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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漸濃，黑暗渲染墨旖旎。

前幾天沈羨生理期，顧衍素了一段時間，今晚興致格外高，要的特別兇，惹得不停求饒，嘶啞的嗓音里染著哭腔。

白皙的天鵝頸往后仰，沈羨不自覺弓起來，銳利的指甲深深地陷他的皮。

沈羨很沉溺顧衍的親昵，哪怕前一刻氣惱他把自己吵醒，可的反應騙不了人，的對顧衍沒有任何抵抗力。

床邊的臺燈沒關，線是明亮的暖黃，沈羨看著面前的男人，勾著他脖子的力道加重，聽著耳邊低沉的息聲。

蝶翅般的眼睫輕著，沈羨眼眸蒙上層瀲滟的水，看著他黑眸染著，眼尾發紅，怔怔淺淺地失了神。

大抵只有在這種時刻，他眼底才會有濃烈的緒。

顧衍骨子里寡涼薄幸，可偏偏生了雙含眼，看誰都覺得深。

陷進去的人在沼澤地里掙扎，他站在岸邊隔岸觀火，還能優雅的端著酒杯抿酒，漫不經心欣賞獵網后無用激烈的掙扎。

可即便如此，仍有數不盡的飛蛾撲火。

像是罌粟，明知有毒上癮，還是忍不住沉淪——

“想什麼呢，怎麼不專心，嗯？”

察覺出神，顧衍扣住的下抬起，迫使沈羨和他對視。

鼻尖著鼻尖的距離，他含著的瓣，牙齒輕咬了下，作逐漸放緩，慢慢地磨著。

對上他專注的黑眸，沈羨眼尾染上瀲滟水，心臟不自覺的蜷。

不是竇初開的，不會再奢求虛無縹緲的。

可仍是控制不住——對他心。

生理上的習慣，條件反的心。

沈羨聲音里帶著點啞意：“沒沒什麼，就是想到了明天的工作”

“工作？”

顧衍的作突然重了下，側著腦袋含住的耳垂，惡劣地咬了一口，而后改為慢慢地舐。

沈羨眼淚瞬間飚出來，聽見他附在耳畔啞聲道：“看來是我不夠賣力，顧太太還有心思想別的。”

-

窗外不知道什麼時候下起了細雨，清晨五六點鐘才停，空氣中帶著雨后初霽的清新。

線被厚重的窗簾阻隔，掩住滿室旖旎春。

多年養的良好作息，沈羨到點就醒，緩緩睜開眼皮，下意識地了側位置——沒有余溫。

涼的的。

直起環顧一圈，沒在臥室找到顧衍的人影。

應該在廚房做早餐。

隨著起床的作，沉睡的痛覺一并蘇醒，全的細胞都在囂著疼，無一不訴說著昨晚的慘烈。

沈羨有時候很疑，他也是快奔三的人，按理說需求應該沒那麼旺盛，又不是不給他，至于跟十八九歲的小伙子一樣次次都縱麼。

大半夜大半夜的來，也不怕盡人亡。

胡思想了會兒，抓著頭發了，準備起床洗漱。

嫁給顧衍后，沈羨職顧氏集團，現在在影視部工作。

平時都是和顧衍一起去上班。

腳剛落地，手機消息提示音響個不停。

沈羨從床頭撈起手機，點開微信。

芷：【北鼻，晚上的同學會你來嗎？】

芷：【不行，你必須來！】

芷：【蔣媛媛那個小碧池也來，據說帶了個公子哥男朋友，牛轟轟的厲害！】

芷：【北鼻你可是顧氏集團的總裁夫人，必須給點瞧瞧，讓知道這個世界的赤橙黃綠青藍紫！】

芷：【發出一起參加同學會的要約。】

芷：【可憐jpg】

芷：【吱一聲——】

消息還在不停轟炸，看到芷發了個可憐兮兮的小白兔求抱抱的表包，沈羨彎了彎。

沈羨：【接要約。】

沈羨：【我下班去接你。】

芷：【木馬jpg】

芷：【你麼麼噠jpg】

放下手機，走進洗手間。

洗漱的時候，沈羨接了捧涼水往臉上澆。

雙手撐在盥洗盆上，盯著鏡子里滴著水的臉，雙眸微，不知不覺地出了神。

腦子里不由想起的高中生活——

記不太清，只知道高一暑假，是人生的分水嶺。

如果沒有那場宴會，如果沒有遇到顧衍，大概會過著和現在截然不同的生活。

-

考慮到晚上要參加同學會，沈羨從帽間挑了件黑襯衫，既不會太休閑也不會太正式。

站在全鏡前試服時，看著脖子上大片的“草莓”，沈羨的耳略微紅了點。

這混蛋是屬狗的吧，次次都把脖子啃得不樣子。

害的出門還要折騰半天。

沈羨用遮瑕涂了好幾層，勉強遮住了七七八八。

弄完后拿著手機下樓，剛走進餐廳，顧衍正端著餐盤從廚房出來。

沈羨心贊嘆，除了帥氣多金、大活好外，顧公子的優點可以多加一條——居家。

在結婚前，一直以為只有哥那個種的暖男，空閑時才會在家做飯。

當年的眼也沒有那麼糟糕。

想到這，沈羨心好了點，彎著打招呼：“早。”

不同于往日致的白襯衫黑西，看到突然換了穿風格，顧衍眼底閃過一抹驚艷，不過隨即而來的第二個念頭就是——穿這樣是要去見誰？

目及的大時，顧衍眼眸暗了一瞬，眼底的緒頃刻淡去，聲音不咸不淡：“去把牛端出來。”

什麼態度啊

跟他打招呼也不回應。

一大早脾氣這麼，吃槍子了啊！

沈羨收回笑意，從廚房端出兩杯牛，把其中一杯放到顧衍面前。

拉開椅子坐在他對面，掃了眼餐桌上的早餐。

中西結合，牛，三明治，培，荷包蛋。

家里的保姆這周有事請假，沈羨做飯不好吃，勉強能煮，做飯的任務便給顧衍。

顧衍廚藝很好，據說當年一個人在國生活，吃不慣西餐自己手做，后來漸漸把做飯當做一種生活趣。

邊喝牛沈羨邊想，拋去，顧衍真是個極好的人，帥氣多金會寵人會調會做飯，簡直是完男友吶。

念及此，抬起頭看了他一眼，恰好撞上了男人面無表的臉，眉頭蹙著——是心里憋著火但忍著不發的意思。

有哪兒惹到他了嗎？

一大早上就臭臉。

脾氣真大。

沈羨收回視線，懶得搭理他，低下頭專心吃著三明治。

優雅得吃著早餐，心很愉悅的樣子，了，將角的漬掉。

然而的好心并沒有染到對面的男人。

顧衍斂起眸底的暗茫，桃花眼重重瞇起，用眼神從頭到尾將打量個遍兒。

一襲黑襯衫，束的腰帶勾勒出盈盈細腰，出纖細筆直的長。

黑的長發做了個盤發，比起以往一不茍的致，有些特意的慵懶隨意，很像出門約會的穿搭。

但顧衍可以肯定——穿這樣不是為了給他看。

這時——

手機鈴聲驟然響起，陡然打破餐廳的寂靜。

看到備注后，沈羨有幾分意外，瞥了眼對面的男人，拿起擱在桌子上的手機，點開接通放到耳邊。

手機亮起來的時候，顧衍漫不經心地掃了眼，看到的就是一個陌生的名字——靳時嶼。

明顯是個男人的名字。

顧衍沒說話，面無表地看著，眼睛蓄著沒有任何溫度的薄笑。

餐廳很安靜，話筒傳來清淡的男聲：“沈羨？”

“嗯，是我。”

“我聽芷說，今天的同學會你會來。”

沈羨笑著回答：“對啊，你也去嗎？”

“嗯，你去我就去。”

沈羨怔了下，干笑兩聲掩飾尷尬。

片刻的安靜后，靳時嶼遲疑地問：“你自己去嗎？顧總呢？”

沈羨抬頭看了眼面無表的男人，隨意笑了下：“我自己去，同學會沒有強制要求帶家屬吧？”

語氣輕快，帶著點開玩笑點意味，有幾分小俏皮。

跟平時說話的語調不同，但好像這才該是的本態。

顧衍冷眼看著，菲薄的抿了一條直線。

沈羨和靳時嶼很久沒聯系，聊起以前的事，眼底泛著淡淡的笑意。

“我前段時間還在電視上看到你領獎呢，當年你不就許愿想當演員麼，現在夢想真，了影帝”

“砰”的一聲，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沈羨手機差點沒拿穩，蹙眉看著對面的男人，顧衍卻好似什麼都沒發生，只不過把牛杯放到桌上，力道重了點而已。

大早上的犯什麼病？

沈羨沒搭理他，繼續把剛才沒說完的話說下去。

“大明星愿意賞臉的話，芷最近要拍新電影，男主角的劇本我看過，很符合你的形象。”

“只要你點頭，芷肯定同意，片酬待遇給的不會比其他劇組。”

沈羨極力勸說靳時嶼參演這個電影，面前的牛忽然被人拿走，眼睜睜地看著顧衍仰頭，一口飲盡剩下的半杯牛，然后“砰”的一聲，把杯子放下。

沈羨對上他得目，定定地看了他幾秒。

男人語調平淡：“太太，吃完早餐再和朋友聊天，涼了就不好吃了。”

他面無表地說著“關心”的話，眼神淡淡涼涼的。

音量不高不低，屬于話筒那端人也能聽到的程度。

沉默幾秒，靳時嶼淡笑：“你先吃飯吧，晚上聚會的時候再聊。”

沈羨不好意思地笑笑：“好。”

掛斷電話，沈羨“啪”的將手機放在餐桌上。

“顧衍，你什麼意思？”

顧衍不咸不淡地道：“吃快點，今天是周三，沈總就算要出門玩，也別忘了還得上班。”

沈羨：“……”

這混蛋一這麼怪氣地喊，準沒好事。

一大早故意挑事，想吵架？

沈羨蹙著眉，語速很快，聲音不冷不熱：“你到底對我有什麼不滿？從一下樓就開始甩臉子，我是昨天沒讓你還是沒讓你爽，我和朋友打個電話你犯什麼病？”

“朋友？”顧衍像是氣笑了，“哪個朋友會說那麼曖昧的話？你穿著七八糟的服去見曖昧的朋友，我作為你的丈夫還不能說兩句了是吧？”

“哪有什麼曖昧的”

話沒說完，沈羨想到了靳時嶼剛剛那句——

【你去我就去。】

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打扮，哪有他說的那麼嚴重，個而已

沈羨的商不低，結合他一系列的反應，這混蛋大概是在吃醋。

只是，這有什麼好吃醋的？

要是這都醋，那可以算的賬，幾天幾夜都算不完。

沈羨扯了扯：“我是去參加同學會，他和我還有芷關系不錯，打個電話聊兩句沒什麼吧？服也是在他打電話之前就挑好的，至于曖昧的話，”頓了頓，了個假笑，“如果那句也算曖昧的話，那你以前和其他人，可說過不。”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顧總當時給我的解釋是——逢場作戲。”

說完，沈羨拿著手機起，踩著高跟鞋往外走。

經過他邊時，手腕突然被一力道扣住，沈羨掙扎了幾下沒掙開，索不做無用功，轉過看他，臉上扯了個沒什麼溫度的假笑。

“不是要上班麼，怎麼不走了，顧總？”

四目相對。

沈羨沒有躲開，維持著刻意的假笑。

顧衍看著，桃花眼重重瞇起，審視著眼底每一緒的變化。

清晨暖和煦，從門外泄，在他臉上暈了層圈。

沈羨真不想一大早就和他吵架，浪費一整天的好心，可一聽到這混蛋怪氣，心里就窩火。

憑什麼他能和其他人逢場作戲，和老同學打個電話都得看他臉？

還說的服七八糟！

哪里七八糟了？！

有沒有點審的基本認知！

假笑快要維持不下去，沈羨的臉有些僵，剛要開口打破沉默，顧衍忽然起。

沈羨以為他要走了，松了口氣，突然脊背一暖，悉的男氣息將籠罩。

顧衍手摟著的腰，膛著的后背，下擱在肩膀上，薄著的耳，低沉淡啞的聲音落的耳畔。

“幾點結束？”

沈羨有些莫名其妙：“什麼？”

著耳畔的聲音著一無奈的寵溺：“同學會幾點結束？”

沈羨一怔，那句“關你什麼事，管多了吧”正猶豫要不要說，一道磁低沉的嗓音灌耳中。

“我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