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意離開舊商場后隨意逛進一家路邊小餐館解決遲到的午餐。
此時用餐高峰期已經過了,餐館中只剩下幾個不趕時間的客人慢吞吞地邊吃飯,邊聊自己工作生活上的瑣事,或者流一下最近聽說的八卦。
這是容意陌生的人間煙火氣。
點了碗小餛飩,正研究要不要再搭點小菜時,一個戴著漁夫帽的男人坐到了這桌。
容意看了對方一眼。
小餐館面積雖然不大,但空桌還是有兩張的,男人這種拼桌的行為未免有些怪異。不過最重要的還是,容意能嗅到對方上的臭味。
并非疏于個人清潔的臭味,而是從其部傳出的,靈魂的臭味,還有不明顯的腥味。
注視到容意的注視,男人笑了笑,解釋道:“我有點怕冷,這邊沒對著風扇,會舒服點。”
“哦。”容意無所謂地站起來自己換了張桌。
能到后男人惡毒地瞪了自己一眼,但并不在意。換桌純粹只是為了不讓對方上的氣味影響自己的食而已。沒有直接說出原因,覺得自己實在是很了,男人應該恩。
熱騰騰的小餛飩端上桌,餡包在薄薄的半明面皮里,飄著油星的清湯上撒了把碎蔥花,看著格外開胃。
容意喝下一口湯,忽然覺得自己以前辟谷實在是太傻了。
心滿意足地吃完,打開行李箱出一張紙幣遞給老板結賬。
整個小餐館都因為容意這一舉安靜了瞬間,在場其他人無不將目投向行李箱里碼得整齊的鈔票。到容意重新關上行李箱時,還有人憾地嘆了口氣。
面容和善的老板帶著苦笑給容意找零,低聲音提醒:“小姑娘,財不白啊!你帶著這麼多現金到跑,要注意安全,一會兒出門最好直接打個車,免得店里哪個起了歹心……”
“謝謝提醒。”容意笑著,在老板詫異的目中,手在他左肩上虛拍了幾下,“老板,你最近兩天運勢比較差,走夜路的時候要注意避開水多的地方。告……再見。”
小餐館老板一頭霧水地看著容意離開。
雖然得了提醒,容意出門卻沒有車,仍是像個來澤市旅游的年輕游客一樣,拖著行李箱,在午后的街道上不慌不忙慢慢走,時不時駐足打量一下路邊各式各樣的店鋪。
不怕被惡人盯上。
或者更直白一點說,容意很期待有惡人來針對自己,因為有些惡人壞到一定的程度后,他們上也會生出邪氣,而容意要修復鎮魂青燈需要這玩意兒。
比較讓容意失的是,故意了財,剛才店里那些人當中,卻只有兩個悄悄跟出來。
看來此界的差役們工作很負責,以至于敢起歹心的人都了。
容意佯裝看一套櫥窗里展示的蓬蓬,輕易就過玻璃反鎖定某個躲在電線桿后面假裝煙,實則盯梢自己的瘦男人。
對方獐頭鼠目,行跡猥瑣,一看就是個慣,上沒太大邪氣,可見業務也沒發展得多好。
另一個男人就比這小高明些了,他跟容意保持了稍不留神就會跟丟的距離,每次都巧妙的利用旁邊的行人遮掩自己。不過這份小心對容意而言也沒什麼用,一來能應到針對自己的惡意,二來嘛……男人標志的漁夫帽都沒摘掉呢。
拖著這兩條尾,容意大大方方往暮山小苑走。
小在發現竟然住在暮山小苑后就沒出息的撤了。只有漁夫帽,一路跟到容意住的那棟樓下面。
為了鼓勵對方勇敢作案,容意一到家就推開落地門走到臺上,浮夸地了個懶腰,以便漁夫帽確定自己居住的樓層。
兩分鐘后,漁夫帽離開了。
但從對方不減反增的殺意來看,容意確定,他夜里肯定還會再來。
期待地瞇了瞇眼。
另一邊,得知仰賴多年的胡大師竟然在昨夜被人殺害的消息后,容弘業坐立難安,唯恐胡大師的死跟昨晚容家失敗的祭祀有關。畢竟這時間,實在太巧合了……
正想托人打聽一下還有哪些大師真有幾分道行,且擅長驅邪,容弘業就接到澤大學那邊打來的電話。
“你好,請問是容意的父親對嗎?我是的輔導員,容意自前天離校以后就沒來上課,據室友反映,也沒有回寢室……請問是否在家里?我很擔心的安全。”
來了!
關于殺死容意之后如何善后的問題,容弘業跟妻子排練了無數遍,早就有預案。只是昨晚鬧得太厲害,今早又有警方登門,打了他的步調,這才把和學校聯系這事給忘了。
穩住緒,容弘業裝出困又焦急的聲音道:“容意沒有回學校?不可能啊!昨天從家里離開的時候還說有篇論文沒寫完,得趕回去寫……天,那去哪里了?我想著學校就在市,走的時候又是大白天不會有什麼危險……早知道我該讓到了以后給我打電話的!”
發現家長這邊也毫無頭緒,輔導員一邊安容弘業,一邊建議道:“容先生,我們都不是專業人士,還是趕報警吧!如果容意真遇到危險,及時報警或許還來得及。”
“你說得對,我這就去報警!”向輔導員道完謝,容弘業先來妻子。道:“你現在馬上把容綺送走,學校那邊已經發現容意失蹤了……不管是死是活,我們先按照原本的安排演。”
容太太趕點頭。
聽到父母的計劃終于又回到原本的軌道上,自己正式歸家有,這回容綺沒再撒耍賴,主道:“我自己離開吧,不用媽媽送了,不然被人看到也不好。”
“你這孩子……就是太懂事。”容太太不舍地了兒的頭發。
容弘業催促:“別磨蹭了,我要給警方打電話了。”拖的時間太久,到時候跟輔導員那邊的口供對不上,自己可是會被懷疑的!
容太太只得照做。
于是二十多分鐘后,早上剛從容家離開的莊甘元和石建強又回到了這棟別墅式建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