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乾,過來吃飯。”
孫守的喊將余乾沉浸在怪陸離中的思緒拉了出來,他抬頭看了眼窗外,快到下午了。
方桌上已經被整理出一塊區域,上面擺著七八道菜,紀他們都坐在那邊用膳。
余乾放下書簡,走過去在孫守側坐下。
“今天是你來丁酉司的第一天,按照慣例,要接風兩次。今晚先稍稍安排一下,之后再尋個好地方開開葷,你覺得如何?”紀看著余乾問道。
“聽頭的。”余乾笑著說道。
紀點點頭,舉起酒杯,“大家敬余乾一杯吧,歡迎他來咱們丁酉司。”
“謝眾位前輩,以后還請多多照拂。”余乾率先舉杯,一飲而盡。
眾人紛紛舉杯,之后,開始聊起了話茬。
當聊到早上的羽鬼的案子時候,車速一下就上來了
“鬼魅不是大都無的嘛,那個羽鬼又是如何做到長驅直的?”
“羽鬼長有一黑尾,對害者痛苦程度不同,細也會隨之變化。”
“這麼變態?”
“是有點刺激。”
“怎麼,聽你這意思,是想跟它拼刺一波?”
“別,我還是留著正經地方再用吧。”
一頓飯下來,余乾和自己的新同僚也算是混個臉。
用完午飯,一群人就開始隨找搖椅休息了起來,紀更是上了二樓,里面有他專屬的一小間休息室。
余乾則是找上孫守了解起自己這些同僚的大概況。
丁酉司加余乾目前八人,除開司長和余乾自己外,剩下的按年齡大概可以分兩撥。
副司長汪鎮稍胖,老是瞇著眼笑著,笑的時候便會出雙下,看著有些稽。
閻升和巫萬財兩人也是三十大幾了,可以說是丁酉司的終極老油條。
前者是太安城的百事通了,從小在這生活的他人脈很廣,小道消息都能打聽到。對這京都明面的暗面的很多事如數家珍。
當然,真假另當別論,畢竟他的份止步在這。
但是大伙也聽的開心,司里每次劃水,都得聽他講那麼一兩個事下飯。
巫萬財相對穩重一些,平時負責司里的各種文書,財務工作。
剩下的是石逹和郭毅。
兩人年齡跟孫守差不多,前者是司里除開紀外的最強的男人。頂著一張大黑臉,沉默寡言。
至余乾今天就沒見他開過口,總是懷里抱刀的坐那閉目養神。
郭毅是司里唯一的檢靈師,瘦瘦小小的,眼神靈明。
據孫守所說,他通各種檢靈法,勘探本領很強。司里的很多案子線索必須需要他的幫忙。
平時背著個小木箱,里頭都是他各種寶貝,在勘探的時候用的
至于孫守這個人,余乾心中已經給他打上了一個標簽,人菜話還多。
這大大小小的八個人暫時就撐起了丁酉司,大概也是今后自己很長一段時間里需要一起干活的同僚。大風小說
再之后,午休結束,所有人又開始各種劃水。
紀帶頭坐在椅子上打哈欠,然后喝茶嗑瓜子。
下午四點左右,外面院子傳來了鈴鐺聲,清清悅耳之聲飄開。
“散值了,散值了。”
廳堂里的人紛紛站了起來。
余乾其實是有些茫然的。
今天就算下班了。
朝九晚四,中間還有午休?
我寒窗苦讀,拼盡全力來這,現在讓我魚?我是這樣的人?
余乾心中默默的給了肯定。
單從上班制度來說,余乾突然覺得自己好像上了這里。
“怎麼樣,第一天當值如何?”孫守走了過來,拍了拍余乾的肩膀。
“我覺得很充實,益良多。”余乾真摯的說道。
“那就好。”孫守笑道,“有的時候到棘手的事還是很麻煩的。要有心理準備。”
余乾點著頭,“明白。”
孫守又笑著問了一句,“知道為什麼咱們司看起來會閑一些嘛。”
“為什麼呢。”
“因為咱們頭兒是個猛男。”孫守拍著余乾的肩膀笑著解釋著。
“今晚去哪喝酒接風?”副司長汪鎮一邊收拾著桌子上的果核瓜殼,一邊詢問著眾人。
“我聽說,新開了一家很有特的青樓。”閻升主接話,“據說,姑娘都是西域那邊來的。
多是金發碧眼,又聽說們好像比較奔放,服只遮住關鍵點就敢在外頭攬客。”
“真是傷風敗俗,世風日下。”孫守慨著,“我真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這種違反風俗習慣的生意手法?”
“道德在哪里?”
“尊嚴在哪里?”
“地址在哪里?”
“如意坊。”閻升瞬間抓住重點。
“行,就那了。”紀點著頭,敲定下來,“大家換服吧。”
之前,孫守就和余乾聊過,丁酉司的風格就是這樣。
不就要喝花酒。
各種理由都有。比如,今天多嗑了二兩瓜子,嗓子上火,需要“香風渡酒”來溫和一下。
比如,今天出了個捉刀案,就囔囔著累的不行。需要“沙漠風暴”一下。
又比如,今天沒事,坐了一天,發酸。需要“足底漫游”一下。
喝花酒就了一種常態。
當然,也不是每次都喝葷的,大多數都是喝素的。
不僅是因為消費問題,更是因為他們是武修,不能滿腦子都是這些。
是刮骨鋼刀,不能久久凝視。
再說了,古代娛樂方式匱乏,也就只有夜生活能排解一下這種無聊的生活。
“這個月經費還剩多?”紀問著巫萬財。
“不多,得點花了。”巫萬財回道。
汪鎮笑著點著頭,“行,那今晚的姑娘就點高雅一點,不整花里胡哨的。
風雅這種東西還是要多練一下,省的別人老是說我們丁酉司都是不識趣的莽夫。”
看看,這就是大理寺的現狀。
當公款吃了一種常態,守就是一種罪過。
識時務者為俊杰,余乾咧著批判的角無奈加。
從世上百分之九十九的男角度出發,四個字。
黃天在上!
剩下的百分之十純粹是因為沒錢罷了。
所以,對于這種流連花坊的行為,余乾覺得是對基因的一種順從。
一群人在更間換好服后,便一起離開大理寺。包了兩輛馬車,往如意坊趕去。
如意坊是中城區的一大坊。
這里居民很,算是專門的娛樂坊。
青樓、賭場、勾欄、酒樓、戲園子等等通通都有。是附近太安城居民中最歡迎的煙花之地。
余乾他們來到這里的時候,夕剛剛落下。
但是街上已然張燈結彩,高高掛起的紅燈籠似是渭水環流一般連綿不絕。
四下人流如織,販夫走卒,錦華服皆有。
孫守的眼珠子像是雷達一般四下掃。
“頭兒,你看那家飄香苑是不是?”他指著右前方的一三層閣樓說著。
余乾順勢忘了過去,姑娘們花枝招展,輕衫蔽。這些不是重點,重點是人人前都頂著雙花大紅。
金發碧眼,高鼻瘦臉,妖嬈的異域風撲面而來。
洋馬,是大洋馬!
余乾的眼睛暫時長在了那個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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