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們，想見一次卓總，需要跟他書提前很久預約。這麼一看，高下立判，這個并購案，宏正律所的肖君華，勝面最大。

去往卓禹安辦公室的路上，周銘很興，不時整理自己的著裝，不忘囑咐舒聽瀾.

“一會兒見到卓總別張，多聽說話，知道嗎？”

“好。”

這是舒聽瀾第一次見到卓禹安工作時的樣子，很冷漠，也很嚴肅，不茍言笑，見到們進來，只是微微抬眼說

“坐。”

與舒聽瀾印象中的他相去甚遠，為數不多的幾次相，他不管是對說話，還是看時，總是溫的，讓人安心，當然，那幾次的相是在特殊景之下，在最親時，如果也像此時不可接近，那倒是不正常了。

這次見面，誠如周銘所說，以肖主任為主導，不需要們開口說話，只要認真聽著就好。

肖主任是有備而來，這些談話容，原本是想同航班回來時講的，邏輯清晰，先講了一下自己過往的功案例，再引到目前卓遠科技與勝普瑞智能的相關業務上來，與十分契合，不管是能力還是經驗，都能夠勝任這個并購案。

肖主任目標明確，積極爭取，全程沒有一句廢話，更沒有一句恭維的話，只有一篇篇的專業數據來說明。

卓禹安倒也耐心，雖表面看不出任何態度，但沒有打斷肖主任，甚至也認真看肖主任準備的資料。

只在最后的時候，忽然指著其中幾頁報告問道

“這份報告是肖主任做的？”

“是我們舒律師做的，還待細化。”肖主任回答。

“舒律師？據我所知，還只是助理律師。肖主任拿助理律師來應付我？”卓禹安始終沒有正眼看舒聽瀾，但語氣里對做的報告極不滿。

這是舒聽瀾加了幾天班做出來的，能通過肖主任的審核，說明沒有問題，所以卓禹安就是故意找茬的吧？

這樣的況下，只能站出來認錯，虛心接批評，不能讓肖主任背這個鍋，正要開口道歉時，肖主任先一步說道：

“卓總，這份報告，是舒律師做的一個大的框架，之后如果合作，我們會落實到每一個環節。舒律師目前雖然只是助理律師，但做事認真，積極上進，已有能力獨擋一面，就這份框架而言，已包羅了大部分需要考慮到的問題，后面我會讓舒律師再完善一份。”

舒聽瀾沒有想到，肖主任會替說話，會在客戶面前夸，心里有一。

卓禹安不置可否，又翻了翻那份報告，最后只淡淡說道

“我相信肖主任用人的眼。”

也算間接肯定了舒聽瀾的工作。

“不過收購的事，我們還未開始招標，肖主任不妨再耐心等幾天。”

卓禹安下了逐客令，也始終沒有松口，任肖主任如何專業有能力，也無法窺得半分。而一向擅長活躍氣氛的周銘，許是卓禹安氣場太強大，或者太嚴肅的原因，他竟毫沒有開口說話的機會。

回律所的路上，周銘不由慨：

“卓禹安這老狐貍，城府太深了，想做他的生意，沒點真才實學還真不行。”

“不過他是怎麼知道聽瀾只是助理律師？觀察力驚人。”

舒聽瀾心虛，所以做律師在任何場合下都要謹言慎行，當初高中同學聚會時，只是隨口一說自己還是助理律師，結果他便記住了。

“越是難啃的骨頭越有意義。小舒，你這兩天把報告再完善一下，親自給卓總送來。”肖主任忽然吩咐。

“我親自送過來？”舒聽瀾一愣，一時沒猜肖主任的用意，只是當坐在律所的辦公桌前，回憶了一下今天去卓遠科技的過程，漸漸明白了肖主任的安排。

在卓禹安辦公室時，肖主任說“我會讓舒律師再完善一下給您。”

肖主任是故意用了那份并不完的風險評估報告，以爭取再見面的機會。因為在洽談階段，這份報告本就可有可無，不會影響結果。果然，姜還是老的辣，肖主任能有今天的績，絕非偶然。

舒聽瀾當即投工作，翻了大量的案例找思路。之前的報告，是肖主任出國期間，寫的，寫過兩個版本，第一版被肖主任直接打回，第二版得了周老師手把手的指導才通過肖主任的審核，這次屬于第三版，補充了一些細節部分。

這麼一忙，回到家時已是晚上9點多。

又在家門口見到卓禹安時，有一點詫異，因為昨晚他離開時，明顯是生氣了，加上白天在卓遠科技，正眼都沒瞧一眼，甚至還批評了助理律師的份，以為，他不會再來了。

“昨天買的菜不做會爛掉。”他貌似在解釋，然后站在門邊，極其自然的等舒聽瀾開門。

“哦。”舒聽瀾心想這人是不是有人格分裂？

在公司是一個樣子，在家里又完全是另外一幅樣子。公是公，私是私，分得明明白白的。

既然如此，在看來兩人都是年男，發生親關系純屬各取所需，真不必滲到彼此的生活里。

“每天都加班到這麼晚？”

“嗯。”這還不是怪他？對的報告不滿意，又遲遲不肯開招標會決定，讓們這些律所跟著忙前忙后。

“很喜歡這份工作？”他又問。

“嗯。”

舒聽瀾并非惜字如金，而是面對卓禹安真不知該說什麼，甚至想著，他若是愿意，兩人可以直奔主題，省去中間虛偽客套的環節。睡眠一直不是太好，但跟他的那幾晚，幾乎都是一夜無夢到天亮。

很這種優質的睡眠，一覺到天亮，神清氣爽。

所以開門到家，這次是先主的，卓禹安眼眸沉了沉，收雙臂環住。

任何事都是能生巧，此刻舒聽瀾不想白天在公司的事，也不把他當高高在上的卓總，就是普通男人，與共沉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