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蘇菱悅閑來無事,打發了邊服侍的人,自己一個人在書房那頭翻書來看,也是前幾日才發現的——這古代份地位尊崇的,到底不一樣,原主姐姐的書房裏,竟藏著好幾本失傳已久的古籍醫書。
當年學古醫學,也算是學的不錯,教授喜歡,時常把帶在邊做些研究,那時候教授便總是扼腕嘆息,這些失傳的醫書,都是中華民族的瑰寶,可卻在歲月的長河,以及朝代替,政權更迭之中,做了犧牲品,不復存在,想來便人心痛。
蘇菱悅同,是以當在書房發現這些書時,意外又驚喜,更加上早就心神嚮往,這幾日自然日日都跑到書房來翻閱。
偏這一日拿了新的一本來看時,才從書架上拿下來,翻了一兩頁,便從書中調出一封信來。
蘇菱悅一怔,低頭看著跌落在地上的信封。
那信封微微泛黃,可見放了有些年頭,而那信封口明顯是撕開的,也就是說,這信早就被人拆看過。
下意識擰眉,覺得很是古怪。
照說來,看過的信,就沒有留存的必要,早就該銷毀燒掉,可是這封信為什麼夾在這樣珍貴的古籍之中,保存了下來?
原主那位做了皇后的姐姐,到底還有多不為人知。
的死就是莫名其妙,蘇菱悅進了宮之後又見宮中嬪妃對「皇后」的態度,更覺得原主姐姐在世時,委實窩囊,可是芷蘭又說,是有皇帝寵的,哪怕只是明面兒上逢場作戲,可也不該如此才對,今日又從古籍之中,發現一封不知放了多久的信……
蘇菱悅指尖微微發抖,把手上的醫書反手扣在書案上,彎腰下去,把跌落在地的信封撿了起來。
把信封在手上,對著比了比,猶豫了須臾,才手打開信封口,從裏頭掏出那張信紙來。
薛濤箋……
原主那位好姐姐,大約真是個溫婉端淑的大家閨秀,連這樣私藏的信,信紙都取的是薛濤箋。
蘇菱悅嘖一聲,仔細去看那信上容,卻越看越是心驚!
本以為……本以為……薛濤箋做信紙,原主的好姐姐又這樣珍藏著這封信,保不齊是的郎留給的什麼詩,雖困在深宮中,卻仍舊不願毀了這封信,還是想給自己留下個念想。
但是蘇菱悅萬萬沒想到的,這信中容,竟與原主姐姐的死,大有關係!
費心思去挖墳驗,就是想知道原主姐姐的真正死因,想知道這裏頭到底還藏著什麼,可今天,卻得來全不費工夫?020讀書www.020ds.com
原來那位皇后,早就知道自己被人監視,卻一直裝作風平浪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生前是害怕的嗎?蘇菱悅已無從得知,只是原主姐姐大約並非全然無用之人,不然也不會有這封信的存在,更或許,早就察覺到了,有人想害,所以早作了安排部署,人留意著打聽,果然查到有人監視著的一舉一。
可這麼說來,的驟然離世,又會不會和這封信有關……?
是什麼人在監視中宮皇后,而那個人,又會不會已經知道了自己的暴,所以才會在回家省親時,痛下殺手,只是那幕後黑手萬萬沒有想到,蘇家的兒,本是一對兒孿生姐妹,即便做姐姐的沒了,蘇家也會拿了原主這個妹妹頂上,為的就是保住蘇家的榮華富貴,也更怕人將皇后崩於蘇府的罪問責下來,他們擔待不起……
四渡和春榮……
蘇菱悅看著信上提及的兩個名字,久久出神。
芷蘭把宮裏的況,大概其都跟說過,各宮各殿得臉管事的大太監和大宮,也都上了心記得,這兩個名字,從未聽芷蘭提起過。
一時又想起那個被打死的三福,這個四渡——宮裏倒是有這麼個不文的規定,按資排輩的宮太監,名字上總有異曲同工之,蘇菱悅所知道的,除了三福之外,這宮裏就還有六吉和九順,既然是資歷老的大太監,怎麼芷蘭會從沒告訴過?
蘇菱悅神一凜,揚聲芷蘭,外頭丫頭推門而,毫不猶豫的。
許是那一聲著張,芷蘭進門時面擔憂之,等近了前,發覺手上拿著不知從何而來的信,人也有些獃獃的,才蹙眉娘娘:「您怎麼了?不舒服嗎?」
蘇菱悅下意識搖頭,又低頭去看手上的信,一時只覺得骨悚然,抬眼去看芷蘭:「你跟著姐姐在宮裏服侍了這麼久,認識一個四渡的太監嗎?」
「娘娘說什麼?」芷蘭以為自己聽錯了,抬手了耳朵,「四渡?奴婢從沒聽過這個名字呀。」
這怎麼可能呢?
「三福、六吉、九順……照理說來,他們該是一起進宮當差,又分到各當值,熬了這麼多年,總算是做了奴才中的『主子』,這個四渡,怎麼會無人知曉。」蘇菱悅面越發沉下來,「那春榮呢,聽過沒有?」
芷蘭果然又搖頭:「娘娘您是打哪裏聽來的這樣的名字?奴婢進宮這麼久了,從沒有聽說過啊。」
看來原主的姐姐,也是個謹慎小心的人,當初得知有人監視,卻連近服侍的芷蘭,都未曾提起過,是以今日問,芷蘭一臉的茫然,本就不知道在說什麼。
蘇菱悅略想了想,一抬手,把那封信遞到了芷蘭的面前去:「這是姐姐收藏的醫書中調出來的,我無意中得知,拆開來看,發現姐姐早就查到,有人在暗地裏監視著,而四渡和春榮,就是信中提及的,時常監視朝宮一舉一的太監和宮。只是我又想,你從沒有跟我提起過這兩個名字,許是你一時忘了也未可知,但眼下看來,你是一點兒也不知了。」
芷蘭一雙杏眼瞪的銅陵一般大,著手把那信紙從蘇菱悅的手上接過去,將信將疑的低頭去看,一個字都不敢錯過,而等看完了,人也早呆若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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