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師兄……」他的一個小跟班低聲嘀咕，「這廢哪有拚命的勇氣，你看他哪次不是默默挨打？」

「是啊，秦師兄，你不會真有什麼顧忌吧？」

「你們懂什麼！」秦然瞪他們一眼，「他就鍊氣一級的修為，在我眼中不過是螻蟻一般的存在，我會懼他拚命？我怕的是真出了人命，我們要罪。知道為什麼這傢伙那麼一個廢還能留在宗門浪費資源嗎？」

「據說是他有長輩在宗門。」一個小弟答道。

另一個也道：「宗門是以實力為尊的，他一個廢，就算有長輩又如何，一般都不會為他出頭，人家也丟不起這個臉呀。」

搖搖頭，秦然低聲說道：「你們不懂，這傢伙命好，有一對好父母，雖然已經去世，不過在宗門還留了不關係。所以……」

小弟沉默了，靜靜看向秦然，聽他吩咐。

秦然冷的目沒有收斂，繼續盯在林上，嘿然一笑：「林，你說我仗著有個表哥在門，不錯，我就是有個天才表哥，才幾十年功夫他就是築基期修為了。你呢，要不是仗著你那死鬼爹娘曾經為宗門做過貢獻，你以為你這麼一個廢柴能夠長期呆在宗門浪費資源？哈哈，笑死人了！」

「哈哈，就是嘛！廢一個，如果我是他的長輩，我都覺得丟臉，難怪這些年人家都沒理會他，一定是覺得有這麼一個廢柴後輩，沒臉從山上下來了！」秦然的跟班很會配合，得意地哈哈大笑。

林臉都綠了，心底騰起一不屈與愧。

跟班更得意了：「林師兄啊林師兄，你到底是從哪個石頭裏崩出來的呢？靈脈全無，我看整個青州也只此一份吧？你上輩子到底做了什麼孽，上天要如此懲罰你？」

「我看是他父母做的孽，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怎麼會有人生出這麼一個廢來？」秦然也哈哈大笑了，心中生起一人的快意，玩味地看著林，「林，據說你父母當年還是宗門的風雲人，我看也不怎麼樣嘛，只有垃圾才生得出垃圾，哈哈！」

林兩隻拳頭握，生猛用力，指甲都差點要里，整個人的髮都要豎了起來。

無邊的怒火在慢慢積蓄。

愧，不甘，憤怒，一一襲擊心頭。

「啊……」林長吼一聲，雙目通紅，死死盯著眼前的三人，咬牙切齒地說，「你們侮辱我可以，但是不能侮辱我父母，不能……」

他幾乎要暴走了。

秦然也不是第一次見林這副模樣了，不以為然，輕輕一笑：「侮辱又怎麼樣，怎麼，你要手？」

「嘿嘿！」

「嘎嘎！」

秦然邊的兩人跟著怪笑，好像看到不自量力的蚍蜉要撼大樹一樣，玩味地打量林，一副不屑的樣子。

他們等的就是這一刻，尋樂嘛，當然要來點刺激的才有樂趣，就像貓兒吃老鼠前，總是要逗弄良久才肯下口。

激怒林，讓他率先出手，再狠狠把他揍一頓，他們也不是第一次做了。欺負人總是得意的，他們樂此不疲。

「咻！」

下一刻，山風掠過，林長發微揚，倏地，他手中多了一個事。

三尺青鋒，寒人。

林手中的長劍並沒有打磨得很華白，反而著一黝黑之，一看就知不是凡品。

「五品法！」

「五品呀！」

秦然邊的兩人眼貪婪之，盯著林手中的長劍。

修真之人自是不屑用凡品來做隨武，凡間的兵在他們眼中不過是破銅爛鐵罷了。他們會收集天地間的靈來打磨隨所用之齊。

法，是最低級的寶，從一品到十品，有十個級別，第一品大概能發出相當於千斤之力的攻擊能量；每升一品大概增長千斤之力的能量，最高級別全力一擊的話，大概相當於萬斤之力。

法之上是法寶、靈寶，靈寶之上又有先天法寶、先天靈寶之分，每一種類都分上中下三品，各有區別。至於它們的能量，那又是幾十萬甚至上百萬斤的能量了，與法不可等同而語。

九州大陸法寶無數，靈寶亦不，但那都是高階修士所用之，鍊氣期之人一般只能使用法，而且還是低級別的。

林出手就一把五品法，是秦然跟班所沒有的寶，大起貪婪之心也不難理解了。

「秦師兄，這小子很久沒這東西了，看來是真的要拚命了，你看……」一個跟班看向秦然，很想讓他把這件法奪下來佔為己有。

秦然冷然一笑：「不過是五品罷了，有什麼好炫耀的！」

「那是那是，秦師兄那把七品的化刀在手，自然是不把他這把破爛東西看在眼裏，但是我等……」

秦然明白他的意思，心中一，看向林，道：「林，你要想留下洗髓丹也行，把這法留下吧。」

林冷笑不語，五品法拿到修真界的一些易場所，都可以換來不下十枚的洗髓丹了。

再說了，這是他父母留給他的不多的之一，那是打死也不能鬆手的。平常存放在他那空間不大的儲戒里，今天是憤怒不過，才召出來拚命一番。

「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秦然怒了，狠狠瞪著林。

林自恃對方有所顧忌不敢真的打殺他，最不濟不過是讓他痛打一頓罷了。

佛要一柱香，人爭一口氣。父母之尊，不容他人玷污！

一劍指向秦然，手心的實好像給了他無數的勇氣，林憤恨說道：「秦然，你要欺負老子，老子哪次屈服過？想要我乖乖出洗髓丹，除非我死了！」

「好好！」秦然氣極反笑，「你這小王八蛋又皮了，那我就替你鬆鬆骨頭！」說完上前三步，傲然瞥視林。

他是鍊氣四級修為，遠超林三級，就算赤手空拳對上對方的五品法，也自問可以立於不敗之地。

這是實力的差距，非外可以彌補。再好的法法寶，要發揮出他真正的威力，也得看使用者的實力如何。

「秦師兄，對付這廢哪裏用得著你出手，讓我來吧。」秦然旁邊閃出一個鍊氣二級的跟班。

「是嘛，有事師弟服其勞，有我們對付他就可以了。」另外一個也嘿嘿附和。

搖搖頭，秦然一邊扭著手指，一邊笑道：「我手也了，忍不住要教訓教訓他。你們放心，樂子大著呢，等我痛快了之後就到你們了。你們退後一點。」

「是，師兄。」

「那就請師兄多多發泄，先痛快了再說，我們不著急的，反正時間多得是，哈哈。」

「哈哈！」秦然仰天長笑，全然沒把林放在眼裏，「林，你不是說我侮辱你嗎？行，今天本大爺就侮辱個夠。說你父母你不爽？我偏要侮辱你父母，沒錯，他們就是垃圾，否則也生不出你這個垃圾兒子，哈哈！」

「你住口！」林雙目充，靈氣從丹田往手中的法劍湧上去，使得劍幽更甚，起劍訣，使盡法力往秦然衝過去。

「擊天技！！」林前劍舞，有如靈，化為一龐大的柱，欺到了秦然的前，直往他前擊去。

「喲，還真拚命了！」秦然不屑一笑。

擊天技，顧名思義就可以看出它的霸道了，這是一種魚死網破的劍，在決雲宗門功法《浮雲篇》上有記述。

《浮雲篇》是決雲宗最低級的功法，講述的是後天轉先天的方法與技藝，是築基期以下弟子所練。

「擊天技」講究一往無前，置自安危而不顧，是一種拚命的招法。因此就算大多數弟子會用，也不會輕易用這招法，畢竟太過消耗使用者的法力。

林一上來就拚命，可見他心裏有多麼地憤怒。

秦然並不把他放在心上，他如今赤手空拳，當然不敢憑空接這五品法的一擊，不過不能接，他可以躲過去。

「浮影！」

形一閃，有如浮掠影，有又如驚鴻一現，秦然輕鬆地過了林的雷霆一擊，輕巧地飄出幾丈之遠，離林的劍範圍。

「浮影」是輕之法，練到高深之，自然有如浮一現，瞬息千里。這是決雲宗大多數弟子皆學的法，林剛才欺而來，使的也是這一功法。

唯一的區別就是他修為比秦然低太多，靈氣不夠充沛，追不上對方的速度。

「擊天二擊！」林見劍落空，手腳不慢，又是一劍刺了過去。

秦然還是閃了過去，冷笑一聲：「就算你能使九擊又怎麼樣，廢就是廢，焉能傷我？」

九是極數，擊天技畢竟是一種霸道的功法，用之太多不單傷人，亦是傷己。所以此法總共也就九擊。

「如果你是三級我都會顧忌一些，誰你是廢柴，只有鍊氣一級呢，哈哈！」秦然好整以暇地調戲林，「區區鍊氣一級，催這五品法就耗你不法力了吧，還用擊天技，我看你能使三擊就不錯了。」

「擊天三擊！」林不說話，改刺為劈了，氣勢凜然，大有力劈山石之概，凌厲地劈向秦然。

「我也讓你嘗嘗擊天技！」秦然面對如芒劍，目中閃現，不退反進，「浮影」用到極至，地寸，驀地從劍外圍閃過劍中心，出現在林的面前。

橫手一掃，充沛的法力藏了無窮的危機！

「擊天……」大手倏地出現在眼前，林心裏一驚，就要勉力使出擊天四擊，可惜……

劍大斂，驀地散去了那耀眼的繁華——

砰！

「啊……」

撲通！

打了幾個滾，林敗落在幾丈外的地上，仰面朝天，法力紊，在周四竄。他傷了，角溢出一漬。

「不堪一擊，真是不堪一擊！」秦然很可惜似地搖搖頭，「說你是廢真的沒錯，說你父母是垃圾更沒有錯！」

林既恨又痛，心裏的難幾乎要使他的心都碎了，有如刀割，一刀又一刀，從心頭開始痛骨髓。

掙扎著從地上爬起，林心裏在滴：「還是沒用，還是沒用，爹、娘，對不起，我連維護你們的名譽都做不到，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