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喜兒裝作倒騰包袱,掏啊掏,最后從里頭掏出來一點藥。
這是藿香正氣膠囊,把膠囊拆了,把倒騰在一塊爛布上。
在外人看來,這就是尋常人家的藥材碎屑,倒也沒什麼稀奇的。
劉氏這會已經開始冒冷汗了,看起來不太好。
楊喜兒趕弄了點水,給把藥喂了下去。
無論是什麼藥,都不會立馬見效。
圍觀的村民見劉氏還沒見好,紛紛搖頭。
“哎,可憐小小這小丫頭,兩歲就要沒娘了。”
“這是熱癥,之前村頭王大爺下地時,就是這樣沒了的。子弱的人,在太底下,很容易中招。”
“莫說這是在逃命路上,就是平日,也不見得能治好。”
沐大頭一聽,眼淚當即就落下了。
他抱著沐小小跪在地上,悲嗆地哭著:“媳婦啊,我對不起你啊。”
是他不好,他沒讓自家婆娘過上好日子,才讓子底弱。
甭管別人怎麼說,楊喜兒這會是無暇顧及了。
因為發現,劉氏似乎懷孕了。
剛才喂藥的時候,發現劉氏的腰和前,和常人的本不太一樣。
死死盯著劉氏的反應,生怕錯過最佳搶救時間。
幸好,劉氏終于還是緩緩醒了過來。
“娘,我這是怎麼了?”
“中暑了,歇著吧。”楊喜兒松了口氣,了頭上的汗。
當大家長真的累,也真的心。
“大伙散了吧,幫我跟村長說,咱再歇兩刻鐘。”
村里人聽了,紛紛給劉氏道一聲大難不死必有后福,就四散開去。
沐大頭沒了顧忌,把孩子丟給了自家娘親,抱著媳婦就嗚嗚地哭了起來。
楊喜兒看著懷里睜著小眼睛,一臉茫然的丑娃娃,不拍了下腦瓜子。
不出意外的話,沒多久,又會有這麼個丑娃娃?
不行,得讓劉氏把營養跟上,爭取讓娃娃漂亮在起跑線上!
嫌棄地把抱著的兩夫妻拉開,語氣頗為嚴肅:“咳咳,你們上一次那個,是什麼時候?”
這麼胡棱兩可的說法,沐大頭自然是聽不懂的。
他撓了撓頭,為難地看著他家娘親:“娘,那個是哪個?”
劉氏也沒聽懂,但看婆婆的神,大概能猜到。
鬧了個大紅臉,低了聲音,不好意思地回到:“就……逃荒前一月。”
這要真懷了,不就四個月的肚子了?
“上次月信是什麼時候?”楊喜兒瞧了瞧肚子,又瞧了瞧兒子,這才開口。
“娘你的意思是?這怎麼可能?”劉氏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忽然就不安起來,“上次,很久了,我月信一向不準。”
八九不離十了。
楊喜兒嘆了口氣,看著這兩口子搖了搖頭。
劉氏當即大哭,拉住自家婆母的:“娘,對不起,我……我也沒想到。我一定會想辦法弄掉,求娘不要拋下我!”
知道的,逃荒路上,多一張,一家人就一點活下去的可能。
不能這麼自私,把孩子生下來。
“你胡說什麼呢?”
楊喜兒把腳從手里出來,把孩子扔給沐大頭,就去村里尋能看懷孕的人。
他們村沒赤腳大夫,可確定小媳婦是否懷孕這事,農家人還是索出來了不經驗。
上次那個帶著獨從泥石流逃生的婆子就是其中一個,姓丁。
丁婆婆只瞧了一眼,了幾把,就悄悄地把楊喜兒拉到一邊,低聲音道:“我包袱里還有下胎的藥,等會給你拿來。”
這劉氏也是命不好,逃荒還懷了個。
而且剛才估了下,這四個月的肚子,似乎不比常人。
可到底不是大夫,話也沒敢說出來。
“我可明說了,這都四個月了,劉氏能不能過去,就看自己了,到時候你可不能找我麻煩。”
丁婆婆有點怕這潑婦,可礙于人家確實救了自己一命,這個藥不給人家,心里也過意不去,只得把丑話說前頭。
楊喜兒聽罷,不又心疼一把這個時代的人。
“丁嬸子,你可有安胎的藥?”
那藥包,都是常見的藥,獨獨沒有安胎藥。
只剩下7個積分了,沒到必要時刻,不能濫用。
丁婆婆一聽,嘆了口氣,慨道:“到底是我們以前眼拙了,沒想到你還是個有良心的。只是,楊氏啊,現在不是用事的時候。這孩子,生不得啊。”
聽聽,這說的是什麼話!
這原主造的什麼孽!
楊喜兒忍住為自己辯解的沖,又好聲好氣道:“哎,丁嬸子,這到底是自己媳婦和孫兒,總下不去這個手的。”
“你倒是個有義的。行,我現在就去給你取來。”
丁婆婆這次沒推辭,直接把藥給了,走之前,倒也沒忘記把自己的懷疑代下。
啥玩意?
double?
那這婆婆不得累死?
楊喜兒覺得,的理智要沒了!
當即尋了條趁手的木,二話不說,就往沐大頭上去。
“我你不知節制,你讓你媳婦懷孕,你這麼不疼惜媳婦!”
沐大頭傻眼了,本來不及躲,被打得上躥下跳,嗷嗷大。
“啊,疼!”
“娘,我的親娘,您消消氣!”
劉氏雖然心疼自家漢子,可心里有事,到底也沒敢上前。
沐小頭就更絕了,瞪大一雙老眼看著,拍了拍口。
幸好,他之前沒敢惹他娘。
娘現在,太狠了!
楊喜兒知道把孩子打傷了,對后面的逃荒不利,可一想到這熊孩子給帶來了這麼多麻煩,就有點忍不住!
一來來兩個啊,喪心病狂啊!
直到村長來勸,才停了手。
經過這麼一鬧,全村人都知道劉氏懷孕了。
他們看向劉氏的眼神,紛紛帶上了悲憫。
這鬧得劉氏很是忐忑,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著,人就這麼瘦了下來。
楊喜兒那個頭大啊,只好裝模作樣地嫌棄道:“好你個劉氏,我對你這麼好還不滿足是吧?絕食?你想死我的乖孫嗎?我跟你說,要是我的乖孫出了什麼問題,我就讓大頭休了下,重新娶個。”
劉氏一聽,嚇得哭都沒敢哭,自己吃了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