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易舒人不在,Sunny就離開了。
“話說小舒今天怎麼又請假了?你們知道原因不。”
“有什麼好疑的。”
小雅坐到椅子上,說著:“公司這兩天氣氛那麼凝重,我聽說隔壁好幾個部門的員工都請了假。在公司被當犯人一樣盯著,不如在家休息幾天來得舒服。”
小雅這麼一解釋,旁人瞬間就懂了。
也是,若不是為了全勤獎的獎金,們也早就請假了。
“奇怪的是安橙居然也沒來。”
“來和不來沒差,一整天都是打混的時間永遠比工作的時間多。”
“平日里看你和安橙的關系不錯的,怎麼人一不在,就在背后嫌棄人家了?”
“這跟關系好不好沒關聯,我也是實話實話。”
人了口飯,敲著筷子:“更何況安橙每天都是豪車接送上下班,來不來公司上班,那點死工資對而言,本就不被看在眼里吧。”
“豪車接送?不會吧!安橙家境況并不好啊,你從哪聽來的消息?”
“這可不是我無風起浪瞎吹得,我是親眼看見安橙昨天在公司前面那一條的巷口,坐進了一輛瑪莎拉的跑車中。我還特意瞄了一眼,那款車的價位最要這個數——”
人比了個價格,驚得吃飯的幾個人,八卦心熊熊燃起。
“我靠,真沒看出來,原來安橙是個富二代小富婆啊。”
“之前還跑我這來哭窮,各種忽悠走我的零食!太可惡了!那人,讓我逮到,非刮一層油不可!”
“Stop!隔壁組的小是打小就認識安橙,聽說兩家人還是鄰居。如果安橙真是有錢人家的孩子,那怎麼會住在那塊都快拆遷的老巷子里。”
“……”
“是這樣的嗎?”
“是不是,等會兒咱們去找小問問不就知道了。”
“唔,贊同。”
……
易舒做了一個夢。
夢到自己不知道在何地,四周是一片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奔跑在這片黑暗之中,不知跑了多久,忽然間,易舒看到了一扇門。
從隙中滲出,像是希一般,出現在易舒的面前。
欣喜地跑了過去,握上門柄,用力的去推開了那扇門。
“媽……媽媽……”
呆鄂住。
出現在易舒眼前的是一幕,久遠到連記憶都快模糊的景象……
母親在下班回來在廚房烹飪著晚餐,父親洗完澡后,坐在沙發上看著報紙,以一個小市民的角度去了解這個國家。
“小回來了啊,快去洗洗手,吃飯了。”
“為什麼……”
易舒瞪著眼睛,看著坐在沙發上,著自己笑得一臉慈祥的男人。以及做好晚餐,端著飯菜從廚房里走出來的母親的笑臉。淚水像是斷了線的風箏從眼角涌出,劃過臉頰墜落在地。
爸爸和媽媽,還活著?
見易舒一直站在門口沒有,男人放下報紙走了過去,他微俯下溫的了易舒的臉頰,說著:“小寶貝,怎麼哭了?是不是到什麼委屈了,跟爸爸說。”
“老公,你別事事都寵著,養了驕縱的子以后誰敢要啊。”
“那正好,我還不得小不嫁人呢。”
“你啊,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
“來,小,跟爸爸去洗手。”
說著,男人牽住了易舒的手,牽著往廚房走去。
易舒呆呆的看著男人寬闊的背,那些堵在口的話語被這失去了很久很久的溫制止住。直到坐在加高的椅子上,看著眼前的米飯上疊的高高的菜,緒滿了眼淚的雙眼突然笑開了。
“我知道……”
“嗯?你想說什麼,小?”
“我知道,爸爸媽媽你們早就已經不在了,你們早就已經離開我,這里,只是我的夢。”
是我父母關的夢境,是我心中最深,不愿承認現實,抱著那一點點卑微想法的可笑的希……
放下筷子,從椅子上跳下,走向門口。
“小……”
“小……”
父母的聲音在腦后回響著,易舒攥了雙手,很努力的讓自己展開笑,可在看到那兩張泛滿了關懷和張的臉,在眼中打著圈的眼淚不控制的下。
再見,爸爸。
再見,媽媽。
使出全力氣,推開了那一扇門。
四周又陷一片黑暗,而自己仿佛陷到一片沼澤之中,不能彈也無法發出任何的吶喊。眼淚的溫熱還在,親手推翻最的夢境,那一幕幕的畫面被打碎,像是一塊塊碎裂的玻璃扎進了的心臟。
在這種窒息般的黑暗中掙扎了許久,易舒終于醒來。
眼的第一幕是悉的天花板,闔了闔眼,打算起時發現趴在床頭睡著的余圓。
并不是一個人。
還有嬸子,還有叔叔,還有林小慧,還有很多關心的人……
輕聲下了床,易舒找過一件外套,給余圓蓋上后出了房間。
余圓醒來的時候,天已經暗下。
太落山后,殘留在天際上的余暉亮著最后的一抹。
余圓手里拿著易舒留下的紙,拉了拉快從肩頭上掉下的外套,笑著看向窗外的天空。
“嬸子辛苦了,麼麼噠!我出門溜達運,今晚不用做飯,我會帶著徐記家外賣回來!你最親的小舒留!”
依稀記得,易舒剛來林家時的模樣。
瘦小的,沒有笑容,眼睛很暗,沒有一點的。孤獨的坐在一旁,不和任何人流,就像是一個失去了靈魂的軀,沒有心的過著每一天……
易舒質很弱,一淋雨就會冒。
偏偏林慧是個不管教的孩子,一看到下雨天就拉著易舒跑到院子里,說什麼雨中漫步很有詩意。
結果,林慧只是得了輕微的小冒,而易舒則是發高燒在床上昏迷了好幾天。
這些年下來,易舒真的開朗了很多。
和當初剛來時,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為什麼說好像?
因為易舒是在一度的抑著自己,每當午夜夢回,在夢中的全都是雙親離世破損絕的畫面。每一次易舒陷夢魘,余圓都會陪在的邊,直到天亮前的那一刻離開。
這一次易舒發燒,意料之中的,又陷了夢魘中。
不用在從黑夜熬過,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看到易舒終于肯面對,余圓心里是說不盡的歡喜。
小丫頭,終于長大了啊。
……
所以說,易舒絕對是個奇葩。
明明質弱到不行,燒剛退了就跟個沒事兒似得,滿街跑都不帶氣的。
“應該是這間了。”
看著手機中的短信,易舒放下手機,按了按門鈴。
等了半分鐘,防盜門開了。
“誒?怎麼是你?”
對于自己親自跑到后勤部門沒撈到易舒,這丫頭卻突然出現在他家門前,陳明表示驚訝:“你怎麼知道我公寓地址?”
“我隸屬報部門。”
易舒壞笑了下:“我今天冒昧唐突過來是為了——”
“先進來吧,有事進來再說。”
陳明讓開道兒,易舒沒,陳明是有家室的人,讓他老婆知道了恐怕會……
“你放心,里面還有個男人呢。”
易舒:“……”
話一出口,陳明就想自打自己一掌。
什麼里面還有個男人?搞得他好像在引小孩的壞叔叔似得!
陳明輕咳了一聲,正打算為自己剛才的那句話解釋點什麼,易舒的眼神變了。
陳明順著易舒的眼神看去,原來是顧凜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客廳出來,正站在走廊那頭面淡漠的眼神不知道在看哪。
原來陳明口中的男人,是指顧凜……
“我都說了把票全部拋出去,你偏不聽我的勸!現在可好了吧,跌了那麼多!”
“你別老是數落我嗎,那時候你要是意志堅定點,會弄現在的尷尬局面嗎?”
“你這老不死的還怨我!”
大老遠的就聽見一對夫妻的埋怨聲,易舒抿了抿,道了句:“那就打擾了。”
總站在門口也不好,雖然的本意是希通過陳明,把東西給顧凜。既然顧凜也在,那就省了那一道功夫,直接給他吧。
三人進到客廳,陳明倒了杯茶后,很自覺的拿著手機,說有電話要接離開騰出一個空間給他們說事。
他和易舒并沒有集,能讓易舒突然跑上門來,一定是為了顧凜。
“你什麼時候出院的?”
“你發燒好了?”
兩人同時開口。
易舒尷尬的著手:“啊,已經好了。”
“那還在外面跑。”
“我燒一退就跟沒事人一樣,渾都有勁兒,哈哈……”
“恩,我知道。”
“你——”
可不可以認為,顧凜是還記得那些事,顧凜一直沒有忘記?
當然,這些話易舒是不會說出來的。
呼了口氣,試圖轉開話題:“我從網上看到你在劇組里被道砸傷,你還好嗎?”
“夸大了消息的真實,只是被輕輕砸到,休息一晚就沒事了。”
“那就好。”
氣氛又沉默了下來,易舒抿著茶,瞥著半靠在沙發上,翻著書頁看著的顧凜的臉。
該不該說出來?
顧凜似乎心不怎麼好,現在在提起那件事,會不會惹得顧凜心更差……
“有話別在心里憋著。”
“啊?”
“還跟以前一樣,你憋在心里沒人會知道你在想什麼。連自己的心的想法都傳達不出來,你想讓別人如何看待你。”
易舒的瞳孔猛然擴了一下。
相同的話,在不相同的背景畫面中被說出。亦如當年般,仿佛一切都沒有變……
“我以為你早已經不記得我了。”
易舒闔下睫:“當年的事我一直記著,我醒來后也找了你很久,直到后來在電視上看到了你。雖然過去了那麼多年,但是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認出了你就是當年的那個小男孩。”
“有一句話在我心里放了十幾年——”
“謝謝你。”
“謝謝你救了我一命,如果不是你幫我擋下了那一刀,我想我早已經死了吧。”
說話間,易舒已經站起,朝著顧凜深深的鞠下了一躬。
每一句的話中,都充滿了激。
因為顧凜,才有了如今的。
說一句很俗氣的話,如果不是顧凜,很難走到今天。
“我不曾救過你。”
“誒?”
連自己都救不了的人,又有什麼資格拯救別人……
顧凜翻書頁的手沒停,反倒是更加的快了。
悉他的人知道,這是顧凜煩躁時下意識的小作,他在積著緒,有些不耐煩了。
顧凜說沒有就沒有吧,重要的是終于把一直想說的話說出來了。
易舒走到顧凜的前,從兜里掏出了一個東西,遞了過去:“這個,還給你——”
線被易舒的軀遮擋住,已經進黑夜的屋沒開燈,顧凜蹙著眉頭從書上移開視線,在看到安靜躺落在人掌心的木珠手鏈,他蹙著的眉頭皺得更加了。
“丟出去!”
“不要。”
倔強的反駁他:“它對你明明就很重要,你為什麼要丟掉它?”
“不關你的事。”
“如果我一定要問呢。”
“那隨你。”
顧凜丟下書,起離開。
“顧凜,曾經被你丟掉的東西,現在失而復得重新回到你手中,你不應該去珍惜它嗎?不是每一個人都能擁有這樣的機會,一旦永遠的失去了,再想去找回,是你竭盡所能都無法改變。”
“我不需要你來教訓我。”
他的腳步稍作停留了幾秒,留下的全是刻薄冷酷的話語:“易舒,我們會是朋友,但你還沒有資格來教訓我該怎麼做。”
客廳石英鐘轉的細小的聲音,被此刻安靜到詭異的氣氛擴大。易舒還保持著顧凜離開前的姿勢,屋的線越發的暗淡了,月從窗口滲照在的上,看著手中的鏈子,閉上了眼睛。
“要走了?”
“恩,今天打擾你了。”
易舒離開時,陳明終于從臥室里出來送客。
在玄關口穿好鞋子,易舒婉拒了陳明送回去的好意,出了門口將要帶上門的那瞬間,一道聲音傳了出來:“那是顧凜母親的手鏈。”
什麼意思?
易舒想問清楚,可門已經被關上。
著圓珠,這是顧凜母親給他的手鏈?既然是他母親給的,顧凜為什麼要把它丟掉?
一串的問題從易舒的腦海中產生,疑的盯著閉的防盜門看了好會兒才離開。
搭乘的士來到徐記,點了幾份小吃打包帶走,在店員去準備的功夫里,易舒挑了個附近空座位坐下,拿出手機在網絡上搜索起了關于顧凜的家庭信息。
每個藝人最不愿意家人被卷進,復雜的娛樂圈中,因此保工作絕不含糊。
當然,也有些藝人會在微博曬出,與家人的合照,來拉近和的親度。
顧凜顯然不是屬于后者。
希能查到點什麼吧。
“居然是……”
易舒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唐未歡】——父母離異,她固執地把名字改成了唐未歡,未歡。她想,該要過上怎樣的生活,才可以變回原來的唐歡。她難過的時候,就不停地洗同一件衣服,因為他走的時候說過,把衣服晾好,等我回來。【小喇叭】——如果你遇到一個染著火紅色短發,有著藍色的眼影藍色的指甲,脖子上掛著銀項圈。左耳上有七個耳洞,右耳只有一個耳洞,說話聲音要比常人大幾分貝的女孩,那麼她一定是小喇叭。【阿刺】——有高貴的額頭,像傣族的小姑娘,會跳孔雀舞,愛上她的凱子衛十三,瘋狂地飛蛾撲火自甘墮落,為愛生或死。抽著細細的卡碧薄荷煙,大笑大鬧愛打麻將愛看老電影,口頭禪是:你他媽的去死,遺言是:我他媽的死了。【方騰】——飛揚跋扈的男孩,愛籃球,愛漂亮女生,愛《男人裝》,愛口香糖,剛開始會溫柔對你,當你認真,他會絕情離去。他有酷似金城武的外表,倨傲而目空無人,直到愛上了唐未歡。【蘇西京】——西京,你的名字是來自與東京的另一半嗎?干凈溫暖的男子,鋼琴十級,面龐清俊,不說粗話,家世好學習好,模樣統統好。【衛十三】——乞丐男,高中輟學,社會青年,玩世不恭。打架混世泡妞,一臉痞相,是阿刺的凱子,個子很高,微駝的背,極滄桑,阿刺極迷戀他抽煙的側臉雜亂的胡茬。【哪一個是年少的你,哪一個是你年少鐘情的他?】好像曾經有一個人也讓你想過要天荒地老,最后竟然在夢里也沒有再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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