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守濛對他笑了笑,拉住店小二的手問道:“你這有馬棚麼?”
店小二似乎明白其意點點頭道:“有倒是有,只是那兒卻住不了人。”
“沒事,你帶我去就好了,房錢不了你的。”寧守濛淡淡地道。
“那好。”店小二想了想手做指路狀道,“客,這邊請。”
寧守濛轉對寒兒道:“你先休息吧,明天一早我來你。”說完便跟著店小二一起前往馬棚。
馬棚在客棧的后面,南來北往之人在客棧住下之后,便會把馬給店家讓其幫忙照料。
整個馬棚能容納下二十匹左右的馬,馬棚倒是干凈,看得出每天都有人打掃,四周通風條件良好,聞不出什麼多大的味道。店小二抱了一些枯草,選了一個較為干凈的位置鋪在地上。
“客,你早日休息。”店小二手在上了道。
寧守濛點了點頭,道了聲謝,店小二便徑直走了。
夜已深沉,忙了一陣卻是有些累了。寧守濛懶腰便躺了下去,沒過多久便呼呼睡去。
睡了一陣,寧守濛只覺鼻孔之中有些,像是有什麼東西在里面,再也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突然又覺額頭上一陣疼痛,似是有人敲打了一下,只聽見一個渾厚的聲音從邊傳來,那聲音道:“你個臭小子,竟敢把臭鼻涕臭口水噴我臉上。”
寧守濛睜開眼睛,只見到一個著破爛服的老乞丐坐在自己的邊。老乞丐用袖在臉上拭著,完之后將袖聞了聞,嘟噥道:“臭,好臭。”
寧守濛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滿臉歉意的著老乞丐道:“真是不好意思!”
老乞丐揚了揚手一副不計較的表道:“好了,好了,算了吧。”
寧守濛撓了撓頭著老乞丐尷尬的一笑。
老乞丐揚手指了指寧守濛背后問道:“我見你帶著一把很好的劍,想必你的劍法也是很好了?”
寧守濛頓了頓,然后搖了搖頭道:“我不會劍法,沒有學過。”
老乞丐抬手捋了捋額前的一縷長發笑道:“你不會劍法,你干嘛帶劍?”
寧守濛搖了搖頭道:“一個前輩送我的,說是此劍與我有緣.”
“你想學劍法麼?”老乞丐問道。
“想,當然想。”寧守濛道,“天下劍法以蜀山派為尊,我曾在那里待過一段時間,可是卻一點也沒學到。”
“蜀山劍法雖然妙,但在我看來也不過稀松平常,你想不想學更妙的劍法。”
寧守濛一怔,然后激的問道:“你肯教我麼?”
老乞丐點了點頭道:“你還記得我麼?”
寧守濛認真的看著老乞丐,從剛開始就覺得此人是在何見過,但怎麼也想不起來,此刻聽到老乞丐如此問道,想必以前是真的見過了。但寧守濛卻是怎麼也想不起來,只能是搖了搖頭。
老乞丐微微一笑提醒道:“你再想想,十年前,后山坡。”
“后山坡,十年前。”寧守濛努力的回想了一陣,突然興的喊道,“是你?你就是十年前那個……”
老乞丐點了點頭道:“你想起來了,十年前你我遇見之時,我告訴過你,十年后我們有緣相遇之時,我便會傳你一套妙的劍法,看來我們當真有緣,好吧,我現在就傳你一套妙的劍法。”
寧守濛心中一陣激,道:“謝謝前輩。”
老乞丐點了點頭,然后站了起來,他緩緩走了幾步,走到中間的一大片空地上,寧守濛也跟著走了過去。
老乞丐彎腰隨手撿起一細小的枯柴,看了看道:“我沒有兵,就用這枯柴代替,你呢,我看你倒是有一把不錯的劍,你使的了麼?”
寧守濛聽完老乞丐這麼一說,臉上一紅,心道:“這前輩真是無所不知,連我用不了這劍的事都知道。”
寧守濛微聲問道:“前輩怎是知道。”
老乞丐轉又隨手撿起一枯柴,然后又轉過來對寧守濛道:“但凡越是奇異之劍,必先與所用之人有相當時間磨合,此劍屬佳品,力量不可忽視,而你不懂劍,自然與其磨合時間不長,用不了也是常事。”
寧守濛道:“原來如此,我說怎麼這劍不聽我的使喚呢,拔都拔不出來。”
老乞丐將手中兩干柴遞給寧守濛一道:“以后時間長了,你就會覺得得心應手一些。”
寧守濛點點頭,只聽那老乞丐說了一聲:“看清些,我只做一遍,能學多便是你的造化了。”
見寧守濛又點了點頭,老乞丐便揮舞著手中的枯柴,開始施展他那絕妙的劍。
“上善若水,水善利萬而不爭,眾人之所惡,故幾于道,居善地,心善淵,與善仁,言善信,正善治,事善能,善時,夫唯不爭,故無尤。”
老乞丐便展劍口中邊細念,念的卻是道德經中的語句,每念一個字便是一式妙的劍法,越到最后劍法越加出神化,時而猶如水滴穿石,時而猶如江河流水潺潺,時而猶如海水奔騰洶涌,眼花繚,讓人驚嘆不已。
“怎麼樣,我這套道德劍法記住了麼?”老丐收手問道。
寧守濛搖了搖頭道:“我看的眼花繚,記不得。”
老丐聽完有些失道:“你使一使,試一試吧。”
寧守濛想了想點了點頭道:“前輩的劍法太過妙,我怕是辜負了前輩的厚。”說完便開始揮舞手中的干柴,學著老丐剛剛演示的招式,依樣畫葫蘆的做了起來。
其氣勢與流暢當然與老丐還差距很遠,但是基本的招式倒是沒有相差太遠,待第九個字“”練完,寧守濛手中的干柴停在半空,第十個字“而”這一式劍法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寧守濛笑了笑對老丐說道:“實在是想不出來,只記得這些,讓前輩失了。”
老乞丐看寧守濛練完,心中卻是一驚,暗想道:“這小子天賦倒是極好,我這劍法如此高深奧,便是學的一招一式常人便是夠用了,沒想到這小子只是看了一遍便學了九式。”老丐心想但面上卻無喜悅之,只是淡淡道:“便只有這些了麼?”
寧守濛聽老丐如此說,臉上尷尬之更甚,一時無語,佇立不。
“算了吧,再多也是強求,就如此罷了,以后慢慢領悟。”
“多謝前輩了。”寧守濛道。
老丐點點頭,卻是突然仰天一笑,手中的干柴往空中一拋,那細小的干柴瞬間變得大了幾倍,然后穩穩地停在老丐的腳前,老丐一步踏在上邊,口中喊了一聲:“起!”干柴像是有靈一般,呼呼的沖上天空,寧守濛張了張剛想說些什麼,卻見老者的影早已消失在虛空之中。
劍,便是蜀山的獨門法,與寧守濛所學的風屬于同宗法,但寧守濛的風卻是更詭異一些,劍畢竟還是實,而風卻是看不見不著的東西,更加難以駕馭。
那老丐卻是不同,仿佛任何東西都能駕馭一般,便是一干柴也能夠做到如此這般隨心所。
寧守濛了天空一陣,見滿天繁星,白月如,若不是這些亮在天地之間點綴,夜晚真不知道有多森可怕。
天終是要亮了,一夜的折騰,再強悍的魄卻也是有些累了,寧守濛了懶腰,走到枯草堆上躺了下去,睡了一陣,卻聽見寒兒在邊呼喊了一聲。
寧守濛睜開眼睛,看見寒兒站在旁邊,寧守濛問道:“現在什麼時候了?”
“巳時了。”寒兒輕聲答了一聲。
“哦!那不早了,我們要啟程了!”寧守濛輕聲道。
二人去結了房錢,便離開了客棧。兩人到了城門口,見到那里戒備森嚴,有十幾個兵對進出城的百姓不停地盤查詢問,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寧守濛剛想往前,卻見前方一個差朝著自己走來,寧守濛定睛一看,分清來人便是與自己識的李騰,那差對自己搖了搖手,寧守濛知他怕是有事,便停下來不走。
“怎麼了?”寒兒見寧守濛停滯不前問道。
寧守濛回頭對一笑道:“沒什麼,等一等。”
說話之間那李騰已走了過來,在寧守濛邊稍稍一停輕聲說道:“今日戒備森嚴,出不得城,你先等等,晚上我安排你出城。”
寧守濛皺了皺眉問道:“你們在盤查什麼?”
“還不是那日你大鬧公堂,毆打縣令,縣令大怒,命我等守住城門,挨城搜索,將你捉拿歸案。”
“原來,你們這般勞師眾便是為了我。”寧守濛看了看前面正在不停盤查的差笑道,“不過,我也不怕,那日我能全而退,便是今日我依然能毫發無損的走出城門。”
寒兒看著兩人,一臉茫然,不知他們在說些什麼。
“你別固執,你的畫像已經滿全城了,事再鬧大了,怕是更加麻煩了,你聽我的,晚上我定然有辦法安排你出城。”
“這縣城之中,多些你這樣的差,便不會有那麼多冤了。”寧守濛看了李騰一眼嘆道。
李騰搖了搖頭道:“我人微言輕,便是再多幾個也只是枉然而已,扭轉不過大勢。”
寧守濛笑道:“不管這樣,還是要謝謝你。不過出城這件事,便不再麻煩你了,他們也攔不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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