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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背上的謝星闌不僅不頭痛,反而像溺水之人看到救命稻草一般振,一個令他心沸騰的念頭已經出現,卻又被他不聲地,強行了下去。
想到這里,他回頭看了一眼后的馬車,又吩咐謝堅,“你親自帶人去查崔、林、裴三人昨夜的行徑,此外,去找薛家的下人探問探問,看看薛銘與這些人之間關系到底如何。”
謝堅應是,領命而去。
秦纓坐在馬車里,仔細地琢磨薛銘之死,雖然薛家人不承認書,但書上面寫的不一定是假的,而如果崔婉和薛銘真有過私,那誰會知道此事?
崔婉邊侍婢四年前被盡數撤換,且是因一場大病拖延了和淮南郡王府的婚事,那這場私,會否就在四五年前?崔婉真心喜歡的是薛銘,本不愿嫁給淮南君王世子。
秦纓瞇眸,若是如此,那林氏必定是知道的。
等馬車停在威遠伯府外時,已經是兩炷香的時辰之后,謝星闌派人上前門,可剛進門,他們便被一個老持重的中年男子攔住了去路。
“謝欽使,實在是抱歉的很,我們小姐昨夜回來便病了,今日一早本該宮拜見皇后娘娘的,因這病,連宮里來接小姐的嬤嬤也告罪拒了,眼下實在不能見人。”
謝星闌往府深掃了一眼,“伯爺和夫人也不在?”
說話的是威遠伯府管家,“伯爺宮未歸,夫人在照看小姐,世子也去神策軍了,謝欽使,您想問什麼,小人將小姐邊的侍婢出來?”
謝星闌狹長的眼尾微瞇,但很快他道:“不必了,改日再上門。”
謝星闌轉便走,毫不拖泥帶水,秦纓看的詫異,追上來道:“當真不問趙雨眠了?”
謝星闌兀自上馬,“今日皇后行宴,是為了給二皇子相看皇子妃,威遠伯府素來支持鄭氏一脈,很希趙雨眠能嫁給二皇子,可竟然稱病不去,多半不會作假。”
說完這話,謝星闌為了保險起見,又吩咐翊衛去找常來威遠伯府的醫查探,而后調轉馬頭,直往吏部尚書府而去。
秦纓乘著馬車跟在其后,卻不想待到了吏部尚書府,仍然吃了閉門羹。
“真是不巧,我們小姐兩個時辰之前,被皇后娘娘派人接進了宮,還不知何時能出來,邊兩個侍婢也跟著一起宮了,龍翊衛若要查問,只能等晚些時候了。”
謝星闌有些意外,“昨日你們小姐歸府之后,可曾離去?”
“不曾離去,小姐昨夜了驚嚇,還是跟著夫人歇著的。”
謝星闌看了一眼簡府匾額未做糾纏,他本來就對子的懷疑更些,何況這兩家又有鄭皇后做擋,但一轉,他看到秦纓正微微愣神。
秦纓正在回憶原劇,原文中,鄭皇后一開始看中的也是趙雨眠,可今日趙雨眠因病缺席,竟是簡芳菲被接進了宮中,這是蝴蝶效應?
謝星闌只以為氣挫,便道:“查案便是如此繁瑣,很多時候數日都無進展,眼下時辰不早,縣主可早些歸府。”
秦纓搖頭,“不如去傅家看看?”
京城貴皆對秦纓多有芥,但因傅家和臨川侯府有些舊,這位傅靈也未曾與秦纓惡,秦纓覺得,既然要問些私之言,近些總好開口。
謝星闌不知想到什麼,也正有此意,他們不謀而合。
鴻臚寺卿雖是一衙之主,但傅氏在貴族間早已沒落,謝星闌與秦纓到傅家之時,府里莫名顯得有些冷清,聽聞他們來了,傅夫人和傅靈一起出來迎客。
得知為了他們崔婉的命案而來,傅夫人面不甚好看,“我們靈兒昨夜歸府也小病了一場,下人們忙活了半日才看歇下,不可能晚上還出去。”
傅靈聞言便道:“母親也不好,不若先回去歇著,縣主和謝欽使有什麼要問的,兒來回答便好了,免得擾了母親清凈。”
傅夫人皮笑不笑地道:“那你可得說快些,免得鄰里見著衙門的人在咱們府上不走,還以為你犯了什麼過錯,傳出去可不好聽。”
說完這話,果真撂下秦纓和謝星闌而走,傅靈送兩步,回來時抱歉地笑笑,“母親這幾日也有些不適,你們莫要介懷。”
秦纓當然不會介意,這位傅夫人是傅靈的繼母,而上面那個一母同胞的親姐姐,兩年前便被這個繼母送回族地嫁人了,后來遠嫁兗州,也是這位繼母的手段。
秦纓道:“靈兒,你還不知,薛銘今晨也死了。”
傅靈嚇得手中茶盞一晃,“什麼?”
秦纓將前后道來,傅靈聽得面微白,秦纓又問:“比起我來,你和崔婉他們走的更近些,你可知道崔婉和薛銘之間,是否有何舊?”
傅靈瞟了他們二人一眼,又驀地垂眸,茶蓋與杯盞相錯,生出一道刺耳的響,“這話從何說起?婉兒早就定了親事,薛家又是京城中門風最為清正的人家,怎可能有何私?”
謝星闌目微沉,秦纓也看出傅靈不同尋常的張,屏退左右,“現如今已經出了兩條人命,衙門卻還不知兇手機,你若是知道什麼,切莫瞞我們,你說的話只有我與謝欽使知曉,外人誰也不知你說了什麼。”
傅靈角抿,“其實我也不知,只是……只是我正月里去忠遠伯府拜訪之時,聽見張姨娘在外吵鬧,言語之中提到,說伯夫人當初將婉兒邊的侍婢賣掉,是因為婉兒有何不可告人之事,又說……又說婉兒裝病裝得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