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云出和姜凌寒先去吃了早飯,還沒等從廚房出來,就遇上了許玉茹。
“你們可我好找,我去了云出哥哥房間沒人,去姜公……姜姑娘的房間也沒人。”許玉茹一屁坐到桌邊,抱怨道:“原來你們在這兒,怎麼這麼晚才吃飯?”
看看奚云出,又看看姜凌寒,臉不一沉。
姜凌寒頭也不抬地喝著粥。雖然不知道原因,但多年看人臉過日子,讓對敵意有種極敏銳的直覺。
奚云出笑了笑,含糊其辭地回了兩句,便要徐玉茹帶他們在府里四轉轉。畢竟府里出了人命案,犯人還沒抓住,捕快
許玉茹自然義不容辭,吃完早飯,熱地帶著兩人在許宅逛了起來。
三人專挑人眼松的犄角旮旯逛,走著走著來到西邊一僻靜地,遠遠看著幾株桃樹簇在一起,桃花如霧灼灼夭夭。
“這里平時有人來,”許玉茹著前方桃花樹神古怪,似乎有些恐懼:“不知兇手會不會藏在這里?”
的異樣沒有逃過奚云出的眼睛,他緩緩將目轉到前方。忽然吹起一陣風,風穿樹林,桃花枝悚然一抖。
姜凌寒四下掃了一眼,這周圍只有一座兩通矮房,修建簡素,看起來是放雜的地方。
三人繼續往前走,距離桃樹還有十幾步遠,許玉茹突然剎住了腳步。
奚云出立即站住:“怎麼了?”
許玉茹目有些閃爍:“我們就在這里看一眼吧,除了幾株桃樹也沒什麼別的東西,若是藏了人,在這里也能看到。”
奚云出朝前方瞥了一眼:“為何不過去?”
“這地方……有些邪門。”許玉茹目上揚著幾株桃樹,臉上現出幾分畏懼:“我叔叔不許我來這,桃樹下有口封死的枯井,說是擔心我掉進井里,但是下人們之間都傳說這里鬧妖,所以才不往這里來。”
奚云出和姜凌寒異口同聲:“鬧妖?”
許玉茹看了奚云出一眼,余瞟向那幾株桃樹,朝那邊抬了抬下:“下人們說這些桃樹了,現在法力不夠,不開樹,但是靠的太近就會被他們纏住,拖進樹里,被他們吃掉。”
那些桃樹靜默地矗立著,經這樣一說,微風過沙沙輕擺的桃花仿佛萬千只眼睛,目灼灼地注視著三個闖者。
姜凌寒吞了口口水,心說:“桃樹……吃葷嗎?”
兩個姑娘都在看桃樹,而奚云出一聲不響地走了過去,等許玉茹發現時,已經來不及拉住他。
“誒,你快回來!”許玉茹想阻止,又不敢靠前,急得直跺腳:“別過去,別,別那些樹!”
姜凌寒心說:“這家伙又鬧什麼幺蛾子?”抱著胳膊,頭去看。
“你說的是這口井嗎?”奚云出站在桃樹下,指著被幾株桃樹圍住的地方問。
許玉茹點頭:“就是那個。”
姜凌寒順著他手指的方向去看,果然有一口井在那,井口上蓋著木板,上面還著大石,仿佛像是怕井里有什麼東西會爬出來一樣。
因為東西得多,又被桃樹遮擋,不仔細看還真發現不了這里有口井。
“為什麼封起來?”姜凌寒看向許玉茹:“是口枯井?”
許玉茹答不理地回道:“不知道,反正我沒聽過它哭。”
姜凌寒扭過頭去,著空的院子,手指摳著劍柄上的紋路,心里想,這姑娘肯定沒挨過打,不然這麼會聊天,本活不到今天。
桃樹下,奚云出圍著枯井轉了一圈,彎腰曲指敲了敲井口蓋著的木板,又手推了推上面的石頭。
正在這時,忽然有人惱怒地喝道:“住手!你們是什麼人?”
突然出現的人是個四五十歲的男子,一玄青,綢緞帽,像是個管家模樣。
“康伯。”許玉茹喚了一聲。
“大小姐,你怎麼在這兒?”康伯稱呼恭敬,臉卻并不好看,目郁地看了眼姜凌寒和不遠的奚云出。
“我就是來轉轉,昨夜發生了命案,六扇門的人想在府里到看看。”許玉茹道。
奚云出拍了拍手上的灰,走上前來。
不知是不是姜凌寒的錯覺,康伯聽到“六扇門”三個字之后,神愈發戒備,看的眼神也更加沉。
“姜小姐,”康伯沖姜凌寒點頭致意,等轉向奚云出時,便沒有那麼好的臉了:“奚俠。”
奚云出毫不在意,客氣地笑笑:“康管家。”
康伯是將軍府的管家之一,也是資歷最老的仆人,自從將軍府建他便在這里。平日里為人嚴肅,又仗著跟在許倜墨邊最久,連許家的爺小姐也都敬他三分。
“將軍府出了命案,應當由雍州府衙來管。我們已經報了,二位不必勞心。”
他的敵意毫不加掩飾,而且說的也在理,姜凌寒和奚云出對視一眼,決定以退為進。
“那好,有勞康管家。”奚云出笑著拱了拱手。
康伯向旁邊稍撤一步,雙手疊,面沉似水地立在一旁,明擺著信不過他們,要看著三人離開。
“康伯,你真是……我們就是來轉轉。”許玉茹覺得在奚云出面前有些丟面,不悅地埋怨道。
奚云出拉了拉的袖子,扯著去追已經當先走了的姜凌寒。
走出十幾步。他回頭去看,康伯還站在那里,后是浪如疊的桃花樹。
風中暗香幽浮,花瓣瀟瀟如雨,落在樹下封井的石堆上,仿佛為一座涼冢拋下的封土。
而前面臉沉郁的老者,就像古野荒原飄來的孤魂在看守著這墳冢。
三人走遠后,奚云出問許玉茹:“許小姐可知尸有否被領走?”
“領走?”許玉茹奇怪道:“誰來領走?”
奚云出看了姜凌寒一眼:“昨夜許公子說要讓那丫鬟的家人來領走尸,不過此事要向府報案,就應該由府衙派人來領才是。”
許玉茹一臉茫然:“我沒他們說要報呀?不就是死了個丫鬟嗎?拉出去埋了就是,為何要驚府?以前都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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