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叔出殯後，我問過牛嬸，胡婆婆究竟是什麽人，這麽厲害。

牛嬸告訴我，胡婆婆是神婆，以後要是再遇到靈異的事兒，可以去求幫忙。

聽完我的經曆，表哥臉平靜，沒出一點兒驚奇的表。

“小懸，這世上，存在一些專門和靈異事件打道的人。”

“念經的和尚，抓鬼的道爺，驅邪的神婆，通靈的招婆，都是這類人。”

“這些人被稱為人，混的行當，做行。”

“行百門，有香火旺盛的，也有幾十代單傳的。”

我聽的一愣一愣的，表哥跟我解釋這些，肯定不是一時興起。

“哥，你該不會也是人吧？”

表哥很認真的嗯了一下。

“哥這一門，商，既不抓鬼，也不驅邪，而是把死人的東西，賣給活人。”

我用力咽了一口吐沫，死人的東西，賣給活人……油香煙不就是現的例子嗎？

表哥這職業實在是太邪門了，我現在就想離開。

“你別害怕，哥沒害過人。”

沒害過人，洪哥算什麽。

聽我提到洪哥，表哥歎了口氣，他跟我解釋，當初洪哥找到他時，是為了緩解上暗傷疼痛。

表哥賣的東西，大多都有副作用，看洪哥不像毅力堅定的人，不想害他，拒絕了。

洪哥希破滅，發了脾氣，要打人，表哥沒辦法，隻好拿出了油香煙。

他再三警告洪哥，每天最多隻能一。

後麵的事我都見到了，洪哥不住油香煙的，一接一，個不停。

若是表哥不給油香煙，就以砸店威脅。

表哥有些憾：“他要是聽我的話，一天隻一，既不會上癮，暗傷也不會再痛。”

洪哥的死，很大程度上，要怪自己。

我也是沒聽表哥的話，了油香煙，才有了後麵驚心魄的遭遇。

是我錯怪表哥了。

心結解開了，我也就不那麽排斥他了。

我問表哥，門外的白須道士，是怎麽回事。

“那是黎道長，是我請來的高人。”

“小懸，你記不記得，你來我這第一天，說我屋子裏有人的聲音？”

我當然記得，我誤以為是表嫂，可表哥不承認。

我第二次聽到聲音時，表哥臉不自然，我揣測是他招了婆。

“你沒聽錯。”

表哥的話，讓我莫名心，急忙問他怎麽回事。

表哥解釋，最近三個月，他一天不如一天，每天醒來都神萎靡，還腰酸的厲害。

他本沒在意，隻當是沒休息好，後來腰疼的實在厲害，找了個老大夫給號了號脈。

大夫語重心長的跟表哥說，年紀輕輕的就腎虛，一定要節製。

表哥不著頭腦，他一沒朋友，二不打飛機，還吃韭菜黑豆大腰子，怎麽會腎虛？

他仔細回想了一下，最近做春夢，醒來卻記不起夢的容。

春夢後也沒發現夢，表哥隻當自己缺人了，沒當回事。

再後來，我兩次問他屋裏的聲是怎麽回事，他才發覺不妥。

“我懷疑自己被鬼纏了。”

一想表哥每夜抱著鬼懟屁，我心裏忍不住生出一惡寒。

“對了，這三天，你在家裏，沒到什麽奇怪的事吧？”

在家裏遇到的奇怪事，隻有昨晚的春夢了，該不會鬼找不到表哥，來糾纏我了吧？

表哥嚇了一跳，問我記不記得夢的容。

我說記得，他反而鬆了口氣。

表哥做的春夢，都是記不住容的。

他拍了拍我肩膀，表意味深長。

“小懸，你年紀也不小了，該找個朋友了。”

聽表哥這語氣，我隻是做了個普通的春夢，可我覺得，似乎哪裏有些不對勁。

“好了，客人來咱家裏，不能怠慢，出去吧。”

我跟著表哥出了門，客廳的茶幾屜被打開了，白須道士正坐在沙發上，擺弄著一件掌大的珊瑚。

我今天找筆給表哥留言時，翻到過這玩意兒，做工糙，也不知道表哥從哪濃的。

“黎道長，您有什麽發現嗎？”

白須道士神凝重，他將珊瑚放在茶幾上，開口問表哥。

“這東西，怎麽來的？”

表哥回想了一下。

“三個月前，一個客人送我的，我找人看過，說是不值錢的工藝品，就塞屜裏了。”

表哥麵一變：“黎道長，該不會……”

白須道士歎了口氣：“張龍，你是個商人，最善辯識財，怎麽就打眼了呢？”

打眼兒是商人間的行話，判斷錯了的意思。

說完這話，白須道士把珊瑚抓起來，用力摔在地上。

“啪！”

一聲脆響，珊瑚摔的七零八碎，斷茬一片白，明顯是用石膏做的，外表豔麗的紅，是上的漆。

惹我注目的，是珊瑚的口，中空的，摔碎後出一個窟窿。

珊瑚碎片中，有一塊白的東西，質地圓潤。

白須道士把它撿了起來，我好奇的湊過去，看清是一塊玉佩。

珊瑚裏藏著一塊玉？

令我驚奇的是，玉佩上浮刻著一隻黑的烏，烏側著子，出一隻眼睛。

看著玉佩上的圖案，不知為何，我有一種骨悚然的覺。

我看向表哥，隻見他臉鐵青，表十分兇悍，好似要殺人一般。

“我見過它！”

表哥接過玉佩，他手背青筋凸起，恨不得將玉佩碎。

白須道士問表哥，從哪裏見過。

表哥仿佛回憶起痛苦的經曆，他咬，用力的閉上了眼睛。

“我在收拾小玫的時，曾經在的化妝盒下麵，見過相同的圖案。”

“我當時以為是一種另類設計……”

小玫是誰，我不知道，但聽表哥痛苦的語氣，是一個對他很重要的人。

表哥睜開眼，雙眼布。

“黎道長，你告訴我，小玫的死，跟它有沒有關係？”

黎道長猶豫了一下，開了口。

“應該有關係。”

“玉佩上的圖案，是邪教黑的標誌。”

“纏上你的鬼，就藏在玉佩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