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分居兩個字,沈晚瓷的心像被人重重了一下,有點酸,還有點疼。
結婚后,薄荊舟每年回汀別院的次數十個手指都能數清,和分居也沒差別。
“反正只剩下三個月,我覺得沒必要住在一起。”
薄荊舟盯著看了幾秒,譏誚冷笑:“有沒有必要,我說了算,今天讓陳栩給你批兩個小時的假,把行李搬回去。”
“我……”
沈晚瓷拒絕的話被敲門聲給打斷,陳栩在門外提醒:“薄總,會議要開始了。”
薄荊舟將摘下來的袖扣重新扣上,“出去。”
沈晚瓷不為所,依舊堅持:“薄荊舟,我不會回去。”
薄荊舟不以為意,“你哪次不是這樣說?”
這不是他們第一次吵架,也不是沈晚瓷第一次搬出去,但每次過不了多久又自己搬了回去。
眼下,沈晚瓷知道他不信,懶得再費口舌,反正時間久了他就會明白,這次是真的不會再回去了。
從辦公室出來后,沈晚瓷去了洗手間補妝,下那被過的地方果然青了。
補完妝,正準備拿著辭職報告去找人事,卻聽見有人——
“沈晚瓷,打印機沒墨了,趕去換,等著用呢。”
像這樣的吩咐,每天都會聽到很多,作為薄荊舟的生活助理,只需負責他的生活起居,但薄荊舟不待見,有什麼事都是讓陳栩親力親為,所以沈晚瓷漸漸淪落整個三十六樓打雜的人。
“沈晚瓷,你去換墨,”的是平時最不待見的戴書,剛才也是這人冷嘲熱諷跟和富二代男友分手的,“就算是要辭職,也得有點職業守吧?這還沒正式離崗呢!”
“我的工作容是聽從薄總的吩咐,以及負責他的餐食,怎麼?你現在都能替薄總下達指令了?”
別看這生活助理的職位憋屈,其實很搶手的。
眼前這位就不得走,然后自己親自上陣。
戴書卻跟見鬼似的看著,“沈晚瓷,你今天腦子被門夾壞了吧?負責薄總的餐食?你定的那些外賣,你見薄總什麼時候吃過?”
想到那些被扔進垃圾桶里的餐食,沈晚瓷心里刺疼了一下。
下一秒戴書將那些資料甩到懷里,趾高氣昂的說:“兩點之前要打印好二十份,沈助理,人要貴在有自知之明。”
沈晚瓷皺眉,聽到后有靜,回過頭就見薄荊舟帶著陳栩從辦公室出來,他的目正對上的視線……
男人嘲諷的勾了下角,那眼角眉梢都在表明一個意思:連打雜這種小事都做不好,有什麼底氣跟他提離婚?
沈晚瓷氣笑了,當著薄荊舟的面,將文件朝那姓戴的丟回去。
戴書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那資料嘩啦啦散了一地,沈晚瓷轉就走,聲音遠遠傳來——
“戴書,人不止要有自知之明,還得長耳朵聽人話。墨水我不會去換,文件我也不會去打印,有本事你就去薄荊舟面前告我,還有……他喜歡xiong大無腦的,你的確無腦,但那里小了點。”
反正都要離職了,才不怕得罪人,臨走之前還能黑他一下,值了!
薄荊舟的臉霎時沉到了底,薄抿著不悅的弧度。
后來沈晚瓷去了人事部,將離職申請遞,人事經理看了眼,“沈助理,這離職申請你先拿回去吧,你是薄總的私人生活助理,得他簽字同意,人事部才能批。”
沈晚瓷沒接,直言不諱:“明天我不會來了,算曠工還是請假,隨便。”
人事經理愣住,“你這是違約,就算離職也得有半個月的接期。”
每天負責那人吃喝的工作崗位,有必要接嗎,接他不吃什麼嗎?
那薄荊舟估計得死,因為什麼菜都點過。
沈晚瓷直接擺爛,“那就讓薄荊舟起訴我吧。”
出了薄氏,接到閨秦悅織打來的電話,約喝酒,大概也看到昨天的新聞,怕難過。
沈晚瓷有點累就拒絕了,回到酒店后,連晚飯都沒吃就睡了。
模模糊糊中被敲門聲吵醒,看了眼時間,七點五十。
沈晚瓷起床去開門,門外的人是這家酒店的經理,對方賠著笑道:“您好沈小姐,是這樣的,您這個房間出了點問題需要檢修。”
沈晚瓷也沒有為難他,“那給我換個房間吧。”
說著,就準備回房間收拾行李。
經理卻又說:“抱歉沒房了,錢都退到您卡上了,因為是我們的過錯,違約金也一并打給您了。”
沈晚瓷腳步一頓,薄荊舟讓八點前回別墅,這經理七點五十就來趕人,要是再不明白其中緣由,那就是真的蠢。
“是薄荊舟那個狗吩咐的?我不同意退!”
一時沒控制住脾氣,直接了。
經理也不遮掩,“沈小姐,我們只是小本生意,您別為難我。”
一千四百多萬的小本生意?
即便沈晚瓷不同意退也沒辦法,酒店方態度堅決,也愿意付違約金,來檢修的工人就杵在門口,說是電路出了問題,不及時修理可能會起火。
最后沈晚瓷拉著行李箱出了酒店,而薄家的車已經等在門外,江叔見出來,忙下車要幫接行李,“太太,薄總讓我來接您。”
沈晚瓷避開他的手,“告訴薄荊舟,我不回去。”
說著,轉就去附近的酒店。
江叔沒有阻止,很快沈晚瓷就知道他為什麼不阻止了。
附近一家酒店的前臺將卡遞還給,“抱歉,您的卡剛才限了,能換一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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