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子明和幾個同窗耽擱了一會兒,到膳堂時膳堂前已是滿了排隊的學子。
他向來不喜麻煩,干脆站在一旁,等這些人離開了再進膳堂用飯。
但也不知為什麼,這一回他等了很久,這些人毫都沒有離開的意思。甚至他還親眼看著一個眼的學子明明已經分到魚湯了,還興高采烈地返回來,重新再排一回隊。
“這是怎麼回事?”許子明的太突突直跳。
今天書院里的學生都是在室上課,也沒什麼消耗力的活,怎麼就了這副死鬼轉世的樣子?
旁邊幾個同窗是活潑子,立即說道:“這麼多人排隊,一定是有什麼好事。子明,你在這里等著,我也去前面瞅瞅!”
沒過一會兒,幾人就一臉興地回來。
“果然這麼人排隊就是有好事,子明你是沒看見,棚底下給咱們打魚湯的那位姑娘漂亮極了!”
“那位姑娘既漂亮手藝又好,大家都管魚湯人,果然是人如其名!”
“是啊,能把泥魚做得這麼好吃的,恐怕只有這位姑娘了!”
……
泥魚?膳堂不是已經答應不做泥魚給學子們吃了嗎?怎麼又安排上了?
許子明皺了皺眉頭,“什麼魚湯人?能有如此火,不過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罷了。”
膳堂想要從學子們的里摳出錢來,故意安排了一個漂亮姑娘在這里打魚湯。
學子們十載寒窗怎麼可能經得起這種?只要魚湯勉強可以口,都會變這種場面。
到時,膳堂只要拿住這一點,就能堵得全書院的學子無話可說,他怎麼可能眼睜睜地看著學子們的利益損?
醉翁之意不在酒?
幾人面面相覷,許子明把他們也罵進去了。
這魚湯確實好喝,他們又豈是急之人?也不和許子明爭辯,直接把碗往他邊送。
鮮香無比的魚湯口,剛才的話再也說不出口。
“好喝吧?”同窗們面得。
許子明盯著碗里的魚湯發呆,“這真的是泥魚湯?”
即便在京城也有大廚能把泥魚理得如此之好,真的是膳堂能有的手藝?
“喏,這位公子,你的魚湯!”
他發呆的功夫已經被同窗扯進打魚湯的隊伍,隊伍緩緩向前,打魚湯的姑娘把一碗熱騰騰的魚湯塞進他手心。
姑娘的聲音清甜無比,語氣著滿滿的自信與活力,就是有難言的耳。
許子明猛地抬起頭,一張令人驚艷的臉映眼簾。
他卻臉一變,端著魚湯逃也似的離開。
“清清,剛才那個盯著你看的你瞅見了嗎?”胡大娘湊到沈清邊,小聲道,“那就是要和沈蓮蓮訂婚那個,也就是……”
人太多,沈清忙得飛起,連許子明的臉都沒看清,“大娘,沈蓮蓮和誰訂婚就和誰訂婚,現在我離開沈家了管不著。”
胡大娘真是替沈清著急,不過轉念一想,今天這麼一臉沈清還怕找不到合適的?
沈家那一團七八糟的,確實和他們摻和!
“沈姑娘,我們好不容易排到隊,怎麼就沒湯了呢?”
眼看魚湯見底,后面來的學子們表失。
書院這麼多學生,是甲等班就有好幾個,更別提人數最多的丁班了。也不是個個先生都好說話,愿意提前放他們出來吃飯。
比方今天給他們上課的先生,格古板,還拖了那麼兩刻鐘的堂。
他們坐在學舍里眼穿,路上還聽著同窗們討論魚湯有多好喝,現在好不容易等到他們,居然和他們說沒了?
“真的一滴都沒了!”沈清讓胡大娘和胡廣平抬起大瓷缸,拿著勺子在底下接。
瓷缸倒得比學子們的臉都干凈,果然真的是一點都沒了。
學子們胃里的饞蟲已經被勾起來,哀求道:“沈姑娘,要不你就可憐可憐我們這些后頭來的,給我們再做點魚湯吧。聞了這麼久魚湯味,一滴都沒喝著,晚上我們連覺也睡不著啊!”
沈清要的就是這種抓心撓肝的效果,怎麼可能如他們的愿?
“各位公子對不住,我今日也是臨時到書院來,再耽擱下去可就不好回家了。”沈清微微一笑,指了指旁邊的胡廣平,“你們要是實在想喝,就到膳堂來找胡叔。這魚湯胡叔也會,他要是有空,說不定可以給你們開小灶!”
胡廣平他們倒是都認識,可正因為認識也知道胡廣平平時有多忙,胡廣平給他們開小灶,那得等到猴年馬月去!
他們還想再爭取,胡廣平卻已經不準備讓他們多說了,把瓷缸一端護著沈清離開。
“好了好了,膳堂里的飯菜可不等人。你們要是再待下去,別說魚湯喝不著,飯菜馬上都要沒了!”
學子們知道沈清真不會再做魚湯,只好垂頭喪氣地進了膳堂……
三人回到胡家院子,臉上的表都十分興。
雖然不排除沈清刷臉的原因,但鯽魚湯的熱度也不是蓋的,學子們喝湯時的眼神騙不了人!
“胡叔,您去問過大師傅了沒?大師傅的態度怎麼樣?”沈清急忙問胡廣平。
有了今天的好評,的菖作為膳堂食材被采購,應當不是什麼難事。
胡廣平難掩臉上的激,頓了頓說道:“清清,鯽魚湯這麼好喝,咱們為什麼不考慮出去開店?”
做了十幾年的廚子,胡廣平敢肯定,只要沈清在鎮上開家店,立馬就會為鎮上幾家生意最好的飯館之一。
一盅魚湯賣到幾十文,可不比在書院里賣菖掙得快?
“胡叔,我問你,這魚湯好做嗎?”沈清搖了搖頭,打斷胡廣平的開飯館的念頭。
不是沒想過開店,可這鯽魚湯不是什麼難做的菜品。
菖一時雖然神,但只要有心之人稍加留意,很快就能察覺其中的奧。
做魚湯有利可圖,到時人人都來賣魚湯,甚至鎮上的酒樓都來和他們競爭,真的能和人員配備完善的酒樓比?
一盆冷水潑在胡廣平頭上,胡廣平臉上的笑容漸漸淡了下來。
是啊,他顧著想魚湯能掙錢,卻忘了魚湯本就不是什麼難做的菜。大風小說
鯽魚湯的真正髓,是在沈清手里那包神奇的調料上,但假設以后有人琢磨出了那調料的配方呢?
“是胡叔一時想岔了!”胡廣平嘆氣,“只是大師傅那邊一直沒有松口,咱們這鯽魚湯……”
大師傅不松口,膳堂也不會改變主意來購買沈清的菖。
沈清早就看出端倪,笑著問道:“胡叔,您知道我為啥留了一鍋魚湯沒分出去嗎?”
胡廣平愣住,“啥?那不是咱們的午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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