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五嬸走后,蕓娘又跟羅婉兒說起了開荒的事兒。
其實,早些時候也在河壩邊開過荒,只不過,后來不是遇上漲水,就是被別家黃牛給糟蹋了莊稼,沒一年收過。
羅婉兒提議莫要種糧食,全種些芋子之類,耐存活的菜。
蕓娘點了點頭,就聽外間傳來了趙金寶那二浪子似的笑聲:“大伯娘,你們一家四口可真是熱鬧,瞧瞧,這打外頭經過,就聽到你們的說話聲了。”
這趙五嬸兒才剛剛走,蕓娘原本還擔心主屋那些人找麻煩,冷不丁的看到趙金寶,拽著筷子的手,不由一僵。
青姐兒和業哥兒也都停了夾菜的作,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趙金寶。
趙金寶則看都沒看他們,直勾勾的就朝羅婉兒看了去,那邪的目中,閃過了一驚艷。
往日里的小娘子總是涂脂抹,一副勾人的狐模樣,今日的則素面朝天,將原本致無雙的五完全在了他的眼前。
在這青河縣,他趙金寶就從來沒見過這樣標致的人兒!
他看的心里直,這麼多天來,好不容易才克制下來的邪火,頓時又撲面襲來。
羅婉兒迎著趙金寶那赤果果的打量目,心下閃過了一嫌惡,面上也添了一子冷意,再不愿多看這人一眼。
趙金寶自也是注意到了羅婉兒那冷冰冰的態度,不過,長得好看,他也舍不得跟計較那麼多。
“喲,懷安子可是見好了,瞧弟媳這紅滿面的,想來是懷安在房里時將你‘照顧’的極好啊。”
趙金寶提到‘照顧’兩個字時,特意加重了口音,面上也多了一子意味深長的笑意。
他篤定了趙懷安是個半死的人,榻上那些事兒,他也定是不能的,這番故意說這些話,就是為了讓羅婉兒明白。
守著一個活死人,還不如跟了他快活。
“你給我滾出去!”羅婉兒猛的站了起來,臉上更是凝了一層霜。
原本還決定無視這人,不想,這人倒真是臊的慌。
一旁的蕓娘再是后知后覺,也察覺出了趙金寶話語中的輕浮味兒。
猜到趙金寶是來給娘出氣的,可也沒有想到,他會說這些話。
皺了皺眉,蕓娘忍不住道:“金寶,你怎麼能這麼說話,要讓人聽了去可不好!”
趙金寶就不曾將大房這些人看在眼里,可羅婉兒是他眼里的一塊,這沒吃到之前,怎麼也不想別人阻了。
有蕓娘這些煞風景的在,他還怎麼親近那人?
心里想著,他干咳了一聲,已經抑了面上的貪,兀自道:“咳!婉兒,我娘你去主屋一趟。”
蕓娘拽著筷子的手抖了抖,心說,還真是來了。
一時間,也沒有注意到趙金寶竟喊出了自家兒媳的閨名,那鋪天蓋地的擔憂就襲上了的心頭。
這會子,懷安也不在家,那婆母要真鬧起來,那可如何是好?
羅婉兒冷嗤了一聲,這人打的什麼主意,能不知道?
如今,就后悔自己那日竟沒捅他一刀!
“沒事兒,娘陪你去,有娘在,沒事兒的。”耳旁傳來了蕓娘明顯有些發的話語,羅婉兒的手就被蕓娘給拉住了。
羅婉兒只覺得手心一暖,迎著蕓娘關切的目,面上的冷意也漸漸褪了些。
知道蕓娘忌憚主屋那些人,偏偏還總不忘維護,如今,更不愿讓擔驚怕。
“我娘可只了一個人過去!大伯娘,你可別惹我生氣!”趙金寶一想到將人騙出去就能為所為,他就越發等不及了。
羅婉兒則冷了眉眼,四下環顧,想找個東西收拾收拾這人,就聽趙金寶慘了一聲,直捂著道:“誰,誰打我!”
他這才剛剛喊完話,就見趙懷安從院門外走了過來。
趙懷安面不怎生好,緩步走來時,趙金寶竟覺得有子無形的力在了自己上。
他忍不住咬了咬牙,心道這人不過是個手無縛之力的讀書人罷了,瞧他那面冷白的樣子,指不定哪天就睡棺材里面了,他就用不著怕。
可也不知是不是上太痛的緣故,這會兒,他的形竟忍不住了。
剛剛那石子不偏不倚的,正好就打在了他的舊傷上,而且,那力道極大,本就不像這病秧子所為。
難不,是隔壁俏那潑皮婆娘?
他下意識的掃過玉米桿,朝隔壁墻看了去,可墻哪兒有什麼人?
“趙金寶,你來這兒干什麼?”正想著,耳旁傳來了趙懷安不冷不熱的聲音。
趙金寶回神,想抬頭瞪這藥罐子一眼,可對方目凜凜,竟將他看得有些心虛。
他明明就存著香竊玉的心思,沒事兒前,自也不能讓人給發現了。
如今這況,他要想將羅婉兒騙出去,已經不了,他只能下了心里的不甘,干咳道:“我,我就是來看看大伯娘的,懷安,你子好些了?”
趙懷安沉眸看他,趙金寶忽就覺上涼颼颼的,再也站不住了,抬腳就走。
邊走,還不忘道:“懷安,你既是好了,就好生休息休息。”
趙金寶幾乎是腳底抹油的閃出了趙家院門,羅婉兒見狀,不由嗤笑了一聲。
待察覺到一道目凝在上時,抬眸看去,正好就撞上了趙懷安那漆黑一片的眸子。Μ.166xs.cc
不知怎的,羅婉兒心里竟生了一子莫名其妙的心虛。
可記得清楚,原主就不是個安分的,仗著自己長得好看,又為了讓趙金寶幫跑,平日里可沒給趙金寶拋眼。
剛剛趙金寶那些話,實在是有些······也不知道趙懷安回來多久了,都聽到了些什麼?
他,他不會以為自己和趙金寶有點什麼吧?
越想越忐忑,羅婉兒頓時就有些不敢去看趙懷安的目,偏偏趙懷安竟一言不發,那凝在上的視線,也并未挪開半寸。
周遭一片死寂。
正尋思著要不要說點什麼緩和緩和氣氛,就聽蕓娘開了口:“懷安,今日怎麼回的那麼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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