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
沁芳苑,室擺設雍容華貴,房間四立著漢白玉柱,地上鋪著鵝小毯,桌上燃著香爐。
丫鬟們通通跪在地上,鎏金花瓶碎了一地。
沈夫人回到寢,將所有能砸的東西全部砸了個遍。
「沈清冉這個***!竟然敢這般待我!」
雙目通紅,盡數發泄怒氣,毫不曾掩蓋眼中的恨意!
沈清冉仗著自己有皇榜在,登堂室,就連丞相都拿沒辦法,沈夫人忍不下這口惡氣,恨道:「紅鸞,東宮那邊可有消息傳來?」
病瑟瑟發抖:「回夫人,東宮那邊派人傳話,說明日乃是小姐回門之日。」
「太子可曾一起跟隨?」
紅鸞怯怯道:「這個……奴婢就不知道了。」
「一問三不知,本夫人養你這麼個廢有什麼用?還不趕滾出去!」沈夫人一拍桌子,狠怒道,把所有丫鬟全部都趕了出去。
這些人都信不過,如今只能讓嬤嬤過去東宮傳話。
與此同時,將隔不遠的桃花苑。
乃是沈清冉原本的閨房,這兩日,紫霞和綠茵重新將整座落院收拾了一遭,經過曲折游廊,臺階下石子鋪小路,後院花團錦簇,還有一方池子,水面碧綠,波粼粼。
而此時,沈清冉便坐在池子旁,素手著一包魚食,漫不經心地喂一池子的錦鯉花魚。
「沈大夫,手下留啊,照你這麼喂下去,這池子裏的魚遲早會撐死!」
紫霞手中提著竹籃走來,後跟著綠茵,看著坐在池邊發獃的沈清冉,忍不住打趣道。
沈清冉收手,回頭笑了笑:「你們倆回府上的時候並未遭到阻攔吧?」
「還得虧沈大夫,中了銀針那倆侍衛,看見我和綠茵跑得比誰都快。」
聽聞此言,沈清冉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
「對了。」紫霞卻道:「剛剛我們在走廊到紅鸞,說是丞相那邊讓沈大夫過去一趟書房。」
沈清冉略微頷首點了點頭,是時候去會會這個老東西了。把手中魚食給二人,吩咐們將剛買的草藥栽種在後院花圃,這才獨自一人前往書房。
一路上,府上下人傳來的白眼不斷,然而都是浮雲,沈清冉本毫不在意。推開書房的門,便看到沈丞相此時坐於案前,一臉鐵青地瞪著。
「沈清冉,你究竟有沒有禮數!你娘教你的詩書禮儀,全部都被你吃到肚子裏去了嗎!」
扯了一把椅子,坐下來,不耐煩道:「有什麼話趕說,待會兒還得準備王爺的藥草,要是耽誤了時辰,我可擔待不起。」
聽聞這話,沈丞相從案前站起來,臉上冷意盡顯:「別以為你現在是宸王的人,我就不敢你,只不過是看在你死去的娘的份上,才容忍你到現在!」
沈清冉一聽這話,臉上更加譏諷,字字誅心:「沈丞相現在倒是想起我那死去的阿娘了,只不過有些晚,若泉下有知,如果知道你連同沈夫人這般對待親生嫡,怕是不能安生。」
「你!」
沈安鬍子氣得都快翹起來了!他出掌舉在半空之中,沈清冉抬頭,目沒有一膽怯。最終,沈安這一掌還是沒能揮下來。
礙著宸王的面,他只得收手拂袖。
但帶著怒火警告沈清冉:「明日乃是你妹妹大婚後回門之日,你就老老實實地給我待在府上哪兒都別去!若是再這般肆意妄為,做出傷風敗之事,那就別怪我不念父之!」
聲音憤怒,唾沫橫飛,沈丞相倒是真不顧及自己的形象,想來也是被沈清冉給氣壞了。
站起,平靜地點了點頭,一副乖巧乖順的模樣:「沈丞相放心,我不僅不會鬧事,還會在妹妹回來的時候送一份大禮。」
只不過這份大禮,就看沈丞相的寶貝兒沈清月,究竟有沒有這個福分了。
沈清冉從書房出來,不出意外聽到裏面傳來一陣噼里啪,卻心愉悅地哼著小曲,返回了住。
次日。
太子妃回府,大張旗鼓,十分有排場。
門口站著沈氏夫婦二人,以及一眾賓客,早早地就已經在相府門口等候,沈清月乘坐著一方轎,後跟著侍衛丫鬟,穿著雍容華貴。
「清月,你可算是回來了。」沈夫人含淚,上前去牽起沈清月的手。
沈清月一笑,朝著沈丞相和沈夫人行了一個禮。外人看來,太子妃賢良淑德,秀外慧中,著實是一門好親事。
太子妃回門,府中自然熱鬧非凡,沈丞相特意擺了一桌小宴,招待眾人,一派言笑晏晏。
休憩時,沈夫人拉過沈清月,輾轉來到沁芳苑,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這沈清冉自打回到相府,囂張狂妄,本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
沈清月為太子妃后,份尊貴,哪裏容許沈清冉這個小***在眼皮子底下欺辱娘!
當即,帶著人浩浩闖進了桃花苑。
在門口,卻被紫霞與綠茵攔了下來,恭迎道:「娘娘萬福金安。」
沈清月穿著一襲華貴宮服,眼神狠戾:「桃花苑乃是本宮未出閣時的閨房,沈清冉居然敢住在這裏,毫沒把本宮放在眼裏!」..
遞了個眼,旁邊的丫鬟走上前,朝著紫霞就是一掌,手還未揮下去,在半空中被人一把攔住扔了出去,便聽到沈清冉冷道:
「太子妃娘娘,果真是好大的排場。」
眾人轉頭,只見一旁沈清冉穿著一襲白袍子,面如同雪一般白,更加襯著眸子漆黑。
沈清月瞳孔驟,手握拳,長長的指甲深深陷進中,瞪著沈清冉,咬后槽牙:「你見著本宮,還不下跪行禮?」
「我憑什麼向你下跪!」
沈清冉上下打量一眼,嘖嘖搖頭:「論出,我乃正室所出的嫡,而你一個庶出,若不是當初設計陷害,怎麼可能會有如今的地位?」
沈清冉巧舌如簧,百般辱把沈清月堵得噎住,氣急敗壞,便要侍衛把沈清月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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