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初縈並沒有細想秦雪寧是如何落水的,因為國公府的方說法,一口咬定就是秦夫人下的毒手。
為此裴氏點齊人馬,直接殺到秦府,把秦夫人揪出來狠打了一頓。還揚言要是再有秦家人踏安國公府一步,就統統打死。
至於大老爺和大夫人,雖然並沒有來看過秦雪寧,但再沒人提過秦雪寧的婚事。
“秦小姐這都病了一個月了,我昨天去看,臉依然蒼白的很,請大夫看病從來沒有斷過。”紅玉小聲嘀咕著。
中秋落水,這都兩個月了,秦雪寧一直臥病在床。雖然大夫說接下來細細調養即可,但這樣的重創,隻怕將來是要留下病的。
“說些閑話。”安初縈叮囑著,神十分凝重。
秦雪寧的落水,安太君怒罵大老爺,母子關係幾乎到了冰點。安太君連以死相的話都說出來,不為母子之,就是為了麵子前程,大老爺和大夫人也不敢再有作。
但是到了這種地步,大老爺對秦雪寧僅剩的那點份也就沒有了。接下來大老爺會有什麽作,真的不好說。
雖然當兒子的不能忤逆母親,但是大老爺活到這個歲數,又承爵當了國公,不會任由安太君拿的。
母子大鬥法,做這寄養的孤,別想著手之類,更要老實一點,說閑話,免得惹事上。
“是。”紅玉低下頭。
安初縈站起來,心裏輕輕歎口氣,道:“走吧,要給老太君請安了。”
主仆兩個去安太君屋子請安,不早不晚的時間,大房人馬剛到,二房還在路上。
見禮之後,安初縈照例站在角落位置上。
不自覺得看一眼大夫人,隻見大夫人淡然坐著。
中秋之事後,安太君就以大夫人管家不嚴之罪收了大夫人的管家權,於大房長媳周氏。又以周氏新手上路,事務不不由讓裴氏協理。
明眼人都看的出來,安太君是有意讓裴氏管家。周氏一個無子寡婦,又無才能本事,就是真讓打理國公府,料理不過來。
當時下人們都是人心惶惶,一朝天子一朝臣,誰知道接下來會怎麽樣。
沒想到大夫人卻是穩如泰山,一言不發了所有權利,然後按時按點給安太君請刻,刮風下雨都沒錯過鍾點。
“二夫人到。”
丫頭一聲通傳,二夫人帶著二房眷們到了。對比大夫人的不如山,二夫人可以用上竄下跳來形容了。
明明是裴氏得管家權,好像比裴氏還開心。雖然是前頭的嫡子媳婦,終是二房的媳婦,二房終於能過大房,在這國公府裏揚眉吐氣了。
二房眾人上前見禮,安太君吩咐落座,眾人剛剛坐下來。
裴氏就起笑著對大夫人道:“一個月前您吩咐的,正房西側的小院己經重新裝裱完畢,隨時可以住人。”
“辛苦二了。”大夫人微笑說著,看著裴氏又道:“這房子就是給柳兒準備的,多虧二提醒,我才得知有了老爺的骨。大房這些年沒喜訊了,難得老爺有個老來子,我也跟著高興。現在房子裝好,我就打算擺桌酒,正式抬當姨娘。”
裴氏心知這柳兒活不長了,不過本來就是想給大夫人難堪,並沒打算管這閑事,此時便笑著道:“大夫人良善。”
不說寬厚,隻說良善,實乃嘲諷大夫人之意。大房裏沒經大夫人允許就懷孕的妾室,全部都死了。
這樣的主母,可不是“良善”嘛。
安初縈默默聽著,並不知道大夫人後宅的手段。不過算算大房子的年齡,也知大夫人手腕。
大房三子二,前頭三個全是大夫人生的,要是周氏的丈夫安大爺還活著,現在也該有三十了,兒安元娘今年也二十三了,與安大爺相差七歲,至於子安三爺,那是大夫人三十歲後生的,與安大爺相差了十幾歲。
三個孩子相差歲數如此之大,也就側麵證明了,大老爺與大夫人並不好。不然兩個人都能生,又不避孕的況下怎麽可能懷不上,大夫人的一直都很健康,從來沒有生過大病。
再看大房兩個庶出的年齡,安四娘比安三爺還要小呢,安五爺就更小了。以大老爺的花心程度,三十幾歲以前竟然沒有庶出實在太不正常了。
唯一的解釋就是主母不讓生,要是安大爺沒去世,隻怕後來兩個大夫人也不會留。
但安大爺年後無嗣而亡,那時候大夫人就是又生了安三爺,但當時己經三十多歲了,這個年齡在古代基本生不出來了。不是不行,而是男人不太會上門。
以古代孩子的夭折概率,一個娃娃兒子並不保險,萬一養不活,那要如何辦好。
後宅的人必須得有兒子的,要是自己生不出來,那就讓姨娘生。庶出兒子抱到手上,也比沒兒子強。
為了給自己留條後路,大夫人終於鬆手,先是庶,兒沒用,那就繼續生,終於安五爺落地。兩個活著的兒子,可以保證大夫人未來的生活了,自然不會任由庶出降生。
這個柳兒,運氣好不能多活兩個月,運氣不好,隻怕這姨娘份就了催命符了。
“有件事媳婦不敢做主,想請老太君示下。”周氏突然起說著。
大夫人與裴氏的鬥法讓十分不安,但也無可奈何。不過也沒什麽怕的,一個無子寡婦,連個繼子都沒有,一輩子也就這樣了。
安太君問:“什麽事?”
周氏低頭道:“前幾日理國公府送來子,理國公夫人要納孫惠姐為二房。”
“啊?”眾人皆是一驚,尤其是屋裏幾個姑娘。
安初縈直問了出來:“嫂子說的可是那天見過的孫小姐?”
本以為孫五太太隻是嫌孫惠姐長的漂亮擋了嫡的路,特意拖幾年,總是要把嫁出去的。沒想到竟然打的這個主意,送給姐夫當妾室。這樣既省了嫁妝,還能得一筆買妾之資。
周氏點點頭,一臉慨道:“就是,理國公夫人子上說,因無嗣特納娘家妹妹為二房,以備生育。”
理國公夫人孫氏乃是定遠侯府的嫡長,孫惠姐則是定遠侯府庶出的庶出。把嫡庶之別拋去,們確實是姐妹倆。
無所出的嫡長在娘家挑選庶出妹妹給丈夫當妾室,雖然有些誇張,但也是有的。隻是高門大戶裏實在太,尤其是定遠侯府的招牌還沒摘掉呢。
安太君皺眉,道:“定遠侯府也是名門貴族,怎麽能讓兒為妾。”
妾的最初由來,就是嫡長出嫁時會有同族姐妹陪嫁,稱為媵,媵會為側室,地位比妾高。但那己經很多朝代以前,大周嫡庶如此分明的況下,媵妾早就不分了,都是姨娘奴才,生的孩子都要矮人一頭。
定遠侯怎麽說也是侯府呢,竟然送兒當妾,隻怕要笑掉人牙了。
周氏一聲歎息,是見過孫惠姐的,漂亮,脾氣也不錯。因為出的關係甚至沒讀過書,在家也隻是做針線,現在又淪為妾室,實在可憐,道:“子己經送到府裏,要如何置?”
要是安國公府與理國公府十分相,太太經常來往,現在理國公納二房,就當湊熱鬧了,也是去的。
偏偏兩家一直以來沒有來往,隻是讓夫人去道納妾之喜,實在是不淪不類。但要是不去,子己經送到豈不是駁了理國公府的麵子。
安太君也覺得為難,看一眼大夫人,隻見安然不,好像與無關。
二夫人看沒人說話,隻覺得自己能出頭了,道:“既然如此,那就派管事媳婦送禮,禮到人不到,豈不是妥當。”
安初縈不看向二夫人,要是平常人家自當如此理,但這是理國公府,連中三元的狀元公的喜事。
裴氏心中己有主意,完全無視二夫人,道:“理國公膝下隻有一子,還是庶出。現在國公夫人親自挑選娘家妹妹為妾,而且言明是為了生育。現在喜送到,若是不去人,隻怕不太合適。”
定遠侯府早在幾年就己經顯出敗勢,理國公府卻是越來越強。尤其是蘇玄秋還有爵位在,他的兒子將來要承爵的,理國公夫人在子嗣上慎重並不奇怪。
這場喜酒是一定要去喝的,不說其他,現在京城誰敢不給蘇玄秋麵子。
安太君聽得點點頭,對裴氏道:“連我們家都接到子了,隻怕到時候去的人家不。你帶上四娘,五娘,還有初縈,一起去道喜吧。”
未出閣的兒出門際,也是為了找親事。安三娘是嫡又己經訂親,這時候就不用去了,安四娘,安五娘,還有安初初縈都是待字閨中,是需要出門的。
“是。”安四娘,安五娘,安初縈上前說著。
安四娘正值花期,努力想把自己嫁出去,有出門的機會豈不高興。
安五娘則是懵懂茫然狀態,隻是跟著走。
至於安初縈,也很想去,不為別的,隻想見見這位連中三元的狀元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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