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明白的事,裴長清從來不會浪費太多的時間在上面,還不如多看看書來得實在。
即便自己一路都是榜首,可這裏是京城,來自各地的舉子千萬之多,又怎麼會知道其中沒有文章比自己更勝一籌的人呢?
直到天暗下,他才放下書本,洗漱一番就躺到了床上準備休息。
就在此時,門栓輕微的響了一下,他猛然睜開眼,手已經到了枕頭下,上了一把匕首。
「小姐,咱們這樣,不好吧?」
南梔的聲音在黑暗中響了起來。
很快沈靜嘉也跟著進了房間,「進都進來了,現在才說不好是不是太晚了?」
南梔委屈的撇撇,不是沒勸過,這不是沒能勸下來麼。
難道,真是圖?
裴長清有些看不明白沈靜嘉的這番作了。
就在這一晃神的時間,脖子上突然抵上了東西,裴長清轉眼看向那人。
凌厲的眼神掃過,南梔差點沒能握住手裏的東西。
穩下心神,「你別出聲,也別反抗!
否則我就穿你的脖子!」
嗯……好像還真是劫的慣用語。
「南梔!」
沈靜嘉不贊同的了一聲,南梔這才委屈的退開,點燃了桌上的燭火。
裴長清鬆開握著匕首的手,坐起來,看著那端坐在桌邊的子。
「小姐深夜來訪有何事?」
他聲音清冷,一雙好看的眼睛微微低垂,本不看沈靜嘉的方向。
他不盯著,沈靜嘉倒是可以肆無忌憚的打量著坐在床上的人。
前世與裴長清有集已經是為太子妃之後的事了。
裴長清每每對上的都只有梳的一不茍的發頂,而也從未把這個人放在心上眼中,自然也不會多注意。
現在映著燭火看他,比白日裏略深一些的廓,五也著些微暖黃的,和不。
大概是聽不到的回答,那雙濃眉微微蹙起,眼睛只是斜斜的瞥了一下又收了回去,卻也不妨礙沈靜嘉看到那眼中的璀璨。
「南梔,去門外守著。」
沈靜嘉開口吩咐了一句。
南梔大驚,「小姐!」
「出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夫人的離世,小姐收的打擊太大了,這段時日,小姐都不太正常,不子有些改變,就連這行事作風,也大膽了起來。
等到南梔磨磨蹭蹭的出去了,沈靜嘉這才看向裴長清。
這會兒的他哪裏還顧得上禮法,一雙眼震驚的盯著那坐的端正的,該不會,真是自己心裏想的那樣吧?
「裴公子莫怕,我來,是想要跟公子談合作。」
沈靜嘉聲音溫,讓裴長清懸起來的心也稍微安定了一些。
他這才找回自己紛的思緒,「小姐想要談什麼合作?
裴某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值得小姐半夜前來商談的本錢。」
他沒有本錢?
開什麼玩笑!
沈靜嘉心裏想著,開口道,「你自就是最大的本錢。」
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這才慢慢悠悠的解釋了起來。
「權貴是好啊,可是權貴也是一把枷鎖,困住父親,也困住我。」
說著,苦笑了一下,「你猜也能猜到,我這樣的份,若是嫁給哪位皇子,伯昌侯府絕對會為他上位最強有力的後盾。」
「難道小姐不願意?」
裴長清問了一句,「按小姐所說,哪位皇子娶了你,這往後的路就好走了一大半,小姐母儀天下幾乎可以說是板上釘釘的事。」
「板上釘釘?」
沈靜嘉說了一句,卻是嘲諷的笑了一聲。
是啊,以的份,為六宮之主,母儀天下,不是板上釘釘的事麼?
可是上一世呢?
還不是被人活生生的破腹取子,還不是死的不明不白?
看著沈靜嘉的樣子,裴長清有些意外,他竟然在沈靜嘉的眼中看到了悲涼,那不應該出現在一個十幾歲的眼中,還是養尊優的伯昌侯府小姐的眼中。
「不說那些,你只說你願不願意跟我合作?」
沈靜嘉恢復了平靜,一雙杏眼看向裴長清。
「你我婚,伯昌侯府會幫你平步青雲,扶搖直上,而你,只需要扮演好我的夫君這個角就好,以後你想納妾,想要通房,我都沒有意見,如何?」
這場易,聽起來,他似乎一點損失也沒有,甚至可以說,他是賺了的。
「小姐如此看重,倒是讓裴某寵若驚了。」
裴長清聲音平穩,哪裏像是寵若驚的樣子?
沈靜嘉甚至都有些懷疑自己這個提議,他會不會同意了。
「若是裴某高中,自然無事。
可若是裴某落榜了呢?
小姐可還要嫁?」
裴長清往後靠了靠,稜角分明的臉也了黑暗之中。
他這個問題問的沈靜嘉一時語塞,不知道要如何作答。
是知道前世的發展的,裴長清可是狀元及第,有個狀元當的夫君,伯昌侯府自然不會有什麼不好。
可若是他落了榜,伯昌侯府就會為全京城的笑話,而,就是最大的笑柄。
「小姐可考慮清楚了?」
裴長清的聲音幽幽的,不似之前所聽到的那般儒雅溫潤,倒像是罌粟,在著。
沈靜嘉一拍桌子,「我自然是考慮清楚了的,你便是不中,我伯昌侯府也不會著你!」
在暗的裴長清也是一愣,這沈小姐,就這麼相信自己?
他轉過頭,看向沈靜嘉,坐在桌邊,微微噘著,似是有些惱怒。
勾起角,是了,這才是一個十幾歲的應有的樣子,嗔可。
「既然小姐這般相信裴某,那裴某自然也不會讓小姐失的。」
這句話若是從別人裏說出來,沈靜嘉只會冷笑一聲,說他自以為是,夜郎自大。
可是這句話從裴長清的裏說出來,那就不一樣了,那自信!
談妥了合作,沈靜嘉心不錯,卻不知道安仁寺里,沈靜氣的差點掐斷了自己的指甲。
沈靜面容猙獰的看著趙姨娘,「娘,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扶正?
外面說的話您都聽見了嗎?
太子殿下給伯昌侯府送了禮,卻是點明送給沈靜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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