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破月講完這一段,還沒來得及口氣歇一歇,那邊的花染香早已笑彎了腰。
“你們……你們倆……倆夫婦還真是用生命在斗智斗勇啊……”
努破月角一陣搐,這麼尷尬的事,早知道不說好了。
花染香好不容易緩過來,笑完了,抬起頭,看看麻黑的天,出來也好長時間了,想著君子影一個人在前面,要是醒了找不到人再跑可不得了,有些不放心。
努破月看出了的心思,也斂了笑容,“你不止在擔心君子影吧,你還在想要不要去幫娘親……”順了口,一時間有點改不過來了,苦笑了兩聲,“去幫子影娘打稻米。所以你沒準備各歸各位是不是?”
“那麼你想嗎?”花染香向來是個通的,不答反問。
兩個人都紛紛點出了關鍵,面面相覷,雙方都在彼此的眼神里看到了答案——不想。
花染香是真不想進云家的大門的,除去花家跟云家的那些前塵夙愿,自己也非常排斥那個云如海,總覺得跟他八字不合,很輕易的就能被他給惹急了。
努破月自然也是不想繼續呆在君家的,君文氏對可以說是千般好,當自家閨待得,但是他們倆的脾氣都太過相像,真怕哪天控制不住就會吵起來,到時候苦的還是君子影那個傻子。
所以,哪怕花染香跟努破月都有無法割舍的痛,比如花染香午夜夢回了多次的父母,比如養育了努破月十七年的君文氏,人非草木孰能無,恩大于天,豈是一朝一夕就能忘卻的。
可是,再牽掛也要舍。
如若花染香舍不得,按照先前的軌跡進了云家,結果顯而易見,公婆的辱,丈夫的嫌棄,只要稍微出錯,整個云家隨便翻出一個下人都能來的脊梁骨。
這年頭的大戶人家,那種奴大欺主的事多了去了,到時候真是天不應地不靈了。回門哭訴?嫁出去的兒潑出去的水,父母能幫一次只能算一次,婚姻這種事,還在自己經營,要是都在按別人的路線過日子,倒不如孑然一來的痛快了,還了一番苦楚。
如若努破月舍不得,重新回到遮不了風擋不了雨的君家,好家伙,君文氏和都是火脾氣,婆媳沒事就杠上了,三天一小吵兩天一大吵的,到最后最倒霉被嚇壞了的還是君子影。
且不說君子影是個傻相公,就隨便一個丈夫,整天這種夾板氣也是不能忍的,這種況下,還指君子影哪天能恢復?那簡直就是癡人說夢了。
一旦君子影恢復不了,那就等于是整個君家徹底沒了希,君家當初將努破月買來是想讓“以毒攻毒”的,可不是讓來起副作用的,這毒既然努破月解不了,那留在君家又有何用?努破月的人本就是不幸的,起不了作用,出了君家,就是個死,從此誰都不敢要了。
倒不如且先試試以局外人的份來生存,總好比陷進預想到的悲劇里強得多。
當然,互換份后,上面考慮到的這些問題還是會發生,還要適應另外一個自己,無論是棄武從文亦或棄文從武,都不是上說說那麼簡單的。
但是份不同了,或許看待事的心態也就不同,總好過眼下親自送死。退一萬步講,即便是事敗了,還能想辦法轉圜,避免了很多自己能設想到的麻煩。
“好了,時間有限,我們不能多說了。你在云家舉步維艱,要是到急事就找邊的丫鬟婆子給我傳信,我這邊也會想辦法傳達消息給你的。”花染香拉著努破月的手,一邊說著一邊開始向前院走。
“我知道,你放心,雖然我不會寫字,不過村子里經常有人進城,到時候我可以托人帶給你。”努破月點點頭,挽住花染香的手,不知道為什麼,格外的想親近這個素未謀面的姑娘。
“好,那就這麼說。”花染香輕輕拍了努破月的手背,彼此會心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等兩個姑娘終于商量好了,互看彼此,都生出一種同舟共濟之。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們剛剛制定好了計劃,君子影那邊卻出事了……
藏拙十五年,花芷原以為自己可以做一個最合格的世家千金安穩一輩子,可當花家大廈將傾,她不得不展露鋒芒出麵撐起這個風雨飄搖的家,拋頭露臉是常態,打馬飛奔也常有,過不去了甚至帶著弟妹背著棺材以絕戶相逼,不好惹的名聲傳遍京城,她做好了家族一朝反目戳她刀子的心理建設,也做好了孤獨終老的準備,獨獨沒想到會有人在出征前盔甲著身向她許終身!好稀奇,這世上竟然還有人敢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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