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腹黑的偃墨予

“還不快去？”偃墨予冷眼瞪了過去，不了比人話還多的手下，“今早天亮之前，本王要見到白家族譜！”

殷杜角狠：“......？！”爺這是要做何事啊？

天亮之前？白府那麼大，他怎麼知道族譜放在哪？好歹多給他點時間先去打探一下白府的況吧？

見他還傻愣的不，偃墨予再送了一句：“若天亮之前拿不到白家族譜，明日起，你就到老夫人邊當差！”

“爺！？”殷杜突然頭頂冒汗，看著偃墨予的冷臉，然後像風一般的刮出了書房。“屬下這就去白府——”

坐在太師椅上，偃墨予手在書桌下了，準確的拿出一軸畫卷，放在桌上，攤開。

看著畫裡眉眼溫的子，不知爲何，他甚覺溫暖。可當面對真實的人時，他心中卻莫名的反。

修長的指腹緩緩的遊走在畫卷上，將人絕的容一一劃過，似輕的......

母親，爲何你的畫像像是出自那人之手？

畫中的子，打著油紙傘，仰頭著一片桃花，恬靜純的目帶著欣喜，那邊的笑溫似水......

母親，爲何你不似畫中那般喜歡桃花，而是喜歡梨花？

。。。。。。

當晚四更時刻，殷杜出現在書房，幾乎是連滾帶爬趕回來的，生怕自己晚了一步就會被踢到梨院當差。

當偃墨予拿著陳舊厚實的一本族譜，快速的翻到最後兩頁，找到白家最後兩代人時，被一個大大的‘X’頓時吸引住了全部的目。

只見劃‘X’的下面郝然寫著‘白心染’三字，按長順序，居然是排在‘白心碧’之前——

頓時，他幾乎明白了一些事，可是轉眸深想，卻發現不對勁。

若他猜得沒錯，茅山村那人就是白心碧的雙生姐姐白心染！

族譜上對‘白心染’被除名有著簡短的解釋——因其天生聾啞乃不吉之人，遂被逐出白氏一族，流放在外，生死由命！

看著這幾句簡單卻字字充滿無的話，偃墨予突然一拳頭砸在書桌上，斂的深眸更是釋放出一道道凍人的寒氣。

按理說這種事在許多家族中都或多或的發生過，孩子不健全，幾乎都會被視爲災星，其家族都會厭而遠之，更有甚至會在孩子出生時將其溺死，以示離災難。

可不知爲何，想到那人過的生活，連普通人家圈裡養的豬狗都不如，他心就莫名的酸發悶......

最讓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如果就是白翰輕的兒‘白心染’，爲何卻又能開口說話，且耳聰目明、口齒伶俐？

‘白心染’被逐出白家時年僅兩歲，試問，兩歲的孩會有如此重的心計來裝聾作啞？

在白府有富足的生活，是傻子纔會裝聾作啞！

而且那人還不是傻子！

那‘白心染’到底爲何又能說話的？那人若不是‘白心染’，爲何又與白心碧長得如此相像？

皺著眉，偃墨予越想越是不解，就似繞進了一團迷霧中，唯一能解釋的就是白心染在某一天突然變正常了！

白翰輕一直都想結自己，如今更是說通了母親，想將白心碧嫁到承王府來。既然他想結自己，那就如他所願好了。至於他要娶的人......

“爺？爺？！你這是怎麼了？你到底拿白家的族譜有何用啊？”殷杜一臉不解加愁雲滿布的著書桌後斂目且神沉冷的男人。

回過神，偃墨予掀掀眼皮，掃了一眼過去，放在桌上的手指輕叩在桌面上，突然說了句：“本王親自爲你們挑選主母人選，如何？”

“......？！”殷杜駭然，指著主子手中的白氏族譜，抖，“爺，你別逗屬下玩樂了，白家這一代年子就白心碧一人，你有何好挑的？難不你還想養個白家的v在府上當養媳？更何況你明知道白翰輕心思不純，你還要娶白家的人，爺，不是屬下多，你這樣純屬給自己找不自在！”

突然的，偃墨予手掌在桌上一震，只見白家族譜直直的朝殷杜腦門飛過去。

殷杜敏捷的躲過，並快速的將白家族譜用兩指夾住，得意的朝坐上的男人齒一笑：“嘿嘿~”

爺每次都來這招！

“將族譜送回白府，天亮之前回來！”男人面無表的下令。

殷杜怔了怔，頓時一臉苦相，這次什麼廢話也不說了，直接揣起白家族譜從窗戶跳了出去——

這離天亮還有一個時辰不到，爺分明就是惡整他！可惡......

天亮之後

下了早朝，偃墨予剛準備去書房，就到剛從京外回來的三皇子奉德王夏禮珣從花園另一頭過來，看樣子，似乎也是去書房。

目在其完好的雙上掃了一眼，偃墨予客氣的打招呼：“一年不見，奉德王疾已愈，真是可喜可賀。”

夏禮珣一蟒袍，優雅矜貴，狹長的眼眸時常半瞇著，總給人一種疏離而傲慢的印象。

看著面前玉冠絕姿、論氣質一點也不輸自己的承王，夏禮珣突然勾脣笑道：“託承王的福，本王這疾才能好的如此快。”

看似笑意，但偃墨予還是捕捉到了他眼底一閃而過的冷意。

“奉德王也是去書房？不如同去？”

聞言，夏禮珣突然收起了笑意，下顎微微擡高，拒絕道：“不了，既然承王找父皇有事要議，那本王就不去打擾了。晚些時候再去向父皇請安也是一樣。承王請吧。”

沒有勉強，偃墨予略微頷首，負手朝書房的方向而去。

看著那道離開的背影，夏禮珣忍不住的磨了磨牙，放在後的手的攥拳頭。

該死的承王......

書房

夏高從太監手中接過偃墨予呈上來的摺子，只是看了一眼，就合上，龍上佈滿了不解：“承王這是何意？”

昨日他才向自己坦白有意中人，今日一早就向他奏請賜婚，對方還是大學士府中的千金。照理說，那白府的嫡親也算勉勉強強配得上承王，可是......

這變心是不是太快了？

“啓稟皇上，臣昨日回去思量一番，覺得皇上的話甚是在理，婚姻大事理應門當戶對，加之臣母親對白府小姐十分喜歡，臣見過此，的確合臣心意，故而特奏請皇上，皇上替臣做主，賜下這門親事。”偃墨予神上雖沒多大的變化，依舊冷冷清清，也看不出一喜樂，可低沉的嗓音卻讓人聽出了他幾分認真和執著。

聞言，夏高滿意的點了點頭。這纔像話嘛！若是他執意要娶那山野村，他才覺得頭疼。

放下手中奏摺，他眼底多了一抹慈，說道：“你與白府小姐的婚事，眹也十分看好。不過眹也不能強迫白家嫁，此事眹需問過白卿，方能給你答覆。”

偃墨予拱手施了一禮：“那臣就先謝過皇上了。”

私事說完了，夏高接著就轉到了公事上。

“茅山村一事，你可有加急理？”

偃墨予點頭：“回稟皇上，臣已經著手理了。”

夏高頗爲滿意，道：“說與眹聽聽。”

“是。皇上。”偃墨予肅嚴垂眸，緩聲道來，“經臣瞭解，茅山村的村民多數並不知道冶煉兵之所，對走私兵一事也是一無所知，一切都是有人在暗中作，借茅山村的地勢來掩飾兵坊。臣並未派人進茅山村大肆搜索，只是讓人監視起茅山村的每一戶村民。如今茅山村已被羽林軍團團圍困，各道路皆被封鎖，不讓任何人進出。如此一來，除了茅山村的村民能自給自足不影響外，其餘之人在不日後定會因斷糧而主暴行蹤。兵坊定會不攻而破。”

“如此甚好。”聞言，夏高滿意的點點頭，深沉的眼眸中也帶著濃濃的讚賞。“近日你可再去茅山村一次，務必督促好羽林軍，儘量不要爲難無辜的村民，至於參與者，定要嚴加懲，若有當衆逆反者，殺之。不用回來向眹稟報！”

“臣遵旨！”

。。。。。。

不日之後，同樣在書房，大學士白翰輕被宣宮覲見。

“白卿，聽聞你府中有嫡一名，年方雙十，貌過人、才出衆，可有其事？”

白翰輕點頭，躬謙虛的回道：“皇上，小笨拙，那些都是外人對小的謬讚而已。”

夏高挑眉：“這麼說你當真有一雙十還未出閣的兒了？”

白翰輕再次點頭：“是！”

夏高眼底帶著一喜，面上卻依舊嚴肅：“那如果眹給你兒賜婚，你可同意？”

白翰輕略帶張的小心問道：“皇上隆恩，是微臣一家的福氣......恕微臣斗膽相問，不知皇上爲小選中的是那戶人家？”

見狀，夏高也不再繞彎了。既是確定了白府有這麼一個嫡，又是承王看中的，這門親事在他心中自然也就了。於是朝白翰輕直言道：“眹有意要將你白府嫡許配給承王做妻，不知白卿意下如何？”

聞言，白翰輕不僅鬆了一口氣，甚至還大喜過。這正是自己求都求不來的婚事，如今被皇上親自提出，他豈能不同意？！

跪在地上，白翰輕朝夏高磕了一頭，歡喜的謝恩：“微臣替小謝主隆恩！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等到白翰輕走之後，夏高讓宮人研磨，正提筆呢，突然想到自己居然忘了問白氏子的名字——

放下墨筆，他將承王的奏摺重新打開，看著奏摺中所寫的名字點了點頭。

白心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