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臻并不覺得做助理有什麼難的,姜筱意那邊最近沒什麼要他理的,為了證明自己,葉臻索回了項目孵化部,只是葉臻并不了解部門里原先有的項目,因此做不了核心業務,除了打雜外,就是接電話。
雖然因為葉臻重新“獲寵”,李友沒敢再對葉臻明面上打,但冷嘲熱諷是絕對不會的。
“有些人吧,靠著見不得人的關系上了位,結果還要蹭我們部門的資源,想著在我們這刷一下履歷然后再升職。”
“你們放心,我李友絕對不會讓這種事發生,我們部門里都是憑本事說話,到每個月業績考評的時候,沒有項目的人,業績就是零!考評就是不及格!我絕對不徇私!以為能在我們部門里躺贏的人,就是在做夢!”
正常新人進一個項目部門,手頭是不可能有現項目的,融團隊都要靠上級最開始的“扶貧”――上級自己做不完的項目,就帶著新人做一做,不僅可以快速讓新人上手業務悉部門流程,在服務一個客戶的過程里,常常也能開發新客戶。
然而李友對葉臻搶走自己侄子嫁豪門大富大貴機會顯然懷恨在心,如今是鐵了心不給葉臻好看,別說給葉臻項目源了,就連已有項目的后續服務合作,也完全不讓葉臻手。
但這男人竟然還能說的冠冕堂皇:“小葉啊,你在我們項目孵化部時間短,做不了核心業務,但你很重要,來了以后就是我們部門里的潤劑,同事們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可就要都給你了。另外就是我們部門的合作電話,以后都由你負責接下,這里面,可能有不新項目呢!”
說的是好聽,但這番話翻譯一下,其實李友給葉臻安排的工作就是打雜。
靠譜的項目都要靠已有的人脈挖掘,能主打電話找上門來的,多半是那些不也沒法過投資審批流程的野項目,甚至大概率是騙投資的。
葉臻在接了一上午電話快要耳鳴后,終于領悟了以上寶貴道理。
“靠打雜和接電話,不僅占用大量時間,把你拖累,還本不可能挖掘到什麼好項目。”
對于葉臻的遭遇,姜筱意似乎一點不意外,晚上躺在別墅的沙發里,憐憫地看了葉臻一眼,過來人一般道:“我必須對你說,你現在經歷的一切,我都經歷過。這是李友的慣常作,先讓新人坐冷板凳,讓你了解,你在這部門什麼也不是,pua完畢,看你銳氣被磨沒了,李友會救世主一樣施舍你幾個邊角料項目,那時候你就恩戴德了。之后你就聽話了。”
姜筱意笑了笑:“你看,你親會了我的人生后,是不是完全能理解我消費滅火俱樂部了?也知道打工人的艱難了?”
大度般地嘆了口氣:“你只要道個歉,服個,我們還是好朋友。”
“誰和你好朋友了?”可惜葉臻毫不買賬,“我沒有你這樣拿我的頭滅火的好朋友。”
對姜筱意的狠話都放了,不做出點績,不是葉臻的風格。
打雜和接電話確實沒法挖掘好項目,但葉臻還是很自信,因為……
他可以作弊啊!
在還是葉總的時候,葉臻雖然沒太在意過每個部門的細節事務,對項目孵化部的項目清單也并不了解,但是這個部門曾經牽頭的一個重點項目,他是有印象的。
那是個游戲公司下設的漫畫工作室,開發的是游戲衍生IP的周邊漫畫,最初項目來接洽時,這游戲公司的游戲還沒上線,只是個小公司,但一旦游戲上線后,就大獲功,連帶著瑞儀孵化的這個周邊漫畫,也大賺了一筆。
葉臻特意查了查新聞,發現目前這個世界里,這游戲還沒上線,所以……
所以他只要找到這個游戲公司的小老板,先一步談妥投資孵化,自己今年的業績就足夠讓姜筱意和李友刮目相看了!
躺贏,就是這麼簡單!
事也確實比葉臻想的更容易,他很快就從網絡上的蛛馬跡里找到了這游戲公司的聯系人,順利聯系上了對方,當葉臻提出投資孵化意向時,這位不知道自己未來價將暴漲的小老板幾乎是恩戴德地同意了。
僅僅五天,葉臻就飛速與對方簽署了意向合作框協議架,只等敲定投資孵化合同細則就可以簽約了。
而也是這五天里,這家游戲公司的新游戲上線了――預料之中的黑馬款。
“葉臻,這個項目下面的漫畫工作室你已經簽掉合作框架了吧?”
“葉臻!你太厲害了!怎麼慧眼如炬一下子就找到這麼有潛力的項目了!”
“你是錦鯉嗎葉臻?快讓我蹭蹭你的運勢!”
……
王雅妮等人的簇擁和贊讓葉臻十分用,最棒的是李永那咬牙切齒的模樣,讓葉臻簡直揚眉吐氣,他現在才終于理解了過去嗤之以鼻的一句話――就你看不慣我但干不掉我的樣子。
此刻,葉臻只覺得農奴翻把家當,社會主義的春風吹拂大地!
只是運勢這東西,大概真的是此消彼長,葉臻哼著小曲回到別墅,就被姜筱意一把拉住了――
“完了葉臻!我媽明晚帶著一群親戚過來視察你的功課完況!要考察你最近廚藝的進階況!”
雖然姜筱意給葉臻安排了廚藝課,但葉臻本沒好好上過。姜筱意也不是沒有勒令他給自己準備過早餐,但吃了一次后,姜筱意的求生就讓放棄了這種危險的想法。
葉臻愣了一秒,只慌了一小下,很快就再次出了淡定的笑容:“這有什麼難的。”他自信道,“只要有錢,沒有什麼是解決不了的。”
這男人大看了姜筱意一眼,大言不慚道:“一切解決工作難題的必殺技就是外包。”
“你媽要吃什麼,你早點讓列個清單,趁來之前,我找人過來做好,這不就行了嗎?然后廚房也別收拾,看著就是我剛做過菜的樣子,再往冰箱里塞點蔬菜魚蝦,有每天都下廚的生活氣息,這不就萬無一失了?”
姜筱意原本還焦慮,聽葉臻這麼一說,頓時心底一顆大石頭落地:“那你準備找誰來做?時間上有點趕,也來不及面試,能找到做出的東西好吃不踩雷又可靠的人嗎?”
“我有很好的人選。”
“誰啊?”
葉臻挑了挑眉:“都說了給我不用擔心了,還是你有更好的人選?”
“……”
姜筱意也沒別的更好的辦法,只能從姜媽媽那磨泡拿到了菜單,然后和葉臻跑去超市據菜譜做了采購。
而晚宴當天下午,姜筱意終于見到了可靠人選――竟是此前為葉臻請的貴族禮儀家庭老師。
“姜總,您好您好,今晚的晚餐,我會按照菜單為你們服務!”
這家庭老師說完,就圍上圍兜,鉆進了廚房。
姜筱意看著對方的背影,簡直目瞪口呆,據說這位家庭老師可是以難請和高傲著稱,如今竟然主上門來當一次的做飯保姆?
“你是怎麼請到他的?”
面對姜筱意的驚訝,葉臻卻是深藏功與名一般地笑了笑:“我答應教他禮儀和如何優雅裝。”
人家用魔法打敗魔法,葉臻用裝打敗裝……倒也是個奇男子。
但不管如何,這位家庭老師絕對可靠,沒一會兒,就按照姜媽媽指定菜單做出了一桌熱騰騰的食,又關照了幾句幾道菜用餐注意事項,家庭老師才事了拂去。
等姜媽媽率領眾多親戚上門的時候,時間簡直卡得剛剛好――葉臻剛裝模作樣穿上了圍,廚房里也是明顯剛使用過的痕跡。
姜媽媽本來對葉臻是不太滿意的,然而看著眼前熱騰騰香噴噴的一桌菜,臉也略微緩和下來,看了葉臻一眼:“坐下吃吧。”
葉臻矜持地笑笑,剛想解下圍坐下,結果就被姜媽媽出聲制止了――
“這是主桌。”姜媽媽指了下邊上,“你坐那兒。”
今天來的賓客比預計的更多,一桌本坐不下,因此姜筱意臨時搬來了個書桌湊數,本意是打算自己帶著幾個小朋友坐的,然而姜筱意發現,本不用自己排座位,賓客們已經把自己安排的明明白白了――
人們自發地坐到了主桌上,男人們自發地坐到了書桌前。
一派和諧,相當自然。
姜媽媽對葉臻笑了下:“小葉啊,你也算家里半個男主人,今天其余男客人,你在那桌多招待下啊!”
“……”
葉臻被趕去了小書桌,直到十分鐘后氣都沒有順過來,和他此刻同等待遇的幾個男人好像都是姜筱意家親戚里的男眷,不乏長得英俊氣質不錯的中年男子,結果淪落到不能坐主桌,這些看起來也有社會層次的男人們竟然毫不惱,甚至早就自然而氣氛活躍地談起來了――
“老陳啊多謝你,上次你給我推薦的那套題庫可真是絕了,我給孩子輔導上了,孩子期中考這期名次靠前了五十來名。”
“我沒騙你吧?對了,我最近還要新推薦你個好地方,南城小商品批發市場,以后買水果啊,千萬別去水果店,那里宰客厲害,你們就跟著我去批發市場,可以拿到進貨價!便宜好多呢!”
“不愧是老陳!難怪我老婆天天罵我,我學學你的勤儉持家,說做男人要做你這樣,人才能在外面拼殺后顧無憂……”
“對了,你這臉是不是最近做醫了?我覺比平時更了……”
……
葉臻沉著臉抿著聽著這幾個男人一來二去的聊天話題,再看著坐在主桌上觥籌錯意氣發的人們,簡直是憋屈的心慌,簡直是恨鐵不鋼。
男人!怎麼能活這樣!竟然連一點抗爭意識都沒有!
男覺醒,靠的是每一個男人發自心的吶喊!
葉臻第一次會到了作為男共同的命運,他甚至突然到了自己穿越來這個時空的意義和使命――解放男!
只是葉臻剛剛醞釀好緒,準備慷慨陳詞激發言喚醒自己這群被奴役的男同胞,姜筱意媽媽的聲音卻突然打斷了一切――
“小葉啊!這盤片炒蘆筍太好吃了,都快吃完了,我剛看到廚房和冰箱里還有多余的食材,你去再炒一盤!”
?……
姜媽媽今天總是滿意的,因此語氣態度都和緩:“愣著干什麼?快去!今天你的阿姨姐姐叔叔哥哥們都很滿意你這一桌子菜,對你的表現很認可,你懂我的意思吧?快去,給大家再多炒盤片蘆筍,再一手!”
葉臻幾乎是肢僵著站了起來,邊上那個讓他恨鐵不鋼的老陳立刻殷勤地也起了,然后像是男傳承一般鄭重其事地給他系上了圍:“小葉啊,來來,我給你系上,咱們男人,廚房就是咱們的戰場!”
幾個淪落到都不能坐主桌的男人,瞬間自我起來,啪啪啪就是給葉臻鼓起掌來。
掌聲中,葉臻的臉難看,而主桌上的姜筱意,臉比葉臻還難看。
這是要的命啊!
葉臻那一桌子菜本不是他做的啊!姜筱意哪里知道自己媽媽會突發奇想讓葉臻當場再炒一盤菜!這不是要穿幫嗎?!
等葉臻一臉慌難看地被推進了廚房,姜筱意立刻假意把筷子不小心打掉在了地上,然后飛速起了:“媽!我去廚房拿雙新筷子!”
一分鐘后,姜筱意閃進了廚房,葉臻穿著圍,拿著刀,雖然臉鎮定,但顯然也不知所措。
“把刀給我,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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