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靜瑤從穿越過來的第一天就知道,自己不寵。
病得很重,渾燒得滾燙。的床邊坐著的那個如天仙的人,正在對著哀哭,看起來十分傷心的模樣。但四下無人之時,顧靜瑤清楚地聽到了在低聲嘆息:「若是就此去了,也省了我的心。」
這可是親媽啊!也難怪原主沒過去。小小年紀,就被親媽這樣盼著早死,是真夠可憐的。
但顧靜瑤並不想死,倒霉遇到車禍,好不容易能重活一回,很珍惜自己能夠重新呼吸的機會。無論境多艱難,還是覺得活著比死了強。
不能死!顧靜瑤閉上眼,咬牙忍過一陣劇烈的頭疼,這時模模糊糊地聽到床邊似乎有人在哭求:「夫人,再另外請個大夫來給四小姐瞧瞧吧,這麼燒下去怕是要不好。」
「陳嬤嬤,你起來吧。」麗的母親微微合上眼,眼角的淚珠落下,傷心絕的模樣:「我明白你的心,我也希靜兒能快些好起來。但大夫也來過了,葯也灌下去了,還是毫無起。我想,這就是命吧。我可憐的兒,還真麼小……」
臥槽!躺在床上病到不了的顧靜瑤頓時震驚了。特麼還氣兒呢!親媽怎麼都哭上喪了!什麼況!這麼見不得好嗎?
「夫人,夫人!」床邊發出咚咚咚接連不斷的響聲,像是有人在使勁叩頭,顧靜瑤聽到陳嬤嬤哭了起來:「老奴求求您了!能不能請侯爺從太醫院請個太醫過來。大小姐上個月染風寒時,請的那位太醫醫就很是高明,能不能再將他請來,給四小姐看看。」
「無用,終是無用……」顧靜瑤聽到母親哀切地低語:「靜兒啊,這都是命,你的命苦,娘的命也苦……」
不去搭理在床畔哀求的陳嬤嬤,又對著躺在床上的顧靜瑤哭了一陣子,接著就帶著侍離開了。走的時候,顧靜瑤努力轉頭往門的方向去看,卻只看見窈窕的背影,陳嬤嬤跪爬在後,努力想要抓住擺上的輕紗。
但沒有回頭,一次都沒有……
幸好陳嬤嬤沒有放棄。夫人走了,很快地爬起來,連眼淚都來不及,就急匆匆地端起了沉重的木盆放在床邊,接著開了顧靜瑤的服,開始一遍又一遍的用涼水給顧靜瑤。
很好!顧靜瑤昏過去前默默地想,高燒狀態下理降溫還是很有用的,陳嬤嬤這樣努力,也得努力些過去呀……
顧靜瑤再次睜眼的時候,已經星斗漫天了。一穿越來就忍重病折磨,這讓覺得筋疲力盡。不僅是難,還有神上的疲憊。
現在的做上靜,是武安侯府四小姐,是武安侯夫妻最小的兒,也是爹娘的恥辱。原主那個可憐的小姑娘,其實已經如了親媽的願,永遠的閉上了眼,才八歲多點而已,真是可憐………
上靜的父親上逸,是大周朝著名的玉面武將,戰功赫赫,長相英俊,而的母親,也是名滿京城的人兒,夫妻倆親后極佳,長子上沐風,長上鸞,似乎聚集了父母全部優質基因,才貌雙全,是爹娘的驕傲。
而上靜,則像是老天爺特意送來給上逸夫妻添堵的包袱一樣,一生下來就是個傻子,一直到五六歲,還是話都說不利索,一著急就只會哭鬧。
上逸夫妻倆一開始還有耐心細心照拂這個天生有缺陷的,但時間久了,請了無數大夫,灌了無數湯藥,太醫院的醫都已經看遍,孩子的況還是沒有起,漸漸的,兩人失去了耐心,一看到小兒就只覺得心煩,因此逐漸開始避而不見。
更糟糕的是,因為這個有缺陷的孩子,原本鶼鰈深的上逸夫妻,開始漸漸出現裂痕,上逸責怪妻子在懷孕時不夠小心,讓孩子有了缺陷,而一向寵的武安侯夫人自然不了丈夫莫須有的指責,兩人開始頻繁爭吵。
就在上靜五歲那一年,一向專寵正妻的武安侯公開娶了小妾,心高氣傲的武安侯夫人又憤怒又委屈,表面上敵視新進門的小妾,責怪不忠的丈夫。
但實際上,在武安侯夫人心裡的角落,最大的怨念就是讓與丈夫產生裂痕的「恥辱」上靜。總是在想,若是沒有這個小兒,若是當初胎相不穩的時候,任由孩子流產,是不是就不會有這樣的結果。
上靜就像是武安侯夫人心頭的一刺,扎得心頭見,卻無法拔除。因為這孩子,是親生的啊!武安侯夫人的確沒想過親手除掉上靜,但也是真的不想要看到小兒,因此在的刻意忽視之下,上靜活得像是這府里的形人。
雖然是出高貴的嫡,但卻像是孤獨的野草,在上侯府的角落裡長大,只有從小照顧長大的嬤嬤,還願意留在邊照顧。
但活著,對於武安侯夫人來說,這刺就永遠存在,所以可憐的原主就是在這一場重病中,在親娘刻意的放任之下,無助的死去,死的時候還不到九歲。
雖然新份讓人崩潰,但上靜覺得,能重活一次也不錯。至這個不關注的小可憐食無憂,生活還算自由自在,而且還有個細心溫的嬤嬤,好的,一切向前看,覺得老天既然讓重活一次,不至於就是為了讓罪倒霉。
從昏迷中醒來的那一刻,甚至還幸災樂禍的想過,也不知道武定侯夫人發現過來了,會是什麼樣的心。大概複雜的吧……
屋子裡很安靜,陳嬤嬤似乎累極了,半趴在床上睡了過去,手裡還著半的帕子。
上靜翻了個,靜不大,但陳嬤嬤立刻驚醒了,猛地抬頭,累到模糊的雙眼剛好對上了上靜亮晶晶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