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單手著兜，另一只手松松握著手機，閑閑的轉著，臉上沒有什麼表，但能看得出來，他現在的狀態很悠閑。

溫紓收回視線，垂了垂眼。

這個場景很像以前，周景肆也是這樣跟著。

鼻尖酸。

已經過去一年了啊。

無數次想過、夢到過這樣的場景，其實沒奢會真。那麼努力考上京大只是想見見他而已。

喜歡他太久了，久到不敢想象以后再也看不到他的這種可能，真的會害怕。

心中總是空的。

“看車。”

手臂突然被拉了一下，男生低低的聲音同時在耳邊響起，溫紓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踉蹌的被拉到了街道的另一側。

與此同時，幾個看上去差不多十五六的男生突然騎車從拐角竄出來，半點不減速的飛奔而過。如果不是周景肆作夠快，現在恐怕已經被撞倒在馬路牙的那一側。

這要是真被刮得摔了，肯定得見。

溫紓后知后覺的心跳加快。

周景肆看，“發什麼愣，車過來不知道躲？”

他語氣不太好。

眼神也變得凌厲起來。

見站穩，他抓著手臂的手才松開，上下打量了一遍，見沒事才又回到懶散的樣子，“你走里邊。”

“哦，謝謝你啊。”溫紓說。

這一意外事故順勢奇妙的打開了話題。

走了一段距離，周景肆突然漫不經心的開口，語氣淡淡：“怎麼復讀了，高考沒考好？”

溫紓偏了一下頭。

他的側臉在黑夜中路燈黯淡的燈下顯得有些模糊，卻毫不削弱他的俊，反而為他有些的調子添了一神。

沉默了幾秒，笑了笑，聲說，聲音很低：“嗯，是沒考好。之前落下的太多，補不回來了。”

幾個月的時間不夠讓考進京大。

可喜歡的人實在是太優秀了，分數那麼高，必須一步不停才能呼吸到有他的空氣。

“沒看出來啊。”周景肆側頭，低眸看，輕笑。

溫紓：“什麼？”

“你厲害的。”有勇氣復讀的人都很厲害。

尤其是乖乖這樣的。

周景肆一直覺得很膽小。

快高考那段時間他沒聽林佳儀抱怨過，溫紓的績在普班還好，比起他們實驗班就不夠理想，兩個人去不了一個學校。

好像是差了不。

“是嗎？”溫紓眨了眨眼，有黑夜做保護，放松了下來，笑道，“是我運氣還算不錯，今年的考題比去年簡單了。”

或許是老天爺看這麼多年了還不死心，心了呢，好心幫了一把。

喜歡他讓變得優秀。

哪怕一輩子暗，這份無果，也不是一無所獲的，至因此而站到了高點，來到了京大。

不是嗎？

是因為他，才走進了一片更為廣闊的天地。

周景肆。

你看啊，你真的好厲害。

“嗯。”周景肆低眸看著，不知哪里中了他的點，間溢出一聲笑，“還謙虛。”

溫紓：“……”

他笑音低低的，像氣音。

鉆進溫紓耳朵里，又不控制的紅了臉。

跟這樣的人搭話，如果沒有足夠傲人的自信和資本，真的會很容易自卑，被他牽著走。

現在就一點反應的能力都沒有了。

他們從樹蔭下走過，路過有路燈的正下面，視線一下子就亮了起來，隨著這抹亮，周景肆立刻就敏銳的發現了什麼。

他仿佛察覺到了特別有意思的事。

在溫紓猝不及防下，歪著子往旁邊一湊，細細的打量著，輕輕“啊”了一聲。

“臉紅了啊？”

溫紓咬了咬，偏過頭，用手捂住在他這一邊著的臉，傳達出抗拒的意思——

你別看我。

“怎麼還臉紅了啊？”周景肆輕笑一聲，挑起眉梢，語氣輕慢的緩緩說，“被我說中了？”

溫紓：“……沒有。”

甕聲甕氣的：“周景肆，你別說了。”

周景肆點點頭，又說：“哦。原來知道我什麼。我還以為送你回家那麼多回，一次也不理我，不知道我是誰呢。”

他字咬的清晰，尾音拉長，氣氛莫名粘稠起來。

說的就好像是個渣。

而他則是那個一腔癡心錯付，無論對方的態度多麼冷漠，他也不會有任何的怨言，卑微忍只為送回家……

什麼鬼？

溫紓：“……”

周景肆：“故意的？”

溫紓：“…………”

有些著急，被他逗得：“沒有，不是，你能不能別再說話了。”

啊啊啊。

印象中周景肆雖然混不吝，總是壞壞的，但跟不的人真的是疏離又冷漠。

可他今天怎麼這麼多話啊！！

周景肆手兜，好整以暇的瞧著，生白的臉頰此時完全紅了，白皙亮染著紅，像個可口的紅蘋果。

泛著淺淺的澤。

手足無措的，就可。

許是終于看懂了生實在囧的不行，臉紅的都快燒起來了，那點兒惡趣味得到滿足，他垂著眼皮，著兜的手指捻了捻，總算是大發慈悲的閉了。

溫紓見他安靜了，繃著角，飛快的瞄了他一眼。

周景肆眉梢一挑。

對上他戲謔的眼，那人黑眸懶散，眸底淺淺的頑劣甚至還沒完全褪去。

‘故意的’這三個字都快刻到臉上了。

溫紓瞪他一眼，迅速收回視線，暗暗想今晚一句話也不能再跟他說了，不然還得丟臉。

直到走進京大校門，兩人也沒再有任何的流，溫紓快了一步，背對著周景肆，抬起手輕輕地拍了拍臉頰。

……那陣升騰起來的熱氣總算下去了。

京大校到了晚上很熱鬧。這時候凌晨就沒什麼人了，在外面散步或運的同學都已經回去了，校園就會靜下來。

今天不一樣。

迎新還有一天才算結束，從校門一直延到希碑是街道和教學樓、宿舍樓、家屬樓的分界點，右側是一個食苑。

這條街道兩邊搭的迎新棚子還沒拆，志愿者換班值。負責領著夜里來報到的同學檔案，找自己宿舍位置。

志愿者大多都是學生會的人，周景肆本來就惹眼，又坐著主席這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