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瑜充滿期待的眼神看向南宮玨,隨著他臉上的冰塊漸漸融化,心也激起來。
只要他一句話,就能還了自己自由。
可是等了半天,南宮玨只是淡淡一笑,手敲了敲楚瑜的腦門,站了起來,居然什麼話也沒有說,就要往外走。
這什麼意思?敲腦門是在說蠢嗎:“站住。”
楚瑜一個箭步攔在了南宮玨的跟前兒,問道:“到底是放還是不放,給句痛快話。”
明明知道是冤枉的,竟然還如此待,真的是太寒心了。
南宮玨低垂眼眸,睨了眼攔在前的楚瑜,幽幽的道:“放,如何?不放,又如何?”
或許是他太過鎮靜,或許是眼里的冷漠讓人膽,楚瑜準備好的一大堆措辭竟然沒有了用武之地。
“不放我走,我,我就……”
“就怎樣?”南宮玨的臉沉了下來。
楚瑜深吸了一口氣,忽然一頭撞進了南宮玨的懷里,手將他的腰摟的死死的,大喊道:“那就一起死吧。”
不知道是因為楚瑜正在生病的緣故,原本中氣十足的沖刺,竟然半道失了力氣。
可是失之毫厘差之千里,原本想著要撲倒南宮玨的手,卻因為腳下一,生生的開了他的腰帶。
嘭的一聲,楚瑜終于栽倒在了地上,手里還抓著那條腰帶。
這一跤跌的五臟六腑都移了位,疼的不過氣來。
南宮玨一副吃了蒼蠅的表,眼睛瞪的大大的,看著趴在地上的楚瑜,垂在側的兩只手,的攥起,子如被電了一般抖起來。
楚瑜抬起頭的時候,就看到他一副吃人的表,還有敞開的袍子里出大片的膛。
轟的一聲,天塌了,地陷了,整個腦子都空白了。
千算萬算,卻萬萬沒有算到,竟然變了如此狀況。
直到里有了的腥味兒,楚瑜才回過了神來,不僅撞倒了大齊的戰神,竟然還把他輕薄了。
一定會被清蒸了的吧?一定會的吧?
楚瑜的額頭冒出一層冷汗,恨不得此時此刻當場死過去,也好過看著南宮玨那雙驚訝、憤怒、冒火的雙眼。
就當楚瑜想為自己的所作所為尋個合理的解釋時,帳簾卻不合時宜的掀起,伴隨著竇奎的嗓子:“王爺,大夫找來了……”
“滾出去……”中氣十足的一聲怒吼,讓剛踏進來半個子的竇奎猛的又了回去。
因為作太快,連累了跟在后的一個背藥箱子的老頭,摔了個大馬趴。
帳外的冷風呼呼,竇奎卻驚出一腦門子汗,他著狂跳的部,怎麼也不敢相信剛才看到的那一幕。
“不會的,不會的……”
王爺絕對不會是斷袖的,這一切肯定是幻覺。
竇奎踉蹌著往一邊走,腳步都浮了,跟在后的老大夫卻是一臉不解:“將軍,請問病人在哪兒?老朽好為他診治啊。”
大半夜的被拎出來,他很辛苦的好不好。
“治,治你娘的病。”一嗓子怒吼過去,老大夫一臉的莫名其妙,攏著袖子站在一邊,滿腹委屈。
楚瑜此時此刻,只能用悲催來形容自己,看著南宮玨越來越黑的臉,忙閉上了眼睛,出手抖抖索索的將手里的腰帶,遞到了南宮玨的面前。
“滾,滾出去。”南宮玨的臉一片鐵青,額上的青筋都冒了出來,任誰也看得出,此時他殺人的心都有。
楚瑜哪里敢睜眼,好不容易拿穩的手一抖,腰帶又掉了下去。
“是,是,我這就滾。”楚瑜二話不說,頭也不回的往帳外奔去,可手還沒到帳簾呢,又聽到后傳來南宮玨的聲音。
“滾回來。”
一會兒讓滾,一會又不讓滾的,到底是要鬧哪樣啊。
楚瑜垂著頭,哪里敢看南宮玨的臉,在一邊盡量減自己的存在。
屏風后面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待到南宮玨出來時,已經恢復了以往的冷漠。
冷嗖嗖的目如刀子一般往上飆,等到南宮玨走到跟前,楚瑜覺得自己已經變了刺猬,還是一只冰凍的刺猬。
“本想今天晚上就放了你。”對上南宮玨冷如刀鋒的眼神,楚瑜錯愕的睜大了眼睛。
想想也是,他是王爺,不過是一個卑微的小醫師,南宮玨又怎麼會突然來看?
“只可惜,是你自己作死。”丟下這句話,南宮玨頭也不回的出了大帳,楚瑜一屁癱在地上,恨不得自己兩耳。
都說老虎的屁不得,這封建王爺的屁,也同樣不得啊!
這一夜實在是驚心螝,楚瑜翻來覆去好半天,才堪堪睡著。
一夜冷風,待到天明時,地上已經鋪了一層厚厚的白雪。
而天上的雪花也越來越大,毫沒有停歇的痕跡。
外面冰雪加,帳卻是溫暖如春。
南宮玨一白若仙,手執筆端坐在桌案后,黑的眉擰一團,似在猶豫該如何下筆。
站在他側的冷九,見王爺如此難做,便小心的提醒道:“即然王爺覺得為難,何不舍小取大?”
他說的小,自然是楚瑜。
雖然南宮玨在軍營,但這軍中的一草一木,都難以逃宮中的那雙眼睛。
軍中犯人逃這事,說小也不小,說大也不大。
畢竟這是南宮玨自己軍營的事務,他為王爺,自然有事的能力,但就怕有心人會將此事小題大做,于南宮玨不利。
現在朝中暗洶涌,雖然太子之位早早立下,但奈何南宮寂是個浪子,終日游走在人堆里。
若不是皇后一直保著他,只怕大齊皇帝早就廢了他了。
是以各個皇子間都心知肚明,全都卯足了勁兒使出渾解數,極力的表現自己,同時也在防著邊的每一個人。
冷九說的這些,南宮玨心里當然清楚,但面上卻是無于衷,冷冷的瞥了一眼冷九,道:“羅嗦。”
冷九有些不服氣:“即然爺不想殺,為何又要把關起來?”
“燒了爺的帳子,難道不該罰?”南宮玨將寫好的書信裝竹筒,用火漆封了口,遞給了冷九:“派人快馬加鞭,送往京城。”
冷九接過了信,愣了一下:“難道就是因為燒了帳子,才把關起來的?”
“不然呢?”南宮玨冷冷的問。
冷九張了張,嘆了一口氣,沒有言語。
主子即然這麼安排,定然是有他的用意,他一個做奴才的,哪里有過問的權利。
“關了幾天,那驢脾氣也該順溜了,放出來吧。”知道南宮玨說的是楚瑜,冷九低低的應了一聲,退出了帳外。
因為大雪的緣故,所以回京的時間便拖延了。
南宮玨這邊剛給皇上呈了一封書信,信中表明為了世子和公主的安全,要晚兩天。
可這信剛送出去,便有一隊人馬往軍營的方向趕來。
楚瑜此時正在帳外懶腰呢,抬眼就看到漫漫大雪中,一匹紅的汗寶馬朝飛奔過來。
馬脖子上的金鈴鐺清脆有聲,伴隨著得得的馬蹄聲,一張驚艷俗的臉躍了眼簾。
馬背上的男子神俊朗、劍眉星目,薄削的微挑勾出一抹醉人的笑意。
銀白的狐裘在后飛揚,扯出一道旗幟的波浪。
幾乎是眨眼之間,便行到了楚瑜的面前,沒等楚瑜反應過來,一人一馬已經飛奔過去了。
“大哥,等等我……”后傳來子俏的聲音,楚瑜回頭,便看到一襲火紅袍的子,騎著馬也到了跟前兒。
子眉眼英氣,頭上的發飾明顯的不是齊國人的打扮,眉眼之間,與先前的男子頗為神似。
真是男的風華絕代,的傾城傾國啊。
楚瑜暗暗的想,這軍營中何時來了這麼兩位人,就見那剛剛還溫順的馬兒突然發起了狂。
竟然馱著馬背上的子,朝沖了過來。
事發生的太過突然,周圍也沒有什麼人,眼看著那碗口大的鐵蹄就要踢到楚瑜的頭。
在這千鈞一發時刻,的腕上一,子便騰空飛了起來,抬頭便撞見一雙深遂的眸子里。
子被那個如畫的男子帶著旋轉了一圈,才落到了一安全的地界,沒等楚瑜道謝。
那男子便如一道閃電沖了出去,將失控的馬兒控制住,扶著那驚魂未定的子下了馬背。
子一落地,便撲到了男子的懷里,嚶嚶哭泣起來:“大哥,嚇死我了,嗚嗚……”
玉卿言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輕聲道:“你不要在雪天出去騎馬,就是不聽,看看你剛才差點兒惹下禍事。”
聞言,玉無雙抬起落淚的小臉,看著站在一邊的楚瑜,任的哼了一聲:“大哥,你居然為了一個臭小子教訓我,哼,我再也不理你了。”
站在一邊的楚瑜莫名的躺槍,心想可不要再惹上什麼麻煩,還是早些溜走的好。
還沒邁步呢,就見那紅子一個箭步攔在了的面前:“臭小子,見了本公主殿下,為何不跪?若不是你驚了我的馬,我怎麼會差點兒摔下來,又被大哥教訓。”
這雷踩的,也太無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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