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太監在皇宮討生活，卻不是誰都有幸得見天的。

會被派遣到倚竹軒這樣的冷灶來，眠夏和枕秋自然是沒啥背景的，像們這種宮，很可能一輩子也見不到皇上一面，先是害怕，再是興。

枕秋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既然今夜皇上可能會來，小主該準備起來了。”

姜嫻聽了這話，心臟有點發麻。

上輩子念的是衡水中學，學生眼里只有做不完的題，上大學后也忙著半工讀，沒談過，也沒有男經驗。

幸好梁公公辦事妥帖，在聽到皇帝吩咐晚點要翻姜答應的牌子后，立刻派了司寢嬤嬤來教姜答應侍寢的基礎知識。

眠夏關懷：“小主可是張？”

姜嫻搖頭：“頭是一刀，頭也是一刀，想通就不張了。”

“小主瞎說，這可不是挨刀的事，是天大喜事呢。”

因為沒有前事可以參考，姜嫻只能拿出看待工作的態度，把它當領導分發下來的一個項目——這是大老板第一次分派工作，還要親自臨場督導，得好好表現。于是打起神，先敲系統：【有沒有能幫助我侍寢的技能？或者一次消耗品也行。】

課程是來不及學了。

系統整理出侍寢相關的品。

姜嫻想制造讓大老板記住自己的記憶點，永久的香環太昂貴，將目放到了一次的消耗品上，果然看到了低配版的香消耗品。

【名稱】：暗香浮

【類型】：一次消耗品

【功用】：12小時，宿主會散發出一種獨特的香味

【備注】：這是皇帝沒有聞過的全新版本味道

除此以外，還有好些提升皇上臨幸驗的消耗品，功用描述非常寡廉鮮恥，開車開得理直氣壯，尤如一個車轱轆碾過的臉上，而神如常地挑選所需的技能，打細算地選了三樣消耗品。

司寢嬤嬤來到的時候，笑著寬：“小主害是時有的事，有些話奴婢也不好說得太明白……”

“不，勞煩嬤嬤說得明白點。”

司寢嬤嬤只見姜答應雙眼灼灼地看牢自己，眼里煥發的是對知識的求，問出了一個又一個的問題。而旁邊的宮隨著問題的骨和深紛紛紅了臉，司寢嬤嬤端著一張老臉，也好險沒繃住。

好家伙！

能進宮的秀都是驗過子的，司寢嬤嬤沒懷疑姜答應的清白，只暗道好大膽的姑娘。

姜嫻的品級低，沒有步輦，卻因為要去侍寢坐了一回鸞春恩車，一直到送去未央宮的路上，仍在不斷詢問司寢嬤嬤細節的事。周圍抬車的都是太監，司寢嬤嬤手帕捂臉，回主子的話也細如蚊吶：“小主，這不好再問了……”

“你也不曉得麼？那我等會問問梁公公。”

“……小主你還是問奴婢吧。”

在社死和得罪梁公公之間，司寢嬤嬤含淚選了前者。

抵達未央宮的時候，姜嫻心中充滿了自信。

是時候將理論知識與實踐相結合了！

早有宮在未央宮等著，侍候姜答應梳洗妝扮，接著被打包送進被窩里。皇帝的被窩也是涼的，沒一會就被捂暖了，皇上進門的時候，就看到姜答應揚眸著自己，一雙狐貍眼滴溜溜的，很招人。

還是傍晚見到時一樣漂亮。

屋里燒著銀炭盤，暖和得很，的臉龐也被熏得泛起了淡。

“你倒是不怕朕。”

皇上在床邊坐下，姜嫻也跟著坐起來，很自然地靠過去，彩虹屁張口就來：“臣妾自殿選以來，就盼著有這麼一天，歡喜都來不及。”

因為不清楚大老板的格，姜嫻盡撿些好話說。

手不打笑臉人，千穿不穿馬屁不穿。

像這種沒有關系后臺，沒有爸媽幫著兜底的滬漂，萬事要靠自己，早就將尊嚴矜持拋開，只要活下去，活得比誰都好，且愿意為此付出一切。在職場就加班，在后宮便爭寵。燭灼灼，也不及眼底的野心明亮。

而皇帝是什麼個想法呢？

謝徹低頭，凝姜答應明亮的狐貍眼，心中嘆——這小姑娘，朕看得眼里藏不住事！

作為四子爭儲里笑到最后的贏家，當今圣上謝徹不是最能干，不是最狠，更不是最得先帝寵的皇子，但勝在他命好，三個哥哥爭得頭破流，忽略了他其實有個出不低的母妃，行事也算穩妥，先帝喜他不爭安份，最終在病榻上傳位給他。

幸運的天子生來一切垂手可得，自打呱呱墮地的那一天起，就沒有過輕生的念頭，活得念頭通達，后宮的貴也大多出自京中世家，事事講究從容優雅，沒見過姜嫻這種往死里卷的草神。

沒見過，是以也不曉得有人侍寢時，能滿心滿眼的只想著生存。

“你天天去梅園，是真心賞梅，還是想見到朕？”

謝徹冷不丁地問起。

梁公公去查探過回稟皇上，說姜答應確是每日會去梅園里賞梅。

謝徹相信不知道自己的行蹤。

但他懷疑是沖著自己來的。

后宮貴矜持，哼個小曲兒都要來，以不爭不搶為傲，爭了也要說自己不爭，人均佛系咸魚主，背地里斗得比斗還狠。

不料，姜答應卻脆聲說：

“臣妾是想見到皇上才去的。”

加班最怕什麼？

是怕上司沒看到自己在加班。

以前姜嫻每天在公司卷到深夜，離開公司之前還會單獨發一條僅上級可見的朋友圈，背景是萬籟俱寂的公司和深夜街道，每日不落。潤細無聲？不得拿個大喇叭在老板耳邊反復播放的勞苦功高。

在后宮沒家世，沒人脈，沒有跟皇帝矯的資本。

說完后，姜嫻觀察起了皇帝的反應。

想知道這個老板吃不吃這一套。

而皇帝他吃這一套嗎？

謝徹龍大悅：“朕就知道。”

姜嫻只瞥了一眼就低下頭去，心里有數了。

嗯，看來這個老板是自信心很強，又很喜歡聽彩虹屁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