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傅云淮那個孽障又怎麼會老老實實聽的話?
傅老夫人臉沉了下來,不行,必須在傅云淮回來之前把那些契書拿到手。
闔上眼不知想些什麼,旋即睜開混濁的眸子,對著旁的嬤嬤低聲吩咐道:“去,把王二找來,我有樁事要讓他辦!”
那賤婦不是不肯出那些鋪子嗎?那就讓這個下堂妻名聲盡失。
葉霓裳并不知老夫人的算計,帶上帷帽上了馬車,讓人把嫁妝拉去了別院。
離了傅家,并不打算再回到葉家,二叔一家不是好相的,在傅家委屈了自己那麼多年,接下來卻不想再委屈自己了。
相府的婆子和下人打量準備離開的模樣,也忍不住小聲議論起來:
“葉小姐瞧著倒是也怪可憐的,嫁進來三年就沒見過將軍幾回,將軍就已經有了新歡。”
“呸!能嫁進相府那是燒了高香,將軍和老夫人可不喜歡這種鄙的人。”
“就是,走了最好,回頭將軍娶了表小姐,那才是真正的般配。”
葉霓裳聽著下人的議論聲,心里酸不已,這個大當的還真是失敗,竟是連府中的下人都覺得配不上傅云淮。
確實不該再留下……
葉霓裳不再多想,轉讓人驅車回了別院。
別院原本是的父親給置辦的私產,后來母親去世后,父親曾帶來這小住,院子里還有著和爹原來生活的痕跡。
到了別院后,香蘭帶著下人去清點嫁妝,葉霓裳獨自回了房整理爹爹的舊。
還不等仔細收撿,門外香蘭已氣憤地跑進來,又驚又怒地道:“小姐,方才我去清點從傅家拖回來的嫁妝,發現當年原本一百二十抬的嫁妝竟只剩下四十抬,許多陛下娘娘賞賜的東西都不見了,就算這些年再怎麼補相府,可那些首飾、珍玩我們這些年都不曾過的啊!”
葉霓裳眉頭鎖:“父親留給我的那些東西呢?他們也了?”
“大將軍留下的那幾只金釵還有翡翠玉鐲也都不見了,他們堂堂相府居然能做出這種事,我呸,可真不要臉!”香蘭怒氣沖沖道。
葉霓裳聽罷轉去了庫房,對著嫁妝單子,心里竄起騰騰怒火,如果是些銀子也就算了,可父親留給的傅家都敢?
傅家真是欺人太甚……
念頭剛落下,下人卻忽地慌慌張張地跑過來:“大小姐,不好了,外頭來了好些傅家的家丁,說您侵吞了他們傅小將軍的私產!”
好一出賊喊捉賊!
葉霓裳怒火上涌。
這些年對相府所有人也都算盡心盡力,哪怕這些年們如何輕慢,都從沒有怨恨過,可如今算計了的嫁妝,還要反咬一口。
帶上帷帽轉朝門外走去……
別院外。
幾個家丁正舉著扁擔肆意嚷:“葉霓裳,把我們爺的莊鋪出來!”
“一個棄婦竟還想侵占我們相府的私產,滾出來!”
“就是,你這賊婦把我們將軍的東西出來!”
……
伴隨著家丁的嚷,院子外頭圍了里三圈外三圈的人。
百姓們本就對這種高門權貴宅的事興趣,又是侵占私產,又是棄婦下堂,這主角還是那位從未見過的鬼見愁葉大小姐。
所有的人都聚在外頭等著看葉家的熱鬧。
果不其然,沒一會,一道纖瘦的影出現在眾人視野。
婉婉是盛京第一美人,生就一副嬌若芙蕖、冰肌玉骨的好樣貌 只可惜出身太過低微,十一歲寄居靖安侯府,城中不知多少權貴公子哥兒做夢都想討了她回府——做妾 而靖安侯世子陸珏,玉質表裏、恍若謫仙,更有個皇后姑姑、太子表兄,耀眼奪目放眼整個盛京也無人能及,所以哪怕他一向不近女色,卻依然是城中衆多貴女的心尖明月 兩個人云泥之別,絕無可能 婉婉一直將心事藏得很好,從不曾宣之於口,也不敢在人前表露半分 直到有一天,祖母突然當衆爲她定下了與陸珏的婚事 消息傳出,城中一片譁然,衆人紛紛忍不住開始挖掘這場婚事背後的隱情 婉婉也去主動尋了陸珏,忐忑問他:“表哥既然不願,我們便一同去與祖母解除這門婚事,行嗎?” 誰知陸珏聽了,卻幾不可察地皺了眉,“你既不是我,又怎知我不願意。” * 婚後一日深夜窗外飄雨 閃電過後,身旁原本沉睡的男人忽然伸手捂在婉婉耳邊 雷聲緊隨而至 寬厚的手掌阻絕了轟隆的聲音,她在睡夢中未曾驚醒,只輕輕嚶嚀一聲,更加往他懷裏鑽,夢中囈語“夫君……” 陸珏垂首吻她額頭,“睡吧,我在。”
康寧十三年,先帝駕崩,臨終前留下一道聖旨—— 尊定國侯府七姑娘爲新帝之後妃。 聖旨一出,滿朝沉默。 世人都知,這位七姑娘是定國侯府掌上明珠,自小受盡疼寵,偏生是個溫柔似水的性子,而當朝新帝又是個無情狠戾的主,當日,定國侯府上下如喪考妣。 誰知,還沒半年,一道封后的聖旨曉諭六宮。 再沒一年,一向不解風情的帝王竟然跪起了搓衣板。 滿朝文武:這是什麼操作? 初見時: 美人盈盈一拜,嬌柔婉約,“臣妾恭迎皇上萬福金安。” 新帝靠在金鑾椅上懶懶輕笑,呵,就知道一早想對朕圖謀不軌。 再後來: 寢殿之內,美人輕顰眉梢,似是不愉。 雷霆不驚的年輕帝王忙輕聲哄勸,“卿卿,你再看朕一眼好不好?就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