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楓幾個也沒走遠,乍聞響聲,急忙抬頭觀瞧,隻見西邊天空一紫一白兩道虹激而來,待飛到頭頂上空,這時已看得分明,竟是兩把一丈長的巨劍,其中一把白巨劍溫潤如玉,劍不時閃絡著點點黑芒,劍麵站立一白子,十八九歲模樣,材高挑,如凝脂,眉目如畫,上帶飄揚,宛如淩波仙子。
旁邊紫巨劍上是一名青年男子,二十五六上下,高高廋廋,眉清目朗,空中山風呼嘯強勁,但他角發都不見一拂。
兩人並肩劍飛行,把下麵眾人都看呆了。
流雲子、長青都目不轉睛地注視,長青長歎一聲,“秦冰真是畫中人一般。”
流雲子冷冷道,“是秦冰師叔!你小子忘了敬稱了。”長青道:“是,師父。不過秦冰師叔和我一同宗,區區十來年,已經是築基期的長輩,弟子卻還卡在煉氣九層,想來不由概。”
流雲子道,“人家日日閉關苦練,你沒事在這癩蛤蟆天天看天鵝,當然比不上了。”長青辯道:“師父,你這就冤枉我了,弟子修煉得也算勤快。可人家是百年一見的九靈冰,修煉一日抵得弟子十日,這如何可比?”
流雲子默然片刻,道:“確實,的資質絕佳,回雁峰算撿到寶了,另外們鎮宗絕學寒冰七玄劍和秦師妹亦是天造地設之合,估計百年回雁峰又會出一位金丹祖師了。”
長青見流雲子有些唏噓,忙安道,“師父你也是我們鐵劍峰築基修士第一人,倒與秦冰師叔是天造地設之合。”流雲子一瞪眼,“放屁。”長青道,“弟子沒有胡說,秦冰師叔天賦之高,築基輩也隻有師父可和他一較高低了,而且是水係功,師父你是金係功,金生水,正是絕佳的雙修伴......”
流雲子連連道,“放屁,放屁,真是臭不可聞。金生水,難道你師父還去給做爐鼎不?嗯,老子可沒興趣天天對著一個冰人。”長青道,“是,是。秦師叔雖然漂亮,可惜子太冷,倒不如焚天峰的晴雲師叔,又又嗲,熱如火。”流雲子罵道,“滾犢子!焚天峰的滅脾氣是出了名的,大蔥炒狗屎,又臭又衝,誰敢的弟子。”
長青道,“滅真人可是師傅您的師叔呀,你忘了敬稱......”師徒兩人邊說邊走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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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宗門大比隻剩下不到三個月,整個太極門都忙碌開來。
石楓也跟著忙了起來,不過他忙碌的不是準備宗門大比,那和他沒什麽關係,當然也不是忙著幫人修複靈,他忙的依然是自己那把鐵蛟弓。
這把鐵蛟弓樣樣都好,隻是弓弦所需的蛟鱷脊筋一直沒有尋到,令石楓耿耿於懷。他在煉堂已經三四年,見識日增。當初剛門時,他頗震驚提煉室材料之多,但現在,他已明白,煉堂外堂的材料數量雖不,但其實沒有什麽珍稀之。
這也正常,一則天材地寶本就稀,產量不可能像鐵礦石輒上萬斤;二則即使有珍稀材料,也都被宗門高層把控,不可能放在外堂任由著這些外門弟子擺弄。石楓在乾初真人那裏就見過不外麵本見不到的珍稀煉材料,當然,這等之石楓也不好意思向乾初索要。
如今,宗門大比在即,石楓一門心思把鐵蛟弓弄齊整,煉堂裏搞不到,倒是還有一個去。
太極門山門左側,挨著執事堂,有一狹長山穀,不知從何時起,這裏了太極門弟子換品的場所,後來漸漸發展,了一坊市,宗門對此亦是聽之任之,隻是派執事弟子在其中巡邏,並嚴換功法。
這長穀坊市石楓去過幾次,但平日裏人並不太多,也見不到什麽好東西,如今大比在即,各宗弟子都回到山門,估計會比平時熱鬧,說不定能有所收獲。
當下,石楓收拾了一下自己積蓄,便往長穀坊市而來。
果然,此時的長穀坊市人流熙熙攘攘,竟是比平時熱鬧了十倍。不弟子沿著兩側山壁,席地而坐,麵前鋪一張皮墊子,上麵擺放著自己要換出去的東西,一般邊還豎著一個牌子,上麵列明自己想要得到的品。
更有不弟子大聲吆喝,“各位,看看了,上佳的煉晶磁石,能讓你的土屬法寶威力上升一大截呀。”“祖傳九花六藥丸,即刻回複法力,小弟拚卻回家被老父責罰,這才拿出來的………..”“高價求購六製以上的火屬法……”聲此起彼伏,竟恍如人世間的集市。
石楓穿行其中,一邊慢慢觀看兩邊的品,發現這些弟子都是衝著宗門大比,因此換品多集中在丹藥、法、符篆等等能提升實力之,煉材料卻是不多,畢竟拿著煉材料,現在也來不及去煉製法,於大比並無裨益。
石楓從穀前一直穿到穀後,也未發現有人出售蛟鱷脊筋,雖然略有失,但也並不氣餒。
從這天起,石楓每日上午在鑄劍穀幹活,午時準時來長穀坊市尋覓。
功夫不負有心人,說來也巧,堪堪第七日的時候,石楓正在穀中穿梭,忽然眼前一亮,左手上方一個攤位上,擺放著十來件品,其中赫然一團白晃晃、微微泛黃的筋條,石楓慢慢走過去,漫不經心地拿起那團筋條。
他煉見識何等富,才一手,便知這確是蛟鱷脊筋,且已是年蛟鱷,年歲大約在兩百左右。他心中狂喜,但麵容淡然,問道,“這個怎麽賣?”
攤位主人頭戴一個大竹笠,本看不到臉容。對此,石楓毫不詫異,長穀坊市裏的人大多通過法、符篆或者佩戴寶改變了臉容,畢竟財不白,況且大比前自然要藏自己的神通法,萬一自己的底牌全暴了,而對方大比時恰好是自己對手,那豈不糟糕。
攤主冷冷道,“二百年蛟鱷脊筋,換取能對煉氣七層修為有進之效的靈藥一瓶。”石楓搖搖頭,“在下沒有這等靈藥,不知可否兌換靈石?”
那攤位主人想了想,靈藥本就難尋,而自己煉材料在這時節也不好出手,當即道,“行,三千靈石,不還價。”他子倒也爽快。
石楓這些年積蓄的靈石不在數,雖覺得對方價格開得稍高,但也很痛快道,“行,三千就三千。”
正要從懷裏掏晶石,忽聽後有人大,“咦?居然是蛟鱷脊筋,哈哈,這東西我要了。”聲如炸雷,石楓嚇了一跳,回頭一看,見後立著一條大漢,九尺高,膀大腰圓,著雙臂,虯結,一寸長的頭發,長滿整個腦袋,連著兩腮須渣,似鋼針一般。喵喵尒説
石楓見他神兇惡,卻也不懼,緩緩站起來,“這位兄臺,東西是我先要的。”那短發大漢冷哼一聲,“你區區一個外門弟子,居然敢跟我爭東西!”他見石楓隻隨便穿了件灰短,又無法力,隻當對方是外門弟子。
石楓從懷裏掏出銘牌,哂笑道,“在下也是門弟子,怎麽就不能買東西?”那短發大漢愣了愣,神略有兩分尷尬。
這時旁邊已經有人圍過來看熱鬧,“哎,這不是焚天峰的高師兄麽?怎麽了?”“看來是爭什麽好東西?”“那小子是誰?眼生得很,是不是易容了?”“估計是剛收的弟子,還沒修煉出靈力呢?”“嗬嗬,沒靈力就敢跟老高搶東西,膽子倒不小。”
那短發大漢有點惱怒,“怎麽?這東西你買下了嗎?你沒買到手,我怎麽不能報價?我出三千五百靈石。”石楓暗暗後悔,怎麽不早點付清靈石走路呢,眼看已騎虎之勢,他也不在乎晶石,道,“東西是我先看中的,你好生霸道,哼,在下出四千靈石。”
短發大漢一拳頭,“高某從來如此霸道,我出五千靈石。”他一下子將靈石抬高了一千塊。周圍人都倒吸一口涼氣,五千靈石已經足夠買一件不錯的靈了,而這蛟鱷脊筋怎麽也值不到這個價錢。有些心機深沉之輩暗暗注視那筋圖,“難道這裏麵暗藏什麽玄機不?”有人已經暗地思量,要不要出手爭一爭這蛟鱷筋。
石楓這時已頗是為難,他口袋裏的晶石總共不過五千來塊,再要報價隻怕要找師兄去借晶石了,這蛟鱷脊筋其實價值不過兩千五百晶石左右,自己這樣強抬價錢,實在很吃虧,但這東西可遇不可求的,錯過這次機會,以後還買不買得到也是兩說。
石楓正在猶豫,忽地一人分開圍觀的人群,走了過來,大聲道,“好巧好巧,居然在這見到兩位,高師兄好,石師弟好。”這人一邊抱拳,一邊打哈哈。
石楓見來者正是顧明誠,忙打招呼,“顧師兄好!”那短發漢子冷然道,“怎麽,這小子難道是你疊翠峰門下師弟?”顧明誠道,“石師弟是鐵劍峰門下,不過也是在下極要好的朋友,我看你們兩個因一時意氣相爭,就來做個和事佬。”
短發漢子臉微和,他對顧明誠頗有幾分忌憚,道,“也不是什麽大事,不過是我想買這件蛟鱷脊筋而已,你這小子讓一步就是,我也不為難他。”
顧明誠笑道,“高師兄,小弟看這條蛟鱷脊筋也有四五尺長,若是夠用,你們一人一半,豈不皆大歡喜?”那短發大漢道,“這可不行,我的赤龍鞭要此進一步煉,我的鞭子長約一丈,這條蛟鱷脊筋我還嫌短了呢。”
顧明誠道,“煉?大比不過三個月,如何來得及,而且高師兄你若要煉法,更應將此讓給石師弟,你可知道,石師弟乃是本門數得著的煉高手。”短發大漢見石楓不過十七八歲,如何肯信,隻是搖頭。
顧明誠道,“高師兄,你將此讓給石師弟,小弟給你一千靈石補償,你大可另尋一些妖筋來加持你的法。”短發漢子聽顧明誠說來說去,隻是要自己相讓,不由怒道,“顧明誠,你是想和這小子合起來對付我了,哼,這蛟鱷脊筋在下絕不相讓。”
話說到這個份上,顧明誠也有點生氣,這名高拓的漢子雖在焚天峰小有名氣,但畢竟隻是煉氣七層,比自己低了一個境界。修真界實力為尊,實力強的人說話實力弱的一般要乖乖聽從,哪知高拓一向張狂,竟毫不賣自己的麵子。顧明誠繃不住了,忍不住就要發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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