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李氏領著婆子丫鬟若無其事朝這邊走來,等走近了,看著閉的房門,眼中芒閃爍。
想要拿一個子最好的方式便是抓住一個致命的把柄,
永昌侯府好不容易出了個王妃,可惜沈明對侯府積怨已深,府里又沒有可以掣肘的人,只能用些非常手段了。
示意婆子上前開門,推開門,一濃郁的香味撲面而來。
李氏厭惡的拿帕子捂住,對著里屋輕喊了聲“四丫頭”,喊完卻沒聽見任何回應,心底一沉,抬腳快步掀簾。
雖然這法子是出的,人也是找來的,卻絕不能讓兩人真的發生什麼,要知道若王妃婚前失貞,那整個侯府也別想著好過了。
所以是掐著點過來的,打算在兩人還沒事之前抓個現行,時下子最重名節,到時候沈明驚慌恐懼之下,還不得乖乖聽他們擺布。
進了里屋,見床帳落下,里面傳出男子低低的氣聲,那聲音聽得讓人無端臉紅遐想。
李氏再顧不得什麼,趕忙上前一把掀開帳子,
里面卻不見沈明,只有個襟半敞面駝紅的俊男子。
那男子看見,一把捉住手腕,睜著一雙漂亮的迷離雙眼,可憐兮兮道:“夫人,幫幫我,我好難。”
李氏厭惡的揮開手,冷聲質問:“沈明呢?”
這時聽見門口傳來一陣喧鬧聲。
海棠拎著熱水回來,見夫人邊的丫鬟婆子把門口圍得死死的,不由疑的問一旁的翠柳:“你們這是在干嘛?我家姑娘呢?”
說罷便提著水往屋里闖,翠柳一急,尖聲道:“快攔住!”
立刻有兩名婆子上前想要架住的胳膊,
海棠一時有些懵,卻下意識的放下木桶,后退一步,一把抓住那兩婆子過來的手,正準備反手把人扔出去,后背被人輕輕一拍,
轉頭,見是自家姑娘,莫名松了口氣,“姑娘您去哪了?”
沈明輕輕拍了拍小丫頭的肩膀,若無其事道:“屋里太悶,出來口氣。”
又抬頭對目瞪口呆的翠柳幾人道:“這大熱天的,都杵在這兒干嘛呢?”
拉開眾人進屋,見到面沉的李氏,和那躺在床上連連的俊俏公子,頓時一臉了然的驚嘆:
“呀!這是大伯母在外養的郎。可這里好歹是佛門圣地,大伯母這樣不好吧!”
深知事敗,李氏冷冷的刮了一眼,直接帶著人拂袖離去。
留下傻了眼的漂亮公子。
沈明重新選了間房住下,一夜無話。
第二天吃過早飯,李氏一行人便準備啟程回府,
沈明主仆兩遠遠過來,見李氏氣竟然意外的不錯,不過看見沈明,一張臉頓時冷了下來。
沈明也不在意,自顧自上了靠后仆婦坐的馬車。
海棠附在耳邊小聲道:“奴婢總覺得夫人今天怪怪的,眉眼舒展,仿佛年輕了好幾歲。”
沈明輕輕刮了下的鼻子,“咱們海棠茶言觀的本事大有長進啊!”
被主子夸,海棠還是很開心的,不過還是不忘好奇的追問:“姑娘你說夫人這是怎麼了?”
沈明笑得有幾分高深莫測:“誰知道呢?或許是這大象國寺風水養人吧!”
前面趕車的馬劇烈顛簸了一下,車隊被迫停了下來。翠柳掀起簾子不悅的呵斥:“怎麼回事?”
車夫低頭唯唯諾諾道:“剛才…有只貓…沖了過來…”
翠柳翻了個白眼:“一只貓而以,死了便死了,若是磕傷了夫人,你有幾條命可賠的?”
馬車里傳出李氏不悅的聲音:“等到了府里,自去大總管那領罰。”
車夫臉發白的應了一聲,頭垂得更低了。
耳邊傳來跟車護衛的議論:
“這錢大也是可憐,早些年可是侯爺邊的小廝。后來也不知犯了什麼錯,被侯爺一怒之下貶做了車夫。”
“聽說他老娘病了,他上又沒什麼錢,這幾日正四尋人借銀子呢?”
幾人紛紛嘆著氣沒再多說,像這種被主子厭棄的奴才,沒人敢跟他走得太近。
海棠也跟著嘆一句:“這錢大真是太可憐了!”
沈明著指甲:“既然覺得他可憐,改天便拿些銀子送過去吧。”
海棠有些驚訝,自家姑娘可不是個管閑事的子。不過也沒太當回事,只以為姑娘如今手頭寬裕了,想做些好事。
……
回到府里,日子照舊。
李氏三人依舊沒放棄讓帶沈明姚進肅王府做側妃的想法,
老夫人更是時不時請去壽安院坐坐,見拿孝道沒用,便改走溫策略,試圖用那幾乎不存在的祖孫化,去了兩次,沈明覺得煩了,索閉門不出。
李氏甚至想到了用海棠的賣契作威脅,為了增加效果,還請來了買賣人口的牙婆。
于是海棠當著一院子丫鬟婆子的面表演了一出力舉大水缸,還十分有喜劇效果的圍著眾人輕輕松松轉了一圈。
嚇得眾人連連驚,生怕一個手把那缸砸下來。
李氏也被嚇得腳發,心道當初見這丫頭憨傻又能吃,所以才把人丟到沈明院子里,不想卻是個有大本事的。
這事最后自然不了了之,牙婆在見識到海棠的神力后,跑的比誰都快。
到了端午節,一家人聚在一起吃了頓家宴,席間李氏聞著桌上的香,忽然捂干嘔了起來。
這是原也沒什麼,眾人只當是李氏吃壞了肚子。
沈明卻一臉好奇的眨眨眼:“大伯母這不會是有了吧!哎呀真是恭喜,看來我又要有小堂弟了。”
三夫人朝翻了個白眼,“虧的還是個姑娘家,什麼話都往外說,你大伯母眼見都是要做祖母的人了,這話也是能說的。”
而李氏聽到沈明這話,心里就是一突,下一刻,胃里又是一陣翻涌。
偏沈明還在那喋喋不休,“看吧!是不是很像懷孕,況且上了年紀的子懷孕多的是,韓史家的夫人都快五十了,前年還生了個大胖小子呢…”
李氏只覺得心口發慌,好不容易熬到了宴席結束。回到院子里,屏退下人,命心腹嬤嬤去請大夫。一個人坐在屋里。盯著銅鏡發呆。
回想那日,在大相國寺。被那男人清澈朦朧的一雙眼瞧著,心里本能的一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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