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拳門大廳,燭火微弱。
韓茂飛坐在椅子上,手著太,臉憔悴疲倦。
看到李止戈回來,他站起破口大罵,“臭小子,你到哪里去了,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大半個晚上?”
李止戈看向韓茂飛泥濘的腳和鞋子,心里涌上一暖流,蒼白的臉上出笑容,輕聲答道,“師伯,我去理一些事,讓您擔心了。”
韓茂飛了鼻子,他眼神變得凝重起來,沉聲道,“你上有一淡淡的腥味。止戈,老實告訴我,你方才到底干什麼去了?”
李止戈有些驚訝。
經過大雨的沖刷,自己上的腥味應該沒有了才是,沒想到師伯的嗅覺這麼敏銳。
面對韓茂飛人的目,李止戈也不瞞,老實答道,“師伯,方才我去了巨鯨幫勇堂。”
“你殺了誰?”
韓茂飛表更凝重了幾分。
當初師父過三拳還在的時候,憑借神拳八式的剛猛譽江南武林,巨鯨幫和海沙派也要讓神拳門幾分。
自師父和一眾師兄弟死后,神拳門已經沒有能夠撐起門庭的高手,在江南武林的地位更是一落千丈。
如今師弟也死了,自己又是個廢人,神拳門已經名存實亡。
現在,止戈殺了巨鯨幫的人,若巨鯨幫打上門來該如何是好?
滿打滿算,止戈習武也才三年,就算他的骨適合修煉神拳,頂多把神拳修煉到小的地步,更別提神拳八式了。
韓茂飛臉變幻不定。
“我打死了胡鐵牛。”
李止戈表冷靜,一句話險些讓韓茂飛栽倒。
韓茂飛渾發抖,片刻才緩過神來,他深吸一口氣,推攘著李止戈往門外走,“走,快走,馬上離開江南。”
“止戈,胡鐵牛不是小人,一旦巨鯨幫反應過來,他們絕對不會放過你。”
“我神拳門只剩你一獨苗苗了,你說什麼也不能出事。走,馬上走,趁著巨鯨幫沒有反應過來,連夜離開!”
李止戈撥開韓茂飛的手,搖頭道,“師伯,我會離開的,但我會明正大離開,而不是逃走。”
“我答應過師父,要振興神拳門。巨鯨幫奪我神拳門的產業,如果連師父留下的產業都保不住,我有什麼資格當師父的徒弟,有什麼資格當神拳門門主?”
“師伯,這些事我會理,你不用擔心。”
“我送你去歇息。”
李止戈手,一記掌刀砍在了韓茂飛后頸。
這些天,師伯為師父和師姐他們的喪事勞,他已經很累了,讓他好好睡一覺吧。
李止戈看向門外,門外漆黑一片,只聽到嘩嘩雨聲,這雨越下越大了。
三天后。
東海。
一艘大船停靠在海岸,船雕刻為巨鯨模樣,船頭上白閃閃,數十柄尖刀鑲嵌為巨鯨牙齒,船尾彎彎,如巨鯨尾。
這艘巨鯨大船,就是巨鯨幫的總堂。
巨鯨幫是水上大幫,幫眾擅長水。
他們不僅販運私鹽,還兼職做沒本的買賣,劫掠海上來往商船,在江湖中臭名昭著。
一個人披頭散發,了兒子的頭,“小虎,你在這里等娘親回來。”
人軀孱弱,背著一尸,艱難登上了鯨船。
將尸放在甲板上,人臉慘白憔悴,烏黑干裂,形如一個厲鬼。
直勾勾看著坐在上方的男子,人聲音尖銳開口道,“麥幫主,我丈夫為你攻城掠地,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現在,我丈夫死了,你是不是該為他主持公道?”
鯨船上,匯聚了巨鯨幫諸多高層。
看著胡鐵牛塌陷的膛,巨鯨幫一眾高層紛紛皺眉,開始起來。
“好強勁的拳力!”
“嫂子,是誰殺了鐵牛兄弟?”
“天鷹教的人還是海沙派的人?”
“嫂子放心,不管是天鷹教的人,還是海沙派的人,我們都會為鐵牛兄弟討一個說法。”
在眾人擁簇中間,材魁梧的男子穿了一件土黃袍,他不怒自威,瞇著一雙狹長的眼睛,其中有兇在閃爍。
他是巨鯨幫幫主,麥瓊!
看向人,麥瓊沉聲問道,“兇手是誰?”
麥瓊開口,周圍立馬安靜下來。
人直勾勾盯著麥瓊,一字一頓道,“神拳門,李止戈!”
“麥幫主,我一介孱弱流,沒有能力手刃兇徒。但我丈夫為巨鯨幫出生死,請麥幫主出手,為我丈夫報仇。”
“倘若麥幫主不肯出手,那可就寒了眾兄弟的心。”
麥瓊起,他走到人前,出雙手端起人的臉頰,聲開口道,“你說話太難聽了。還有,我不喜歡你那雙眼睛。”
咔嚓!
清脆的骨頭斷裂聲響起。
人瞪大雙眼,腦袋耷拉,沒了聲息。
鯨船上,一眾巨鯨幫高層噤若寒蟬。
麥瓊掏出一張手帕,慢條斯理拭手掌,朝旁的一個嘍啰開口道,“起錨,順著錢塘江去錢塘縣,我倒要看看那個神拳門的李止戈有什麼能耐。”
“還有,把這個愚蠢的人拋到海里喂魚。”
噗通!
一尸從鯨船上拋了下來,砸海面濺起浪花。
鯨船拔錨,緩緩開,順著海口的錢塘江而上。
一個孩費力將娘親的尸拉扯到岸上,他抱起娘親的腦袋,沒哭沒鬧,死死盯著那一艘遠去的鯨船。
時間飛快流逝,眨眼過了七天。
神拳門,演武場上。
李止戈影騰挪閃躍,他一拳又一拳轟打在老樹上,兩人才能合抱的老樹不停,干的樹干上凹陷無數拳印,樹葉紛紛揚揚飄落,如下綠雨。
突然,李止戈變拳為爪,雙爪一拉一扯,樹皮大片大片被扣下來,木屑紛飛。
一旁,韓茂飛眼神欣,輕聲嘆道,“天不絕我神拳門吶!當初師父在的時候,也打不出這樣的破壞力吧。”
就在韓茂飛嘆的時候,周福全氣吁吁跑進來,慌張開口喊道,“門主,巨鯨幫的人來了,船就靠在江岸。”
“巨鯨幫的人讓門主去見他們,他們還說,如果門主不去,他們就掘老門主的墳。”
刷!
李止戈豁然轉頭,眼中出了猙獰的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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