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麼冠冕堂皇的說辭,若是這話是從其他人的口中說出,他恐怕只會淡淡笑兩聲。
但不知為何,明明的水平與世界冠軍四字差了十萬八千里,但看著亮含的眼睛,他卻不忍心用嗤笑與打擊作為回應。
也許是因為這小丫頭太努力太認真,也或許是因為對擊劍的這份執著與熱正好是他所缺失的。
「想拿冠軍就必須有一個健康的,我可不想讓別人覺得我的徒弟是個走路都會摔倒的病秧子。」
「啊?」
蕭亦初抿笑道:「國慶節我要去A市參加全國擊劍錦標賽,要是你還是現在這副模樣,我怎麼帶你去!」
「你……你要帶我觀賽?」興得連語調都高了幾分。
蕭亦初覺得,要是這位小學妹有尾,此刻一定已經搖起來了。
「怎麼,不想去?」
「想去想去,我超級想去!」
五年來,也曾參加過各種擊劍比賽,但是規模最大、含金量最高的也只不過是市級比賽,而且使勁渾解數也僅僅得了個銀牌。
全國比賽,別說是觀賽了,就算讓去當個吉祥也十分樂意。
「謝謝你,小師父,你對我真好,跟我大師父一樣好!」
「我不太習慣有人這樣我,還是換個稱呼吧。」
想了想,樂道:「蕭師父!」
「……還是學長吧!」
雖說拜師功,但因為蕭亦初的比賽在即,所以忙著訓練的他並沒有多時間搭理,只是提了幾點訓練要求,以及飲食忌。
不過已經覺得心滿意足了。
蕭亦初的劍法詭變難測,單單是在一旁觀戰就能讓益匪淺,更何況,他到時候是要帶去擊錦賽現場的。
那可是全國比賽,國家級的比賽,做夢都想去!
一轉眼迎來了國慶假期,起了個大早。想起今日便要去A市,就連腳步也輕捷了不。
車上,蕭亦初靠在座椅上小憩,而坐在側的卻始終盯著一雙大眼睛,一會兒看看蕭亦初,一會兒又去看車窗之外的風景,兩隻手地絞在一起。
就算蕭亦初閉著眼睛,他也能覺到有多張。
地像篩糠一般,彷彿要去參加比賽的是一般。
「小學妹,你再這麼抖下去,可是會被投訴的。」
「學長,我……我控制不住自己。我好張啊,你一點都不張嗎?」
蕭亦初緩緩搖了搖頭。
「那你是一個人參加比賽的嗎?我看一般的選手去參賽都是有教練陪同的。」
蕭亦初換了個比較舒服的坐姿,雲淡風輕地說:「我現在沒有教練。」
孤軍戰也能達到這樣的水平!
驚嘆地看著蕭亦初,忽然覺得現在的他渾上下都落滿了輝,就像一座閃閃發的金像一般。
翌日,A市民育館。
今天是秋季全國擊劍錦標賽首場比賽開場之日,整個場館中黑的全是人。
育館的四周粘著寫有擊劍競技育神的橫幅,場中觀賽群眾的手中則拿著小彩旗、熒棒。
坐在較為中間的觀眾席上,舉著昨晚連夜趕製的寫有「蕭亦初加油」五個大字的旗子,目焦灼地盯著場上的劍道。
原本見蕭亦初信心滿滿的模樣,已經不那麼張了。可在看到主辦方公布出的比賽場次以後,才落回肚子中的那顆心又以極快的速度跳到了嗓子眼。
「佩劍組男子個人第三場——蕭亦初。」
明明這段時間裡,蕭亦初所練習的一直都是花劍,可為什麼他參加的卻是佩劍比賽。
擊劍有花劍、重劍、佩劍三種劍種,因為每一種劍種都有其特點,兼習的越度極大,因此一般人只會選擇其中一種劍種來主修。
例如,在初學擊劍后,很快便選擇了輕巧、有效擊中面積小的花劍作為主習劍種。
佩劍雖也講究技巧,但因為其作幅度較大,進攻速度快,威脅力強,所以對步法的靈活和戰快速應變能力等要求極高。
懷疑要麼是蕭亦初報錯了,要麼是賽方工作人員搞錯了。但無論是哪種可能,對運員來說都是一種致命的打擊。
在躊躇之時,唐妙可的一個電話解答了的疑慮。
「兒,你在比賽現場是嗎?劍神開始比賽了嗎?怎麼樣啦?」
電話一才剛接通,唐妙可就已經噼里啪啦地問了好幾個問題。
「對,我現在就在現場,馬上就要到學長上場了。兒,我現在好擔心,蕭學長學的不是花劍嗎?為什麼他報的是佩劍比賽。」
「哈哈,虧你還當了人家的徒弟,居然連師父擅長什麼劍種都不了解。我們的劍神可是全能型的天才劍手,無論是花劍、重劍,還是佩劍,他都能遊刃有餘。不過他最擅長的還是佩劍,所以一般去參加比賽,他只選擇佩劍,其他兩種都只是他練著玩的。」
頓時覺得深打擊,學了五年還只是學了點皮的花劍,在蕭亦初那裡竟只是用來玩一玩的遊戲?
果然是人比人,氣死人。
「兒,我跟你說,前幾天我組了一個劍神群,不到三天的時間,你知道有多人加進來嗎?五千多,現在一個群本裝不下了。我大劍神果然魅力無邊啊!」
聽著唐妙可花癡到了極致的聲音,有些驚嘆,又有些無語。
「多了兒,十月七日那天,也就是決賽的最後一天,我會帶一批來A市找你。」
「怕不是來找我,而是來找你們的劍神的吧!」笑道。
「你兩都是我的偶像,我兩個一起找。怎麼,有意見?」
「好好好,小師父馬上就要上場了,我先不跟你說了。」
掛斷電話,連忙抬頭去看場中央。
蕭亦初出場時,在播音員的介紹下,現場又出了一陣歡呼聲。
他著一擊劍服,一手持劍,一手捧著面罩,姿拔,極為奪目。
距離有些遠,看不清他的表,但從他的形也能看出,他必定又是那副雲淡風輕,但就連每一個孔都散發著自信的模樣。
「Angarde!」裁判用一貫的腔調發聲。
蕭亦初遊刃有餘地接上手線,持劍走上劍道沖對方行禮,然後戴上面罩。
「Allez!」
第二聲令下,蕭亦初毫不猶豫地向對手展開了他狂風暴雨一般的凌厲攻擊。
擊劍個人賽使用的是直接淘汰制和小組循環制,每盤擊中15劍,時間為9分鐘。一盤比賽分為3局,每局3分鐘,局間有一分鐘的休息時間。
運員擊中15劍,或者在規定時間擊中的次數多者為勝。
蕭亦初是典型的髮型選手,他若防守,對手則極難進攻;他若進攻,則招招必勝。
三分鐘對於一般選手來說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但在蕭亦初的眼中,這隻不過是喝杯咖啡的時間。
幾乎沒有任何懸念,在哨聲響起的那一刻,他以5:0的分數贏得了第一局的比賽。
與大多數人一樣,瞠目結舌。
知道蕭亦初很強,卻沒有想到他竟然這麼強。
這可是全國錦標賽,是不同地區優勝者之間的比賽。
一分鐘的休整時間很快過去,賽場上的兩人重新回到了劍道之上。
第二局正式開始,在首局中吃了虧的對手改變了策略,在哨響的第一時間便搶奪先機,試圖佔領主位置,給蕭亦初一個當頭一擊。
蕭亦初被他得節節後退,然而就在眾人心驚膽戰之際,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做出了一個假作。
對手的猛烈攻擊刺了空,蕭亦初卻在同一時間凌空躍起,手中的武重重劈下,迅速又得了一分。
劍道上的激烈廝殺看得渾繃,而就在幾乎快要因為張而不過氣時,哨聲又一次響起,裁判宣布,蕭亦初再次以5:0的績贏得了第二局。
觀眾臺又一次出了歡呼聲,就連也忍不住大喊了兩聲「好棒」。
卸下了面罩的蕭亦初似乎聽到了的聲音,目幽幽地朝所在的方向看來。
聽到側有個姑娘激不已:「天哪,那位帥帥的劍手看我了。」
忍不住一笑。
果然優秀的人走到哪裡都是最耀眼的那一個。
也許未來的某一天,也可以像蕭學長一樣,在眾目睽睽之下、在系著夢想的劍道上,盡綻放芒。
蕭亦初毫不留的進攻擊碎了隊友的所有信心,儘管他已然使出了渾解數,但也僅僅是在第三局中僥倖刺中了一劍而得了一分。
在眾人的歡呼和掌聲中,裁判宣布蕭亦初以15:1的績贏得了男子佩劍組首比賽。
這樣的績在擊劍史上十分卓越,卻不算見。畢竟今天之賽只是初賽的首場,真正的戰場是在六日以後的決賽。
男子佩劍個人賽以小組循環制的方式淘汰了一批選手,而各組領先的劍手得以參加最後的個人決賽。整個過程用了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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