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昀端起咖啡,品了口,或許是因為坐在對面的蘇末,讓這個原本悠閑的清晨變得有些躁,所以咖啡也失去了原本的味道。
他還是喜歡一個人,找個靠窗的位置,一邊看著窗外的風景,一邊喝一杯濃咖啡。
“董行并非死在醫院,也并非死在自己家中,而是死在了一棟破舊的居民樓里,而且有人對他開了刀。那棟破舊的居民樓,幾乎沒什麼住戶,大部分住戶都搬走了,留個空房子在那等拆遷,住在樓下的報案人,是一位無兒無,老伴剛去世不久的孤寡老人。原本他是計劃著賣了房子去養老院住,那天有一戶人家提前打電話過來,說要看房。老人打算簡單收拾收拾,這才發現了從樓上滲下來的漬。”蘇末看出了韓昀有些漫不經心,但并沒有停下來,依舊講述著:“老人樓上,就是發現董行尸的房間,客廳里放著手臺,以及各種手刀和醫療械。看上去像個小型的手室。后來警方調查,董行的妻子承認,自己丈夫最近幾年一直在接私活。”
“既然是北都第一人民醫院的明星醫生,應該不缺錢,為什麼還要出去接私活?”看樣子蘇末勢必要將這次談話繼續下去,韓昀自知躲不過去了,于是詢問道。
“跟錢無關,醫院有醫院的規矩,方方面面都需要收費,有很多病患就算砸鍋賣鐵也治不起,更別說是手費用了。董行妻子說,董行是針對這部分人,免費對其進行手。這種手肯定不能在醫院里做,所以通常他會跟病患約好時間,去那個破舊的小樓。”蘇末端起咖啡,但沒喝,而是看向韓昀說道:“這些都是董行自掏腰包,久而久之靠醫院給的工資,可就不夠了。于是董行也開始瞞著醫院接有錢人的私活,請他一臺手的費用可不便宜,他在拿著接私活的錢,補窮苦人家進行免費手。”
“沒有醫院的監管,私自手,萬一出了事怎麼辦?”韓昀眉頭微皺。
“董行也會事先讓患者家屬簽字,最關鍵的是,那些
人本就不起手,只能選擇回家等死,現在有人愿意幫,怕是即使手出問題,家屬也不會怪罪。”蘇末嘆了口氣:“不過這個董行私底下為多人做過手,我沒看到名單。那份名單在重案一組手里。”
“第二個死者你了解多?”韓昀靠在椅子上,雙手叉放在前:“說說。”
“兩天前,塘沽街中段,報案人是環衛工,尸四肢被砍,放在了一個旅行箱。”蘇末說完,拿起旁邊放著的背包,在里面翻了翻,翻出一張相片遞給韓昀。
韓昀沒拿起相片,只是前傾看了眼。相片里是一個黑行李箱,行李箱打開著,里面狼狽不堪,能明顯分辨出人的胳膊,和、腳,包括頭和軀。
普通人怕是看一眼相片就會嘔吐出來,韓昀卻面無表,盯著相片看了十幾秒后,視線從相片上移開,說道:“死者高一米七五左右,兇手有些強迫癥,雙手雙腳,頭顱,軀在行李箱里擺放的很整齊。另外,分尸不是為了拋尸準備的,這麼大的行李箱,即使不分尸,也能將尸蜷放進去。既然可以將整個尸塞進去,又何必大費周折砍斷手腳呢?除非兇手在這件事上,能夠找尋到快。”
“找尋快?”蘇末手拿過相片,看了看。
“是的,比如是在人還活著的時候,兇手將其手腳砍斷,折磨致死,這樣做能讓兇手得到滿足。”韓昀拿起咖啡喝了口,推測道:“如果兩起案件真是同一人所為,那董行被開膛破肚很可能也是這種況。”
“警局法醫提供的尸檢報告我不太清楚,不過將兩起案件定義同一兇手所為的關鍵證據,我拿到了。”蘇末說著把相片收起來,又拿出手機翻了翻,翻出一張相片,把手機舉到韓昀跟前。
相片里拍攝的是一張被染紅的白卡片,卡片上畫著一個圈。
“這是在董行里發現的。”蘇末說完,又收回手機,翻到下一張相片舉到韓昀眼前:“這是在第二個死者里發現的。”
第二個死者
里發現的依舊是相同材質的白卡片,上面寫著‘1’。
“有些意思。”韓昀從蘇末手中拿過手機,仔細盯著上面的數字看了看:“如果第二個死者是一,那第一個死者就不是圈,而是零。零死者,是沒有死者的意思,可卻死了個人。所以我懷疑這卡片不是兇手用來提醒警察死者順序的,或許有別的意思。零,一個沒有份的造……”
“據我所了解,兩個死者都是在死亡之前收到的這樣卡片,在我昨晚決定去大鬧記者會之前,警方已經確定了第二名死者的份。第二名死者姓白,白敬,未婚,職業是地產經理。”蘇末微微皺眉:“這就是我目前所了解到的全部了,相信你警方那邊會有更詳細的調查記錄,這就是我為什麼要引起你的注意。”
“死亡通知單,好像是前陣子比較火的網劇,兇手是模仿殺人?”韓昀把手機遞還給蘇末,然后端起咖啡,將杯里的咖啡一飲而盡:“說來說去,你不還是想通過我去了解案件細節?這件事我恐怕無法幫你,你為北都法報的記者,應該知道,正在調查的案件,是不允許對外任何細節的。”
“起碼的職業道德我是有的。”蘇末深吸口氣,低了些聲音說:“我是想讓你親自去調查這個案子。”
“我雖然有‘案件顧問’的頭銜,也可以隨時參與正在調查的任何案件,可我為什麼要幫你呢?”韓昀了個懶腰,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
“你說的對,我沒有任何理由要求你幫忙,也知道你只對能夠吸引自己的案件興趣,至于死的是誰,會死多人,并不關心。”蘇末盯著韓昀說道。
韓昀撇一笑,一邊起一邊說道:“你剛才所說的,是劇中我所飾演的角格,并非是我。好了,今天咖啡時間結束,順便說下,明天我不會再來這家店了。”
“等等。”蘇末住了韓昀,手進兜里,拿出一張白、寫著數字的卡片放到了桌子上,然后聲音低沉地說:“這個理由,可以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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