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灼芳華,芳香四溢,那一棵老桃樹竟然就在陸宣的眼前煥發出無盡的生機,滿樹桃花盡皆綻放,如霞云落庭院,滿園皆春。
似乎開心極了,張開雙臂在樹下旋轉,白在下漾開來,好似白蓮綻放,而在那白蓮之上,陸宣終于見到了的廬山真面目。
花樹下,卻有個舞的令整個世界為之黯然失。
纖腰玉帶、迤地白,巧笑倩兮,目眇兮,仿佛空谷幽蘭綻放,又像是正午的令人難以視。陸宣搜腸刮肚卻也找不出什麼語言能夠形容的貌,只是覺得一切詞語用在的上都是那麼空,沒有毫意義。
這是人,還是仙
陸宣看得神魂搖,卻見那人兒忽的一頓,停止了旋轉。
嘔
卻是轉圈轉多了,又轉吐了。
直到險些將膽兒都吐了出來,小師妹才稍稍平靜下來,披頭散發的向回走去,一邊踉踉蹌蹌的走著,一邊里還叨咕著什麼。
陸宣仔細聽去,卻不啞然失笑。
“都不是好東西把我扔在客棧,卻不知跑到哪里瘋去了。”
還以為自己仍在昨晚的客棧呢。
“這酒也不是好東西,姑打死也不再喝了”
陸宣目送著小師妹迷迷糊糊的回到房間,直到狠狠將門摔上,才忍不住傻笑了起來。
直到黃昏,趙無雙等人也沒回來,陸宣卻無法再等下去了,陸氏過來催了他幾次,讓他穿戴整齊,這就要去醉仙居下聘了。陸宣也沒多想,任憑母親將他打扮的“花枝招展”,然后一家人帶著仆從,仆從則帶著大箱小箱的聘禮走進了醉仙居。
陸明旭的懷里則揣著早已準備好的十萬兩黃金的銀票,那才是真正的聘禮。
進醉仙居,馮四海一家三口也早已盛裝以待,馮小英也在場。
馮小英的妝容十分致,顯然曾心打扮了一番,亭亭玉立的站在那里,的確有驚人的態。不過陸宣轉眼便想起下午時,花樹下那一幕絕的景象,再見馮小英卻是沒有半點驚艷的覺了。
兩家人見禮,陸明旭也不懂的虛應客套,當即從懷中將銀票拿出來擺在桌上。
“十萬兩黃金,馮師弟你看看,還有幾箱綾羅綢緞,送給小英。”
“師兄客氣了。”
馮四海看著那張銀票,眼中似乎都閃爍著金黃的芒,手便要去拿。
陸宣便有些不淡定了,看向馮小英,心想你不是放狠話要今晚見真章麼有什麼殺手锏盡管使出來啊,要是臨陣退,說不得自己就要著頭皮當面反悔了。
蒼天不負陸宣,就在馮四海快要將銀票抓在手中時,馮小英忽然厲聲道:
“等等”
馮四海一頓,臉難看的盯著馮小英,呵斥的話已經到了邊。馮小英卻淡然自若的笑了笑,聲道:“爹,您也太心急了,有一件事您可能還不知道,今晚這下聘的,可不只是陸家一個呢。”
什麼所有人都為之愕然,馮四海愣了半晌才懊惱道:“胡說八道,孩家的名聲怎可如此作踐”
“兒要是不做賤自己,難道眼看著爹您把我往火坑里推麼”馮小英厲聲頂了回去,又瞥了眼陸宣,不屑的冷笑道:“稍等片刻,第二個下聘的人馬上就要到了”
趙無雙等師兄弟們回到陸家軒時,靈云宗宗主楚無夜的掌上明珠,令靈云宗上下聞風喪膽的小師妹楚玲瓏,已經醒了。
“這是哪你們是誰我為什麼會睡在這里”
楚玲瓏大喇喇的坐在那里,柳眉倒豎,杏眼中似乎有竄的火苗。
“我們是誰小師妹你的酒還沒醒麼”陳橫的胖臉笑瞇瞇的,但看著楚玲瓏跳的眉梢,后半截話生生被吞進了腹中。心中暗壞了,這小妖又要發作。
眾師兄弟們雁翅形排開,連大師兄趙無雙都陪著小心,笑道:“小師妹,這是老十的家啊,就是那個陸宣。”
“老十”楚玲瓏的注意力頓時被吸引,想了片刻恍然道:“哦,想起來,就是那個陸半斤”
師兄弟們齊刷刷點頭,卻見楚玲瓏猛地跳了起來,興致盎然的問道:“他人呢怎麼沒見他過來拜見我算起來我可是比他輩分高些,以后我才是老十,他是老十一做師弟的難道不來給我磕頭請安麼”
趙無雙啞然,他卻也不知道陸宣去了哪里,于是找來一個陸家下人一問,所有人卻是愣了愣。
“這小子,早晨的時候也沒說今天他要定親啊。”陳橫不滿的道:“這是大喜事啊,干嘛藏著掖著。”
楚玲瓏二話不說便往外走,趙無雙連忙道:“小師妹你做什麼”楚玲瓏笑道:“當然去看看熱鬧,咱們靈云宗的人嫁人哦不對是娶親,我們怎能不去充充人場”
“小師妹不得胡鬧,要知道我們今晚還有大事要做。”趙無雙沉聲道。
“你們出去廝混了一整天,可曾探的半點消息”楚玲瓏看著趙無雙等人的表便笑道:“我便知道,這樁事令得咱們傾巢出,豈能是一樁小事既然事大,便必然沒有那麼容易出什麼馬腳,與其沒頭蒼蠅一般的撞還不如守株待兔。不是說事發的源頭便在這左近麼我們一邊去對面看熱鬧,一邊嚴陣以待,不是兩全其麼”
趙無雙被楚玲瓏說的啞口無言,再加上陳橫也在一邊慫恿,于是只好點頭同意。
到了醉仙居,問明白陸宣一家人就在二樓雅間,于是楚玲瓏便做主包下隔壁的房間,實施的聽大計。
而與此同時,旁邊的雅間中,陸家和馮家一共六人都沒有說話,馮四海眉頭鎖,馮氏似乎早從馮小英那里知道了究竟,卻是一副按捺不住的興之。而陸氏夫婦則是面沉似水。剛才馮小英的一番話令陸明旭這樣的老實人都有些出離的憤怒了,一不事二夫,大好的日子,怎麼竟然還能出現第二個下聘的真是有傷風化而陸氏則幾乎快要忍不住了,雖說愿意委屈自己全兒子,但陸宣要是了委屈卻萬萬不行,馮小英這卻是將陸家所有人都侮辱了,傻子都能聽出馮小英中意的可不是自己的兒子啊。
簡直是豈有此理
陸宣雖然也惱火,但心底卻還是有些輕松,馮小英沒讓他失,果然出招了。
鬧吧,只要能把這樁婚事鬧黃了就好,可千萬不要讓我失啊。
尷尬沒有持續多久,大門猛地被人推開,一個面如傅、瘦削冷的年輕人當先走了進來,在他后跟著十幾個仆從,都拿著大大小小的箱子。那年輕人進來便堂而皇之的坐到了陸宣的對面,大馬金刀,旁若無人。而那些仆人們則七手八腳的將陸家的彩禮推到一旁,將自家的東西堆在桌前。
大家都一陣愕然,陸宣看向馮小英,卻第一次看到馮小英變了面孔,笑的如同花朵一樣,竟自己搬著凳子坐在了那年輕人的邊,小鳥依人。
“胡鬧,你是誰”馮四海知道是自家兒搗鬼,于是覺在陸明旭面前失了臉面,登時惱怒的拍案而起。
年輕人卻是一笑,沒有說話,只是用充滿玩味的目上下打量著陸宣。
這時馮小英卻對著陸宣說話了。
“兩天前我曾問你,你有功名麼你說志不在此,對吧”
陸宣皺眉,嗯了一聲。
馮小英轉頭看那年輕人,目中滿是傾慕,“他便是第二個下聘的人,今年金榜頭名,殿試第一,陛下欽點的狀元及第”
馮四海嘎了一聲坐回原位,目駭然的看著那年輕人,哪里還有半點惱怒。狀元呀,天下讀書種子的領袖呀,天子門生啊馮四海即便有些江湖地位,那也不過是一個平頭老百姓,而這年輕人可是不同,他日沒準就會位極人臣啊
陸氏夫婦也是大吃一驚,兩人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濃濃的頹然。
這就是第二個下聘的人這還怎麼爭陸氏原本攢足了力氣想要別別苗頭,如今卻像泄了氣的皮球,而陸明旭則看了眼桌上的銀票,覺那銀票的分量頓時輕到了極點。
馮小英又問陸宣:“我當時還曾問你,你可是宦子弟,你也搖頭了是吧”
陸宣已面沉似水,心想馮小英你夠了啊,鬧便鬧了,至于將人踩到腳下還要繼續碾麼
“他非但是狀元,家世同樣顯赫,他的父親便是當朝首宰周大人,他是周大人的次子,他的長兄娶了當今陛下的十一皇,是當今駙馬”
轟
馮四海又跳了起來,直接把椅子掀翻在地,著那年輕人的目已經滿是駭然。當代狀元,宰相之子,他立刻便知道這年輕人是誰了。可是這是真的他竟然是來下聘的這怎麼可能馮四海即便八面玲瓏,但此時此刻卻結結的說不出話來,就覺得渾熱沸騰,恨不得仰天狂笑。
陸氏夫婦徹底了,對這樁婚事也徹底絕,此時陸氏真是萬分后悔,當初就該聽陸宣的退了這門親事罷了,也省的今日在此辱。
馮小英接著又說:“我還曾問你,你比我家有錢就算有錢又能怎樣天京銀號知道吧那便是他家的,你們陸家又算是什麼東西”
這一連三問,早已讓馮氏夫婦和陸氏夫婦暈頭轉向。尤其是陸明旭和陸氏,就覺臉上如同火燒,想不到自家從天京銀號借來的六萬兩黃金竟然就是人家的,這不是天大的笑話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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