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楊綺的話有些小,可兩人依舊是聽見了,李秀寧白了楊綺一眼,而房玄齡則是哭笑不得。
寒暄片刻之后,李秀寧以軍務為由離開了,而楊綺也目送離開,待的李秀寧的影徹底消失不見,楊綺才回過頭來。
看見楊綺這般姿態,房玄齡輕輕一笑說道:“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賢弟似乎陷其中了。”
聽的房玄齡這番話,楊綺一愣,隨之搖頭說道:“兄長應該知道亦是有夫之婦。”
房玄齡接話說道:“所以賢弟應該當斷則斷。”
楊綺抬起頭看著湛藍的天空,看著空中自由飛翔的小鳥,看著悠閑的白云,長嘆一聲道:“當斷不斷反其呀。”
不多時,楊綺被士兵用一輛板車拉著與房玄齡向著城而去,興許是戰場之上耗盡了所有力氣,楊綺趴在板車上沒多久就睡著了,房玄齡守在一旁,小心照顧,生怕楊綺一個不小心摔下來。
經過十幾天的激戰,始平縣,興平縣,武功縣及涇縣四座城池已經全部落娘子軍手里,為將軍的李秀寧那是心愉悅,甚至最近幾日做夢也常常笑醒來,李秀寧并沒有忘記娘子軍能連續攻下幾座城池大多都是楊綺的功勞,對此李秀寧近幾日總是前來看楊綺。
只是李秀寧每次前來,房玄齡總在一側,這讓李秀寧有些不自在,想說什麼卻也不方便說出口,故而每次來都是:“你覺好多了嗎?”
楊綺總會說道:“好多了。”
然后兩人就會落無邊的尬聊之中,楊綺會問:“你沒事了嗎?”
盡管李秀寧沒事也會站起來說:“倒是忘了有些軍務要理。”而后,李秀寧就拂袖離去。這樣三番五次以后,房玄齡苦笑一聲問道:“我好想覺得我有些多余。”
楊綺聳聳肩大打趣道:“總不能趕你離開吧,畢竟你這個電燈泡很亮很亮。”
聽得楊綺說出一個自己未曾聽到過的名詞,房玄齡急忙問道:“何謂點燈炮?”
楊綺哈哈大笑三聲說道:“這種東西說起來費勁口舌,便是說上三天三夜恐怕也說不清楚,所以就不解釋了。”
沒有聽到楊綺這個名詞的解釋,房玄齡有些失,有些無奈,最近幾日楊綺總是有意或者是無意向自己說一些從未聽過的東西,比如說楊綺無意間拿出來的鹽,還有楊綺隨攜帶的牙刷和牙膏,還有楊綺如廁時竟然用的是麻紙。
牙刷和牙膏這種小玩倒是沒什麼要,但是鹽卻是一種驚天地泣鬼神,足以改變百姓生活的好東西,鹽如果大批量生產制作的話,那麼全天下百姓都會告別醋布,我漢家兒郎征戰草原的話,再也不必用醋布當作料了,軍糧將得到大大的提高,那麼換來的絕對是戰斗力的提升,一想起醋布的熏臭味房玄齡就惡心想吐。
再往后想一想,草原上的突厥人,吐蕃人,吐谷渾,高句麗等國家對于食鹽的需求亦是相當大的,倘若用食鹽換取草原部落的戰馬,想必他們非常樂意,如此一來中原就不缺戰馬了,只要戰馬足夠多,那麼就可以與突厥等西域國家展開一場大戰,只要將他們打敗了,就不用擔心邊患問題了。
激之下,房玄齡長嘆一聲道:“吾苦讀詩書經文數十載,夢想著為天下百姓做一番大事業,也好流芳百世,而今賢弟造出食鹽,僅此就足矣流芳百世了,為兄真是羨慕呀。”
楊綺笑了笑說道:“實不相瞞,我之所以造出食鹽不過是因為家妹前些日子患病,想著才才康復,需要補充一些元氣,無奈之下才絞盡腦造出了食鹽。”
房玄齡苦笑一聲說道:“或許當食鹽惠及天下百姓以后,也不會有人想到食鹽的出現竟然是這樣的原因。”
不等楊綺說話,房玄齡又看著楊綺說道:“食鹽造福百姓也就罷了,為兄不明白的是你如廁為何要使用麻紙,賢弟可知麻紙造價幾何?”
楊綺不解地問道:“麻紙很貴嗎?”
房玄齡點頭說道:“一張麻紙的價格在三十文錢,三十文錢可買一石米糧,一石米糧可讓一家五口吃三個月,賢弟覺得麻紙的價格如何?”
楊綺沒想到麻紙的價格竟然這般貴,房玄齡又說道:“現在是戰時期,麻紙的價格可能更加昂貴一點,所以說賢弟節省一張麻紙或許會搭救一家人的命。”
想起茅廁中尖尖的竹片,楊綺就不聽使喚的打了個激靈,倘若讓自己放棄使用麻紙,改用竹片的話,楊綺會痛不生,最令人不解的是每個如廁的人使用的是同一個竹片,古人竟然如此齷齪,楊綺想不通。
楊綺輕輕一笑說道:“房兄放心吧,以后我會盡量用一點麻紙,最不濟一次分兩次來用。”
房玄齡以為經過自己苦口婆心的勸說,楊綺會放棄使用麻紙如廁,誰曾想竟然是這樣的結果,房玄齡哭笑不得,搖搖頭說道:“既然賢弟執著與此,為兄也不好說些什麼了。”
楊綺哈哈大笑一聲,拍了拍房玄齡的肩膀說道:“你放心吧,不久的將來我會讓天下所有的百姓用得起比麻紙更好的紙。”
楊綺的話房玄齡不以為意,畢竟這是將來的事,不過房玄齡也不忍心看楊綺失落,故此說道:“但愿那麼一天快快到來吧,有了紙,寒門學子就有書讀了,讀書人多了,天下俊才就多了,如此我們才會步盛世。”
楊綺聳聳肩說道:“放心吧,最多不多五年時間,你一定可以看見一種比麻紙更好的紙橫空出世。”
如果沒記錯的話,代替麻紙的乃是宣紙,宣紙潤墨比較好,耐久耐老化,不易變,自出現以來就有“紙中之王,千年壽紙”的譽稱。
記得宣紙的用料配比不同,可分為棉料,凈皮,特凈皮三類,按薄厚可分為扎花,單宣,夾宣等,宣紙的原料乃是青檀皮,宣紙的制作程序也是相當復雜,首先是將青檀皮伐條,蒸煮,浸泡,剝皮,日曬干,皮坯等,其余料草的程序也是要經過選草,切草,搗草,埋浸,洗滌,日曬干,草坯等。
除此之外還需要制漿,制漿時又有十幾道復雜的程序,其后才是制紙。宣紙的程序復雜也就意味著宣紙的造價比較昂貴,這并不是楊綺想要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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