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堯抬了抬眼眸，看著的視線有些莫測。

江樓月暗忖這貨不會還是惦記上次的事吧？瞧瞧這什麼眼神啊。

江樓月輕咳了兩聲，訕笑：“殿下也是來逛街的？真是好巧。”

“你去見了謝流云？”謝堯看著，緩緩的打著手上的扇子：“怎麼，舊復燃了？”

江樓月挑眉，看謝堯半晌，忽然大著膽子說：“殿下這麼在意……是在吃醋？”

“往自己臉上金。”謝堯神微冷，“本王只不過是看在你救本王兩次的份上，好心提點你罷了，那謝流云可不是個溫文公子。”

“哦，那就多謝殿下提點，我會記住的。”江樓月笑瞇瞇地說，那眼神明明清清淡淡正常的很，卻讓謝堯忽然不自在起來，心里有些煩。

不應該啊。

他是個男人，這眼前的小姑娘不過十五歲，為什麼他會被江樓月看的不自在？難道是因為那天留下的后癥？

謝堯臉黑了三分。

就在這時，馬車忽然顛簸了一下。

“小心！”江樓月低喚了一聲，前移，用手護住謝堯的后腦勺，免于撞上馬車堅的車壁，馬車卻在同時又往前一顛，因為慣，江樓月跌到了謝堯懷中，疼的嘶了一聲。

謝堯下意識的攬住，聲音沉：“怎麼回事？！”

“屬下該死，有玩鬧的小孩——”

“廢。”謝堯冷冷罵了一聲，抓過江樓月的手來看，卻見白的手背上，進了筷子的兩倒刺，皮開綻，頓時他的眼神便又冷了三分，朝外吩咐：“回府。”

“是。”

馬車調轉了車頭，朝一個方向狂奔。

“皮外傷沒事的。”江樓月想回自己的手，謝堯卻不松，他皺眉看著江樓月，“你蠢是不是，手過來干什麼？”

“……”江樓月默了一下，“我下意識……”還真是下意識，前世的那些事，讓愧疚在的心里扎了，一點也見不得謝堯傷害，一點小傷都不行。

謝堯愣了下，本想反相譏嘲諷兩句，話到了邊還是咽了回去。

他看著江樓月，神復雜。

為什麼會下意識的想保護自己……為什麼？他想問，忽然覺得自己是會錯了意。

畢竟，他早就知道，江樓月就是這樣樂于保護弱者的人，可他的心卻依然有些，擾的他心煩躁。

江樓月不知他的想法，怕自己說多了又惹他不高興，索也閉了。

馬車很快到了宸王府，一下車，謝堯徑直離開了，有人帶著江樓月到了宋大夫。

宋大夫認真的幫理傷口，守本分，也沒問這傷口如何來的。倒是金伯，一聽江樓月來了立即湊到了跟前來，一頓噓寒問暖，看到江樓月的手了那樣，痛心疾首地說：“流了好多啊。”

江樓月眼角微，不用想都知道他意有所指。

傷勢理好，宋大夫代了注意事項，又給了幾罐傷藥。江樓月道了謝后，想詢問宋大夫溫養脈之事，但金伯一直跟著，無奈之下江樓月只能暫且告辭。

……

凌薇閣。

王氏午睡剛醒，江逸雪便來了，神低迷，笑容也勉強的很，“姨母，逸雪……是不是特別不好？”

“你這孩子說的哪里話？”王氏急忙拉住的手：“你懂書畫又漂亮懂事，放眼京城也沒幾個你這樣好的孩子了，來，到姨母跟前來坐。”

江逸雪幽幽一嘆：“我自小長在姨母膝下，可我到底不是姨母的親生兒，這些年來我總是好害怕，怕哪一日自己忽然惹了姨母生氣，姨母就從此不再理我了……就像喜歡平王這件事，樓月妹妹因為是姨丈和姨母的親生兒，所以什麼都敢做，能勇敢地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可我不能……我怕……我怕樓月妹妹知道我也喜歡平王，忽然就要討厭我，然后姨母也不會再喜歡我……”

“我知道平王殿下是樓月妹妹的心上人，我便不該喜歡平王殿下，但是喜歡這種事……真的不是我自己能控制得了的，我也本想一直把這份喜歡放在心底，因為我不想和樓月妹妹爭搶，我也沒資格和爭……可樓月妹妹上次決絕地表示不再喜歡平王了……我心里就有了那麼一的奢，想著能得平王殿下的垂青，能和平王殿下在一起……可是我……我只是武安侯府的養，我有什麼資格能得平王殿下的垂青？姨母、姨母……為什麼姨母不是我的親生母親呢……如果姨母是我親生的母親，我肯定能更多些底氣，不會在大佛寺做出那種鬼迷心竅的事來……”

舊事重提，王氏聽得滿心滿眼的愧疚。

江逸雪的母親是為了才死的啊，幾乎忘了大佛寺事發生之后江逸雪攀誣江樓月的事，只記得江逸雪的委屈，一下下順著江逸雪的發，沉痛地說：“都是姨母的錯，是姨母沒能察覺到雪兒的心意……”

“姨母你知不知道……我現在都不敢出門，我總覺得別人再對著我指指點點……”江逸雪流下兩行清淚：“是我不該……我做錯了事……活該良心譴責……”

“你……”王氏猶豫地看著：“你真那麼喜歡平王殿下？”

江逸雪重重點頭：“喜歡，真的好喜歡，這輩子不會這麼喜歡第二個人了。”

王氏看著半晌，長嘆了一聲：“不管事如何，他毀你清白是事實，雪兒不要傷心，姨母想辦法，讓你嫁進平王府中去。”

江逸雪驚喜又意外地看著王氏：“姨母……你說的是真的嗎？可是……萬一樓月妹妹不是真心和平王決裂，心底還喜歡著平王殿下……”

“不管和平王是真決裂還是假意，都不會影響你的事。”王氏認真的對江逸雪承諾，心中暗暗跟自己的親生兒江樓月說了一聲對不起，從某種意義上說，這些年對江逸雪的疼惜比江樓月要多，因為年時候虧欠了江逸雪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