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容意獨自去了源進典當行,發現對方今天沒有開門。想到昨晚自己曾經對那個何舟的男人說過這家店,拿出手機,撥打了何舟的電話。
手機鈴聲一直響到自掛斷對面也沒接聽。
容意正準備再撥,對方給發來短信:有事不方便接,稍后回你。
此時日頭正盛,容意不喜太過燦爛的,閉了閉眼,再睜開時,就看到手機里有一縷煙飄向城市的某個方向。
這是剛“回應”了的何舟留下的氣息。
容意跟著這縷氣息,本以為會來到某個警局,沒想到最終那縷氣息會指向一棟高檔公寓。站在公寓樓下抬頭看時,看到某層樓的臺上站著一個眼的人,正在煙。耐心等到對方向下看的瞬間,容意學著電視劇里現代人問候的手勢,向對方揮了揮手。
那人似乎在看到時似乎激得失了神,片刻后猛地沖進后方的房間。
容意本以為對方會來迎接自己,但等了片刻,卻不見有人下樓,也沒人給開公寓的門。
怎麼回事,沒認出我?
容意在門口徘徊的行為引起在公寓樓下花園中散步的住戶的注意。一位遛彎的老大爺好奇問:“小姑娘,你有什麼事嗎?”
“我找我哥哥。”容意張口就來,臉上瞬間換上焦急的表,“家里給他安排了相親,他不肯去,躲到朋友家里了,我剛才看到他在那個房間!”
抬手指指自己剛才看見裘致的位置,容意誠懇地對老大爺說:“他看到我就躲起來了,我打他電話,他也不接,再這麼下去就錯過相親時間了……您能不能幫幫我?家里讓我一定要把他帶去見未來嫂嫂!”
據這段時日的觀察,容意知道,此界上了年紀的人很重視婚娶之事。果然,聽說完后,老大爺面義憤填膺之。
“你哥哥也太不像話了!怎麼能辜負家人的好意呢?而且要拒絕人,也得親自跟人見面說才有誠意嘛,哪有這麼躲起來的?不像話。走,我幫你。”一邊說,老大爺一邊刷卡給容意開門,領著進了電梯,又幫向樓下的保安解釋,讓保安幫刷一下樓層。
“姑娘,你是個懂事孝順的,加油啊!”
容意站在電梯里朝老大爺出甜甜的笑容:“謝謝您,要是我哥事了,讓他來給您發喜糖。”
27樓的某間公寓,裘致好不容易把專注看某個錄像的何舟拉到臺邊,說:“我懷疑我看錯了,你幫我確認一下,樓下站著的那個是不是容意?”
“哈?”何舟注意力還在剛看錄像看見的詭異容上,一時沒回過神。
裘致小心瞥了眼仍坐在沙發上,沒有管他們小作的屋主,低聲音道:“容意跑到樓下來了。”
何舟回神,想起一事,趕出手機看了眼未接來電。
“半個小時前給我打過電話,我沒接。”
兩人面面相覷,想起容意昨晚嚇唬他倆時那神神的模樣,不都打了個冷噤。就在此時,一直當他們不存在的屋主樓續年忽然站起來,走向房門。
隨后,房門傳來敲門聲。
樓續年把門打開,看到門外站著個面容姣好的年輕孩。對方臉上本來帶著笑,在見到他后,笑容僵在了孩臉上,漸漸化為疑。
對方似乎想不明白為何會在這里看到樓續年。
見狀,樓續年主問道:“你有何事?”
容意確實沒想到自己來找何舟跟裘致,卻先見到上次肩而過的正道修士。好在反應迅速,在對方察覺之前就收斂好了自己上的邪氣,沒有出一一毫。
“我找何舟,或者裘致,他們在嗎?”定了定神,容意開門見山地問著,同時略墊起腳尖,越過樓續年的肩頭向房里看。
“你怎麼……”
在裘致的問題出口之前,容意果斷打斷他說:“何舟給我發了定位,我就自己過來了。”
何舟:?
見雙方認識,樓續年沒再攔阻容意,側讓進門。同時,樓續年朝何舟投以略帶不滿的眼神,似在問他為何擅自向其他人自己的住所。后者巨冤,卻有口難辯,只得苦哈哈地賠笑。
容意走進房間后,第一時間卻不是與裘致二人打招呼,目停在客廳電視正在播放的影像上。
青綠的夜視畫面中,一套很悉的嫁正像有人穿著一般,緩慢地在一個好像庫房的地方來回走。
“這是什麼?”容意問。
這個問題讓裘致忘了容意怎麼找過來的問題,他激地指著還在播放的監控錄像道:“你之前說中了,這套嫁真的有問題,它鬧鬼!會自己!你是不是知道它有問題才賣掉它的?”
聞言,容意還沒說什麼,樓續年先問:“這套嫁你也過?冒犯一下。”
樓續年走近容意,兩眼專注地注視著容意。他并未做多余的作,但容意能覺到有人正在查自己——由于沒有覺到惡意,不想多生事端,強行下了鎮魂青燈試圖反擊對方的本能。
很快,樓續年神微松,隨后又不解地輕輕皺眉,仿佛自言自語地說:“你沒有沾上邪氣。為什麼?”
這其實也是容意沒想明白的問題。
嫁穿過。無論剛醒來時,還是穿著它走過大半個城市,或者把它拿去當掉的時候,都沒有察覺到任何不對勁的地方。為什麼離開之后,這嫁反而開始作祟了?莫非對方有意識,在發現比它強得多以后,收斂了氣息?
但這些想法,容意是不可能拿出來跟眼前的俊男子討論的,畢竟對方是正道,是邪修。
要是把自己的真實份說出來,對方怕是要立刻忘了嫁的事,先跟一決高下了。
鑒于容意也算相關者,樓續年同意留下來協助調查。
于是容意知道了,此時在播放的錄像,來自于源進典當行的監控視頻。而源進典當行的老板金廣源……在把嫁賣給付松的第二天他就收拾行李離開了典當行,目前警方還在搜索他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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