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是師父的什麽人?”瞧君青琰這模樣,多半是他的心上人。頓了下,我添上一句:“莫非是師父的妻子?”
君青琰沉默了。
半晌,他方道:“……不是。”
是或不是,哪用得著想這麽久。我估著君青琰是不願告訴我。不過我也沒勉強他,好奇歸好奇,對於別人心底的還是知為妙。
我微微一愣。
君青琰看向我,道:“你想說什麽?”
我搖搖頭,道:“沒什麽,就是突然想到一些奇怪的事。”
其實我是個好奇心強的姑娘,宮裏的各種傳聞我都得一清二楚,畢竟我平日裏相當空閑,也沒什麽事可幹,除了看書吃也便隻有聽聽各種雜七雜八的傳聞來消遣了。
可是方才心裏忽然冒出那句“對於別人心底的還是知為妙”時,我竟是深以為然。
我下。
莫非我又忘記了什麽事?
我回桂玉宮後,喚來了秋桃。我問:“皇兄未登基前,本宮可曾有知道了後宮裏哪位妃嬪的驚天?最後還因此了罰的?”
我思來想去,總覺得我既然對那一句話深以為然,想來以前定是過什麽創傷的。
秋桃絞盡腦地想了想,最後道:“回公主的話,應該是沒有。”
秋桃說沒有,那就作罷吧。
人之所以有三千煩惱,有一大半都是因為自己想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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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玉山莊的秋開得比宮裏的還要好看,一盆一盆的秋層層疊疊,花蕊怒放,每一盆都得無可挑剔。我到明玉山莊時,眾人早已來得七七八八。
我和君青琰是一同席的,有不人的目紛紛落在了君青琰上,大多是審度之意,也有不眼前一亮的貴,打從君青琰一席目便沒從他上離開過。
君青琰生得俊朗無雙,氣質斐然。
能引得各家貴公子的矚目,也在我的意料之中。
因師父說過不願張揚,我也沒過多介紹,隻淡淡地說了句:“本宮的師父。”隨後我漫不經心地打量著今日前來赴宴的各家公子。
我的眉頭不由輕蹙。
我記得我請了起碼有二十多位公子,可如今席位上卻是空了一大半,一算,來的人不到十個。
此時,有人起說道:“公主,我剛得知消息,秦風與夏奕還有江閑墨等五人在來明玉山莊的路上時馬車不小心翻了,五人皆了輕傷。”
有一貴也起行禮道:“公主殿下,臣的兄長昨天夜裏了風寒,兄長違和,怕掃了公主的興致……”
接下來,陸陸續續的有人遞上各式各樣的理由。
這麽一算,人數也剛剛好了。
我哪會不知這並非巧合,不外乎是他們都怕我借秋日宴的名義選駙馬罷了。哼,本宮有這麽不擇食麽?有了君青琰這般姿的男子當我師父,本宮如今的眼可高著呢。
我輕哼了一聲,也沒有當場翻臉。
今年秋日宴的本意就不在那些膽小的公子上,師父來了便。
許是我的臉太冷了,席位上的眾人都沒有人敢開口說話,皆是你看我我看你的,麵麵相覷。就在此時,一道溫潤平和的聲音響起。
“明玉山莊的秋果真名不虛傳,雲易能賞到如此景,是雲易之幸。公主,雲易敬你一杯。”
一直在角落裏沉默的周雲易倏然緩緩起,他眉眼含笑,手執琉璃杯,遙遙地對我一笑。話音落時,他仰脖一飲而盡。
這是周雲易第一次與我說話。
我隻見過周雲易兩回,第一回是慕名而去,在周雲易下朝時,我躲在涼亭裏遠遠地看了一眼。當時隻覺傳聞不假,周雲易此人當得起京城一絕。
第二回是在宮外,我離開食肆時,剛好見到周雲易從對麵的茶肆走出。一走出來便有不姑娘家投簪遞帕的,我當時還津津有味地把周雲易當猴子耍戲那般看了好久。
如今是第三回。
我回過神,說道:“周雲易之名亦是名不虛傳,你這一杯本宮接了。”
我豪爽地喝了滿滿一杯的酒。
周雲易眼中笑意更深。
秋桃在我後嘀咕了一聲:“公主,奴婢聽聞周大人至今尚未婚娶呢。”冬桃也連忙點頭附和道:“周大人與公主也十分相配。”
我掃了們一眼,低聲道:“休要胡說。”
周雲易此人是不錯,但我也沒有那麽喪心病狂,在宴席上敬我一杯酒我便一見傾心的話,這也不像話。況且自從第五位駙馬去後,我就心如止水,再說周雲易乃是我朝棟梁中的棟梁,我又怎麽忍辣手摧草。
我下意識地看了眼坐在離我不遠的君青琰。
我不由一怔。
原本該在席位上的君青琰此刻不見蹤影,我問:“師父去哪兒了?”
冬桃道:“回公主的話,奴婢方才見到君公子離席了,往碧波湖那邊走去。”
頓了下,冬桃又道:“公主,奴婢去把君公子喚回來?”
我擺擺手,道:“不必了,就這樣吧。”師父喜靜,想來是嫌這裏太過吵鬧了,不回來也沒什麽,方才見到不貴對師父虎視眈眈的模樣,我心裏頭便有一不愉悅。
酒過三巡後,我有了幾分醉意。
席下的貴們開始賦詩,一首賽一首的好。我額,覺得頭有點疼。秋桃擔憂地道:“公主,奴婢去喚人做一碗醒酒湯。”
我道:“不必了,本宮沒醉。”
我扶著桌案站起,說道:“你們繼續,本宮去外頭醒醒酒。”
冬桃扶了我離開宴席,我往碧波湖那邊行去。走了些許路後,後忽然傳來一道悉的聲音:“公主請留步。”
我扭過頭,一,是周雲易。
我道:“是你呀。”
周雲易向我行了禮,方道:“雲易有一要歸還公主。”
我微怔。
隻見周雲易從襟裏出一方鵝黃雙麵繡蝶的帕子,他輕輕一笑,說道:“雲易一直想歸原主,可惜尋不到機會。正好今日前來赴宴能見到公主……”
他遞上帕子。
我疑地道:“歸原主?”我怎麽不記得我有過這樣的帕子?
周雲易笑道:“兩年前,微臣去星華樓對麵的茶肆裏品茶,出來時恰好見到了公主,無奈當時人多無法向公主行禮。”說到此,周雲易有些靦腆,他又道:“後來人散去時,公主已經離去,隻留下了這方帕子。”
他這麽一說,我倒是有印象了。
冬桃也小聲地在我後提醒道:“公主,這帕子的確是您的。”
我有幾分詫異,沒想到周雲易竟然會將我的帕子保留這麽久,更沒想到當時在食肆外,周雲易竟然見到了我。這麽說來,當時我一臉看戲的模樣也被他瞧到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我輕咳一聲,說道:“原是如此。”
我給冬桃使了個眼,冬桃接過了帕子,默默地退到一旁。
周雲易說道:“歸原主了,雲易也能心安。”說罷,他又向我行了一禮,而後與我告辭。
冬桃說道:“公主,周大人當真有心。”
我瞅了眼冬桃手裏的帕子,說道:“的確有心。”不過區區帕子,他不說我都忘記了。周雲易此人的確不錯。
此時夜幕將至,夾雜著花香的夜風吹來,我的酒也頓時醒了幾分。
我忽然想起我那幾位暴斃的駙馬,心裏頭沒由來的有些沉重。丟了幾年的帕子回來了,可惜我的駙馬們卻再也回不來了。
☆、第九章
自從第五位駙馬跳湖後,我就開始強迫自己莫要去想他們。
其實仔細算起來,我與五位駙馬之間也並非像話本中的才子佳人那般你儂我儂,也沒到非君不嫁非卿不娶的地步。我的五次大婚,皆因我到了婚嫁的年齡。
第一位駙馬是皇兄親自給我挑的,大婚前我也隻見過幾回,也沒怎麽說上話。後麵的幾位駙馬除了第三位駙馬之外,也都是妁之言父母之命。
而到了第五位駙馬的時候,我心中更期盼的並非與他喜結良緣,而是我要親,我要打破明玉公主的克夫之說。
思及此,我心中愈發沉重。
不遠的宴席飄來竹之聲,偶爾能聽到子的聲細語,夜已然全黑,有寒星在閃爍,沒由來的我心中一派愴然,對於秋日宴竟有了幾分抵。
尤其是今日之宴,那些膽小如鼠的公子們尋了這麽多可笑的措詞,馬車翻了,了風寒……
“公主?”冬桃在我後輕聲喚了一句。
我道:“們開始琴了,年年都是如此,賞賦詩奏樂,本宮有些厭倦了。冬桃,你進去吧,若有人向你打聽本宮,該如何說想必你也曉得。”
見冬桃言又止的模樣,我擺擺手又道:“不必多說,去吧。”
冬桃隻好應了聲。
夜後,山莊裏有些涼。我攏了攏袖,徑自往碧波湖行去。路上遇到行禮的侍婢,我吩咐道:“去做幾個小菜,再拿幾壇酒,送到湖心亭。”
我心不佳,唯有杜康和食可以解憂。
碧波湖有個湖心亭,顧名思義,建在湖心,夏日時在湖心亭裏乘涼是再愜意不過。尤其是下蒙蒙細雨時,碧波湖便如同蓬萊仙境一般。
侍婢很快便送了小菜與酒過來。
明玉山莊裏的侍婢都清了我的喜好,曉得我無不歡,送來的幾個小菜皆是食。
我見四周無人,幹脆用手抓起,低頭一咬,撕下一塊燙熱香的片,佐以酒,聞得香,心中的愴然之倒也消散了幾分。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喝得半醉時,眼前倏然出現一道青影。
眼前搖搖晃晃的,好似地山搖,我定定神方瞧清眼前一截半舊的淡青袖。不用抬眸我也知是君青琰,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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