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沒有辦法。”容綰說完便快步離開。
寶兒娘患重病,沒能追上,默默回到自己的地方。
自這之後,容綰便再未與寶兒娘說話,但也未避開,只是按時將藥單獨給熬上便離開。
寶兒娘也自知,自己要求過分,便沒有再強求,只是每日愈加的鬱鬱寡歡。
軍醫終於在翌日午時前到達圈地,卻是剛踏進圈地裡,就被柳姑姑馬姑姑兩位僕婦給連轟帶罵的趕出去了。
容綰趕過去阻攔的時候,那軍醫已經氣呼呼的走了。
又過了幾日,疫逐漸好轉,鎮民們也紛紛從圈地裡離去。
寶兒娘已經時日無多,容綰便也沒有再去看。
從圈地裡出來,容綰就被馬姑姑拉著不讓走,“綰綰,你聽我說,你跟著我們一起走,不得你的好。”
“馬姑姑,我還有要事要辦。”容綰推辭道,“就不能和你們一起了,你就照著我的方子給小姐調養,再小心些莫要著了人家的道,便足夠。”
“不夠啊不夠。”馬姑姑哪裡肯放走,“你是不知道我們府裡的況,我們小姐需要你啊,你不能走,你說你要什麼,我家小姐肯定答應你。”
“呵呵,馬姑姑莫要再說了。”容綰笑笑,出手來,“我並不需要什麼。”
馬姑姑見容綰堅決要走,又拉不住,便忍不住破口大罵,“你這過河拆橋的賤婢,你以爲你什麼東西,我家小姐要你是看的起你…”
容綰角勾起一譏諷的笑意,也沒有回,自顧自離開,氣的後的馬姑姑跳腳都無法留住。
滾滾濃煙從惠城上方飄散,這是鎮民們將前段日子染病時穿的裳,以及城裡的牲畜都拿出來燒燬掉。
容綰則是選了個還算華麗的無人客棧暫時休憩,燒了水洗澡,褪去裳,上如今的皮之傷已經好的差不多,只剩下些許淺淺傷痕,怕是很快就能恢復原來的潔。
換了乾淨的裳,頓時神清氣爽,進了屋子裡收拾好行囊,打算歇息一晚,翌日便啓程離開。
“姐…姐…姐姐!”小孩兒的哭聲焦急,拍門的聲音卻響,‘啪啪啪’下去恨不得將門給拍碎,“綰綰姐姐,我孃親…”
容綰將服套上,便三步並作兩步打開門去,寶兒一把撲過來抱住的腰,拽著就往外走,
“快…快…”哭道,“我孃親吐了,倒在地上,我喊也喊不起…”
容綰暗道不妙,反手抱起了寶兒便衝了出去。
寶兒娘倒在家門口,這會兒鎮民們圍在一起,面沉重,
“這怎麼辦?”
“可憐吶!”
“我們把埋了吧!”
“等綰綰姑娘來了再說,也許還有救!”
“屁!這都斷氣了還有救!”
容綰過來的時候,大家議論的聲音便鑽的耳朵,心裡猛地疼了一下。
衆人見衝過來,便自覺讓開了,見趴在地上又探脈,又掐人中,一副焦急的神,便知道沒有救了,要知道這姑娘從來都是一副從容淡定的模樣。
“綰綰姑娘,寶兒娘得的是絕癥,方纔出來將扔到火盆裡回屋子時,忽然就暈倒了,我們立馬就過來瞧了,卻已經沒有氣了!”有人解釋道。
容綰不理會,只自顧自的在做著施救的措施。
“唉,要你說,綰綰姑娘自己會瞧!”一位婦人說道。
那人沒有回,這兩句過後,便再沒有人說話了,只是安靜的瞧著,心裡都十分替寶兒娘難過。
過了半晌,容綰似乎是放棄了,停止了施救,垂著雙手,雙眸死死盯著寶兒娘看。
一旁的寶兒見不,便手抓著的手臂搖了起來,哭著說道,“姐姐,你救救我娘,救救我娘…”
寶兒說的話,字字鑽心,容綰頓覺呼吸都有些不暢,撥掉了寶兒的手,站起來,“埋了吧。”
說罷,便轉緩緩回了屋子。
寶兒在後面追了兩步,便被人抱了過去,
“寶兒,你跑哪裡去?你娘死了,你要守孝!”
“胡說,你胡說,我娘沒有死!”
“你不說會死啊,看把孩子哭的!”
容綰將門重重關掉,將外面的嘈雜聲,寶兒的哭聲都隔絕在了外頭,
屋子裡頓時一片寧靜,卻不知爲什麼,卻更加難了,雙眸通紅靠著門邊跪坐在了地上,
“對不起…”
房門一直到翌日一早纔打開,容綰除了雙眼有些紅以外,和平日沒什麼兩樣,詢問了寶兒孃的墳地,便去拜祭,
“寶兒娘,對不起,我沒辦法替你照顧寶兒,若是將來我一清後,再有機會再遇見寶兒,必定會好好的照顧。”
回到惠城的時候已經是下午,想想還是覺得去看看寶兒再離開纔好。
家門卻是大開,容綰皺眉走進了屋子裡,屋一目瞭然,空空如也。
“寶兒,寶兒…”
“綰綰姑娘,寶兒一早便說要去尋你,到現在還沒回來呢!”隔壁的嬸子聞聲跑出來,見是,便說道。
容綰道過謝,便再回到自己的客棧。
“綰綰姑娘,我家小姐有請。”馬姑姑一臉笑意走過來,拉著有些呆愣的容綰便轉上了馬車,往臨城城前去,似乎是一早便知道容綰不會拒絕一般。
臨近惠城的城,之前的士兵跟隨鄭家車馬到這邊,留守在此。
城某家客棧門前,昔日看押染病鎮民的兵,這會兒正在這守衛。
客棧,鄭冬靈在堂屋裡等著馬姑姑去將容綰接來。
小晴,小桃,阿碧,阿雪,四個婢恭敬的守在一旁。
鄭冬靈眼角偶爾會掃們一眼,面無表不聲,心中卻是恨不得立即將這幾個賤人給剝皮筋,這幾個婢都是與馬姑姑一樣,是母親在世時便在邊侍奉的,後面母親死了,這幾個婢沒有與其他婢一樣離開,還了好久,更是將自己完全託付與們,將們當做心腹,卻哪裡知道…
“三小姐,救援的軍隊已經到達玉璧城,軒王殿下以及劉將軍明日便會來此與小姐匯合,即刻便可啓程回東雍州。”兩名小廝模樣的人一齊進來通傳。
鄭冬靈拉回了思緒,擺擺手,“知道了,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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