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來,別說何寶進就是這臨近的百姓也全都爭相探頭看起熱鬧來。畢竟這口氣,怕是全長安都找不出第二個算命先生敢說自己一卦不錯的。
這招牌一打,不乏有些好事的上門求簽算卦,想要一證真假。來的人多了,何寶進又發現這位秋道長的第二怪異來了。
尋常掛攤,若非攤主家中有事,出攤時間固定。這位秋道長出攤卻全憑心,要想顧,只看那臨街的二樓小窗開不開,若開著窗說明今日出攤,若窗扉閉,則說明今日謝客。
出攤時間不定也就罷了,更古怪的是這位道長每回替人算卦收取的銀錢也沒個定數。同一個人今天來和明天來收的數額不一樣,同一件事不同人過來問收的數額也不一樣,像是全憑心一般。
何寶進初發現時,隻覺得這般做法生意必然做不長久。卻不想也不知是當真算卦奇準還是眾人就吃這一口,越是神,做法越是古怪獨特,上門來找算卦的人竟是越多。
如此一來,這算命鋪子在何記飯館開了不過兩月,在長安城中卻已有了些名聲,更有不人專門前來花重金請算上一卦的。
這日中午,秋欣然的鋪子接待了一位客。自搬樓上以後,將二樓分了兩間,裡頭一間臥房,外頭設了個雅室,專門用來接待客。因為地方僻靜環境清幽,相較於外頭的算命攤子,許多婦人小姐都願意來此找相看。
今日來的便是不知哪一戶的家小姐,由個丫鬟陪著前來算算姻緣。
秋欣然收了五兩銀子,替解了個簽:“小姐可定了親事?”
那小姐略帶道:“家中近來有人上門說,但到底哪家還未定下。”
“從這簽文來看,明年開春就該定下了。”
坐在對面的子臉上有些意,過了半晌才期期艾艾道:“那……道長可看得出是哪家?”
“這便看不出了,”秋欣然笑著合上簽文,將紙條遞給,“小姐心中可是已有中意的了?”
那子聞言卻歎了口氣:“父母之命妁之言,如何就是我說了算的。”
秋欣然正要說什麼,忽然聽見外頭一陣喧嘩聲。剛過飯點,樓下坐著不人,這會兒聽見靜都紛紛出去看,聽得有人說:“……關外回來了。”
秋欣然眉心一跳,坐在對面的子也抵不住好奇從窗邊了出去,不過一會兒工夫,臨窗沿街已被得水泄不通,幾乎所有百姓都放下手中的事,探出頭來看熱鬧。
不久一陣馬蹄聲震耳聾,遠的人群傳來歡呼聲,有人高呼:“定北侯回來了!”
這呼聲一傳十十傳百,須臾之間就已傳遍了整條大街,引得全城轟。
“定北侯回來了?”
“過幾日太后壽辰,多半是替太后賀壽才回來的。”
“可北邊沒了定北侯能行嗎?”
“……”
這位北地將軍的名聲好似天下皆知,即便是整日待在閨中的子竟也聽過定北侯的威名。客顯然沒有料到此番外出,竟能有這樣的運氣上定北侯回京,有機會一睹真容,念及此也不由激地站了起來向外張。
秋欣然在聽見這個名字的時候卻愣了許久,待窗外馬蹄聲漸近,才回過神也起走到窗邊。
不遠一隊鐵騎列隊而來,走在最前頭的便是此次回京封賞的定北侯。出乎許多人意料之外的是這位傳聞中的將軍看上去還極為年輕,相貌也並不獷偉岸,反倒十分秀雅英俊。下他著銀甲肩披紅綾,目狹長若桃花。他後的將士則個個英姿發,披戎裝,頭戴盔甲,紀律井然。
從他們進城以來,沿途歡呼聲不絕於耳,臨街郎個個開窗相迎,擲果盈車。秋欣然站在窗邊苦笑:過了今日,這位定北侯恐一夕之間就會為無數春閨的夢裡人。
當隊伍快要經過飯館樓下時,窗邊這位客也不知是因為太過激還是不自,手上一松,腕間的帕子也跟著飄落下去。
“呀!”那小姐輕呼一聲。
這一路來沿街不百姓朝著他們扔花擲果,也有不大膽郎從樓上扔擲手絹,馬上將士皆是目不斜視,軍紀森嚴。直到這何記飯館外,興許是二樓那塊黃幡太過惹眼,那帕子從眼前飄落時,馬上的將領忽然抬頭朝著樓上了一眼。
隔著重重人,二人的視線短促相,那一瞬間,秋欣然覺全的都凝固了,脖子上一陣涼意……
好在這一眼太快,對方很快就移開了目,仿若只是漫無目的地朝兩邊掃了一眼而已。等漸漸找回心跳,便聽見旁的人小聲歎了口氣。馬蹄聲已遠去了,那二樓窗上飄下的絹帕落在路中央印上了幾個馬蹄印。
人擁著漸漸遠去的隊伍朝前去,外頭的街道又重新恢復了先前的寧靜。
第2章 宜賀壽
打馬行到宮門前,將士下馬解兵宮面聖。跟了一路的百姓也被攔在宮外,漸漸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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