,孟崠庭他怕過什麼?會怕區區一個貴妃恨他?
這事完全不能深想。
李霄征:“我看福全你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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