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先是打量了攤前的這一老一二人。
嚴格的來說也算不上是一老一,年紀大的估著有五十來歲,格壯實,留著寸頭短發,古銅的皮法令紋非常深,但是他的一雙眼睛卻極其有神。
至于他邊的年輕人大概二十七八歲的樣子,格就顯得有些單薄,同樣是古銅的皮,跟旁邊這位長者有著三分相似的面相,看起來若似父子。
這倆人全部穿著灰的布,腰間各掛著一個水壺,背著一個鼓鼓囊囊的翻背包,顯然一副行走江湖的裝扮。
但是讓趙更加吃驚的是,雖然與其隔著攤位距離一米多遠,趙憑借著自己敏銳的嗅覺聞到這二人上有一特殊的氣味。
“是夯土的味道,明代古墓葬夯土的味道!”
趙能百分百確定,因為明代墓葬的夯土味道最為特殊,也是最好辨別的,看來這倆同行還是剛剛倒斗上來的啊!
“一只數、一桶水!”
趙收回打量的目,也說了一句黑話。
一只數、一桶水就代表著一萬塊!
一萬塊大洋賣半塊玉璧?這要是換做旁人,恐怕要手打人,這哪兒是賣東西,這分明就是搶錢。
但是趙就要這麼獅子大開口,因為遇到的是同行,既然他問了價就代表著他對這件兒興趣。
但是讓趙本沒有想到的是,這長者一聽趙開出一萬的報價,不僅沒有生氣,反而很痛快的笑著點了點頭:“行,就一桶水,我要了!”
要……要了……還這麼爽快!
趙直接就瞪大了眼睛,要不是這長者連連點頭,趙還以為自己耳朵聽錯了。
至于旁邊的陳福旺那就更加懵了,心里叨咕著這玉璧居然就值一桶水的錢?上哪兒不能打一桶水去?好歹也要換上十斤白面啊!
不過這位長者話音剛落,又看著趙在后面補了一句:“不過我說的這一桶水的價格買的不是你這半塊兒,而是一整塊兒!”
一整塊?
趙一聽這話差點沒跟他急眼,搞半天白歡喜一場,一句話不說完,這不是拿老子找樂兒的嗎!
“這玉璧我只有殘的半塊兒。”趙搖了搖頭,這生意八是談不了。
但這長者卻又呵呵笑道:“這位元良,我知道這玉璧的另外半塊在何,你幫我一起去尋它,找到之后一桶水的價格,分文不會你!我還可以先給你一百兩白銀的定錢!”
說話間,這長者當即從他鼓鼓囊囊的背包里掏出了兩錠銀,五十兩一錠的那種,足足比兩個拳頭還要大。
邊的陳福旺一看這兩錠銀眼睛瞬間發出。
但是趙卻深皺著眉頭沒有去接。
因為趙聽懂了這長者話里的意思,很有可能另外半塊玉璧還在昨天晚上的那個唐代公主墓冢里,這二人是要讓自己再陪他們重新下去一次。
這不是開國際玩笑嗎?那墓冢里的尸何其兇殘,就算是‘五劈’,也打不過!昨天晚上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哪兒可能還要下去。
別說是一桶水的價格了,就算是十桶水的價格,怕是有命下去,也沒命花這個錢。
所以趙當即就果斷的搖頭,并且直言說道:“元良,這坑可是有一個大粽子,即便是灌大定下去怕也是有來無回,我也只是萬幸倒一此從坑中逃生,并且祖上有嚴規,一坑只下一次!”
“金門”
這長者一聽趙這話,驚訝的順口把‘金’二字說了出來。
也只有金門才有這一坑不下二次的規矩。
趙倒也沒有去否認,雖然自己不算是金門,但上戴著金符,學的又是金門的《十六字風水》,更重要的是趙就是想借此找個理由拒絕跟他們一起再次下坑,總比說怕要有面兒些吧。
“難怪元良能有如此灌大頂的能力下得了此斗,幸會幸會!”
這長者確定了趙是金門人,立刻抱拳行禮并且還奉承了一句,又直言道:“元良怕是誤會了,我也并非是想讓你重新下斗。”
說到這兒,長者又抬頭看了看頭頂的太,笑道:“元良,這已是晌午,要不咱們去酒樓吃頓便飯,再細細詳談?飯菜我請客。”
一說到吃,不僅是旁邊的陳福旺,就連趙的肚子也不爭氣的咕咕直。
趙心里琢磨了一下,這倆人拿自己消遣了大半天,請客吃頓飯也是理所當然的,所以趙就點了點頭,隨后跟著二人去了鎮子最大的酒館仙樓,并且在仙樓的二樓包了一個廂房。
既然是他們二人請客,又一副不差錢兒的樣子,陳福旺也沒客氣,好酒好菜的點了滿滿當當的一大桌。
這二人倒也爽快,不談事兒先吃飯。
等一頓風卷殘云,大快朵頤之后,趙先打開了話匣子,沖著二人用了一段黑話問道:“敢問二位元良,在何方分過山甲?拆解得幾道丘門?”
長者笑了笑,應道:“無有元良,山上搬柴山下燒火,僅憑雕蟲小技落個溫飽,多曾登寶殿,無覓龍樓。”
趙跟著笑了笑,聽語氣這倆人還蠻低調,但是黑話說得這麼溜,肯定也是一位行家,否則的話,也不可能一眼就認出了自己從公主墓倒出來的這半塊玉璧。
“敢問小兄弟貴姓?”長者又接著用白話問了趙一句。
“姓趙,單字一個,這是我兄弟陳福旺!”趙順道兒把陳福旺一起介紹了一下。
陳福旺本就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索也沒有搭腔,就一直埋頭猛吃。
長者看了陳福旺這個外行人一眼,又出于禮儀的自我介紹道:“我姓單,家中排行老三,家父直接就給我起了個名兒單老三,這是我外甥兒寶晟。”
趙把目轉到這個寶晟的年輕人上看了一眼,原來這倆人不是父子,而是一對舅甥。
在盜墓行業忌很多,一不小心就會喪命,所以一些盜墓賊就使用了很多能保命的迷信法子,盜墓行業一直都有流傳著一句話:“能救能生還”。
‘甥’和‘舅’取齊諧音就是‘生’和‘舅’,他們相信甥舅組合預示著能夠給自己帶來好運,所以在盜墓行當中就有很多甥舅組合的團伙。
看來這二人還迷信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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