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打臉，剛說了當親閨，就保孩子都不帶猶豫的。

陳蕓聽了以後心裏鬱悶的慌，卻也知道世就是如此。對於古代婆婆來說，媳婦就是伺候兒子，生孫子的，保大保小這個問題上，真的一點都不打折扣，為難人的大部分都是人。

「二娘，你在這裏坐著等，別走。」

魯氏也再沒有心思坐著了，囑咐了陳蕓一句，就匆匆跟了婆子去產房所在的院子坐鎮。

在一旁的姜氏皺了皺眉，想起來再過半月，就是納徵的日子，月底陳蕓就要出嫁了。這時候萬一張氏有個什麼不好，婚期卻是要耽誤下來，憑白添很多麻煩。

只是到底小姑子和大侄媳婦，都和自己沒什麼切相關的，想想也就算了，就希大侄媳婦命大吧。好歹還是有的生，想想自己糟心的兒媳婦陸氏，姜氏朝瞥了眼。

陸氏本來就心慌，想著平日裏大伯娘對大嫂還是好的，都這樣毫不猶豫的保孩子，不拿媳婦的安危當回事兒，那生育就是在鬼門關上走一遭，原本就對自己不滿意的婆婆，到時候會怎麼樣呢。

這樣一想，陸氏臉蒼白的都發青了，再被婆婆這麼一瞪，心裏頓時吃了一嚇，覺更不上氣了。

丫鬟給陳蕓端上來一盞玫瑰鹵子，卻是平日裏喝的，此時也嘗不出味道，心裏也說不上來什麼滋味。

可能因著本自己就是人的原因，穿來大秦后，對本土迫的子一直都是心懷同的，們束縛多，活的不容易。

張氏這麼活生生的溫婉佳人，之前還言笑晏晏，現在生產就幾乎命懸一線。

再看看邊的二侄媳婦，也是臉相當難看，陳蕓忍不住握住的手，為那冰涼的而心驚，讓人把面前的茶盞換了，也換濃熱的玫瑰鹵子。

又等了一盞茶的時間，魯氏才一臉疲的回來。

孩子到底生下來了，是個兒，胖乎乎的，足有八斤二兩。也因為太胖，導致張氏下撕裂，大出傷了子。

「恭喜大嫂孫兒孫都齊全了。就是您福氣大呢，以後可有的福了。」

知道孩子生下來，姜氏順勢恭喜了一番，跟著眾人都去看了眼剛出生的孩子。

小小的孩裹在紅的襁褓里，小臉鼓鼓的，陳蕓小心的的小手，喜歡得，只是想想以後又一個小不點要姑了，就哭笑不得。

張氏雖然生產完已經被收拾了一下，仍然能看出汗的頭髮一縷一縷的在臉頰上，咬的跡斑斑，空氣里都是的腥氣息，命大的從鬼門關溜達了一圈剛回來。

陳蕓再次清晰的認識到，古代人生孩子，真的是拿命再博啊。丈夫不出現，婆婆只關心孫子，一個人是多麼無力。

探過產婦和孩子，姜氏本來也不是專門在這裏等張氏生孩子，是來找魯氏順便巧了而已，現在看魯氏接下來要忙著安排娘，讓人四去傳喜訊，便不耽誤了，就帶著姜氏要走。

陸氏本就覺得越來越不舒服，不敢和婆婆說，看著裹在小被子裏的娃娃，又看看臉蠟黃昏迷不醒的大嫂，心裏既羨慕，又恐懼，出門后眼前就是一黑，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二侄媳婦！」

接下來又是一場忙，讓幾個力氣大的婆子拿榻把陸氏抬回去，姜氏小聲嘀咕，「竟會添！」

「大嫂都沒說什麼呢，二侄媳婦子要，二嫂不急著回去給二侄媳婦找個大夫看看嗎？」

實在不了這些不把媳婦當人看的嫂子了，陳蕓板著臉強烈要求道。

「我做婆婆的難道不心疼兒媳婦嗎？小姑子倒是這般心疼嫂子。」

姜氏臉訕訕的，心頭有些惱怒，怪陳蕓一個小姑子胳膊那麼長，多管閑事。

一直到陳蕓離開院子，都沒有見到幾個侄，所以臨走時還是沒忍住，問魯氏，「又不是旁人，嫡親的嫂子生了侄，琪姐兒和璇姐兒都不過來看看嗎？」

這下剛得了孫的魯氏心也不太好了，兒媳生產的事還沒顧得上讓人和兒說呢，再說了，這很重要嗎。

連懟了兩個嫂子，陳蕓也是覺得有點心累，強打起神回到蔣氏那裏，和母親說了說當時張氏有多危險，引得蔣氏也跟著唏噓了一會兒。

「那孩子是個好的，姐兒生的也不容易，再去庫房裏把那隻五百年的老參給送去吧。」

蔣氏指使婆子除了常規給孩子和產婦的東西外，又餘外開庫多拿了一直野參。心裏慶幸張氏命大，不然陳蕓婚期將近了，到時候出點事多不吉利。

「大嫂和二嫂也真是讓人心涼，媳婦就不是人了麼？大嫂口口聲聲說把大侄媳婦當兒看，生產的時候首先想到的，還是沒影的大胖孫子。那是一條人命啊，都不當回事。二嫂更可笑了，二侄媳婦不舒服暈過去，竟然還嫌棄添！」

想起今天的經歷，陳蕓就忿忿的跟蔣氏抱怨道。

「唉，到底不是從自己肚子裏爬出來的，婆婆怎麼能跟親娘比呢，再說相時日也短，都是出來的，這有什麼好生氣的呢。以後你到了謝家，和婆婆相你乖順和些，久了兩人也就能的不錯。不過你也別想左了，凡是做婆婆的，哪個不盼著抱孫子。」

蔣氏著的腦袋，寬道。

陳蕓依進了蔣氏的懷裏，重重的呼出一口濁氣。

誰讓這個時代就這樣呢，就是現代社會，依然有毫不猶豫選擇保孫子的丈夫和婆婆呢。

比起依靠丈夫，討好一個沒有緣關係的婆婆，人最重要的就是多自己，別人不關心你，自己就得多關心自己。只有自己把自己當回事，別人才能把你當回事。

像陸氏，整天憋得氣小媳婦一樣，在姜氏面前大氣都不敢，夠順了吧，進門才不到一年，姜氏依然因為沒懷孩子，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母倆人說了一會兒子話，老侯爺陳平進了門。

「大孫媳婦又給我們添了一個重孫呢，孩子胖乎乎的，八斤二兩，蕓娘說可喜人了。」

蔣氏一邊讓人伺候老侯爺換服，一邊說起了今天的喜事。

「恩，予清兒子閨都有了，這幾年看著也穩重了，回頭得和老大說說，也是時候他出仕了。」

老侯爺知道有了重孫，高興了一會兒后，想的卻是別的。

陳蕓撇了撇，剛站起來想回去自己的院子，老侯爺就從袖子裏出一張紙遞給。

「這是才買好的京郊一溫泉莊子，難得的，就給你箱底當陪嫁吧。」

老侯爺說完后，沖著陳蕓眨了眨眼，顯然是用私房買的，不走侯府的公賬。

嬉笑著接過莊子的房契，陳蕓抱著老侯爺的胳膊晃著，「之前就說了一，沒想到爹爹一直記著呢！還是爹爹對我最好，我也最喜歡您啦！」

把老侯爺晃得瞇了眼，很兒的撒。

「你這個小馬屁，你爹好，娘就不好了？過來，娘也有箱底的東西給你。」

蔣氏看著父倆親熱熱的靠在一起，也有點心裏，想著到不久陳蕓就出嫁了，便也讓祝嬤嬤把早就準備好的頭冠拿出來。

一揭開妝奩的蓋子，陳蕓就瞪大了眼睛，目是一頂做工極為緻，鑲嵌著十二顆足有小孩拳頭那麼大，珠圓玉潤品相完的東珠頭冠。珠耀眼，華貴難言。

「這是當年你外祖母給娘親的陪嫁，如今就給了你罷。」

蔣氏是康威將軍唯一的嫡，當年嫁妝自然無比的厚，說是十里紅妝也堪堪也比。

作為麼，蔣氏和老侯爺沒私下裏給各種好東西補，但是這樣把箱底的好東西都拿出來，陳蕓還是覺得眼底熱熱的。

父母毫無保留的，才是這一世最彌足珍貴的收穫。

把爹娘給的東西帶回去后，陳蕓難得的開了箱籠，查看自己的家。

姐姐給的，爹娘給的，加上以前的積累好東西還有鋪子，屯的良田投資，不算到時候府里置辦的嫁妝，陳蕓的厚家就能撐起一個普通的世家二十年的開支都不問題。

果然手裏有錢心中不慌啊，陳蕓小手一揮，又拿出一張銀票，讓周嬤嬤給自己的兄，繼續在京郊的各地收購良田和水田，用以投資。

先定個小目標，為京都首富，怎麼樣？

陳蕓樂滋滋的想著。

可是等到第二天，陳蕓卻聽說二侄媳婦小產了。

之前因為月份淺，也沒有徵兆，所以陸氏也沒當回事兒。再加上心理力大，昨天在張氏生產時緒有些張，暈過去后就見紅了。

對於急切想要抱孫子的二太太姜氏，和遲遲未懷孕力過大的陸氏來說，都是一件傷心事。

「唉，也是年輕，沒經驗。可憐見的這孩子不知道怎麼傷心呢……」

榮喜堂的偏廳里，蔣氏聽二夫人說起這個消息，也跟著唏噓了一陣，讓人送了一堆補的東西給陸氏，還囑咐姜氏多安照顧陸氏。

「也別給太大力，二哥兒還年輕呢，當年你門也是都快三年，才有了予河，你還聽到我說什麼了嗎？」

雖然陸氏總是在姜氏後，存在不太強，乖巧順的顯得有點怯弱，但是蔣氏還是心疼這個孫媳婦的，便向姜氏勸道。

「媳婦知道的，也沒給什麼力。陸氏這孩子也是可憐的……」

聽到婆婆的話，姜氏勉強的笑著，跟著說道。

陳蕓坐在二太太的後，不著痕跡的翻了個白眼。

誰不知道之前二太太眼饞大太太抱孫子，對陸氏輒得咎，雖然不打不罵，但是神折磨啊，不然陸氏也不可能力大到小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