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雙眸微閃爍，眉眼間著濃濃的喜意。他最擔心的是自己出獠牙之後會被姑姑所厭，可如今看來事的發展明顯比自己預期的要好上很多。

“有時候冒進也是一種試探。”

錦凰微微歎息了一聲，最迫切的想法是顧北歸能戰無不勝，早些進京城。

擔心自己去得太遲，的長姐怕是堅持不下去了。

——可是自打這才敗北之後，顧北歸南下的心思著實淡了很多。

“姑姑，您說顧北歸會讓姑父……”

他聲音過半，錦凰那涼涼的眼風便隨其後掃了過來，隻得訕訕地改口：“會讓他留下來嗎？”

“此事我無法預估。”

錦凰心裏麵也的很，孟庭昭的份顧北歸是清楚的，按理說他應當不會將人留下來才是。

然而這世上的事又有哪個能說得準呢？指不定他腦子短暫地進了水呢？

顧北歸自然不是腦子進水，他做事有自己的考究，譬如一個時辰後，他與沈青朝的對話便完地詮釋了這一點。

“他很厲害？”

“武力確實不俗。”沈青朝的話音落後，書房迎來了極端地寂靜，最後還是顧北歸打破了這一詭譎的氛圍，“我若是將他留在鎮北府呢？”

沈青朝驀然抬頭看了顧北歸一眼，瞧著他眼底的認真朗聲開口：“他的份有些特殊，大人還是要考量一番。”

“正是因為這特殊的份，我才準備留用。”

“大人的意思？”沈青朝斂眉低語不清楚他此言何意，顧北歸則笑著道，“顧平之不願意進棋局，我們總要送給他一個局的契機。”

“可是……”

沈青朝有些不著頭腦，孟庭昭和清河公主之間的事眼前的人一清二楚，他難道放心讓人留下？

“其它的事都是小事。”

孟庭昭和錦凰的過去在他看來算不得什麽，別說那位驕傲的鸞從未將此人放在心上。

——就算放在心尖又當如何？

現如今已經是顧家婦，宮裏麵那位還需要顧家的扶持，難道還敢整出別的幺蛾子不？

這位氏翻不起多大的浪花，倒是宮中那個年讓他有些料想不到。

他此舉到底是有心還是無意？

“你如何看待這位小皇帝？”

“或許比普通年聰慧一些，可家人畏首畏尾的習如何能除？屬下覺得不足為慮。”

皇室的脈給人的第一覺便是懦弱不堪，無法擔當大任，他們幾代帝王養出來的子早已經在人們心中深固。

“你說得不錯，倒是我多慮了。”

顧北歸原本懷疑浮生此舉的機，可聽到沈青朝的話又覺得自己過於草木皆兵。

單憑他一個小娃娃難道還能掀起大浪不？

“那鬼將的消息還未查到？”

這是顧北歸的心病，不拔出便會寢食難安。他武將出，雖然然知曉勝敗乃兵家常事，可此次敗得著實有些丟人。

——因為太過丟人，知曉的人並不是很多。

五萬大軍全而退者寥寥無幾，自己更是險些命赴黃泉，這是他攻伐生涯中最慘痛的教訓。

“屬下無能，他就像是憑空出現的一般。”

沈青朝對於那位橫空出世的鬼將軍異常的好奇，可是他廣撒網也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或許是秦承恩的暗子，這件事你莫要手了，你最重要的是盯著宮裏的向。”

“諾。”

沈青朝知曉這件事必然有旁的人了，極有可能是顧北歸真正的心腹。

想到鎮北府中的傳言，他眸微暗。

孟庭昭進宮執教，這一消息敢出錦凰便有些傻眼了，坐在銅鏡前的神態極為不自然。

所以，顧北歸的腦袋真的進水了嗎？

“讓人去請沈姨娘過來一趟。”

一邊擺弄著手中的發簪一邊朝著丫鬟吩咐，等那丫鬟退下去後才對著鏡子將自己的發髻擺弄了一番。

眉宇間的愁緒似乎越來越濃。

沈青婉瞧著屏退左右微微有些吃驚，可還是規規矩矩地朝著他行禮問安。

錦凰虛扶了一把，笑著道：“這節度使府沒有那麽大規矩，你也別這般謹小慎微。”

顧北歸草莽出，雖然現如今位極人臣，可這顧府終究是沒有簪纓世家該有的底蘊。

從府中散漫的規矩便能瞧出一二。

“這都是為人妾室的本分。”

沈青婉的麵龐依舊婉約如水，聲音好似泉水叮咚，而錦凰卻也隻是輕笑了一聲。

“母親可是同你說了兒的事？”

“年歲尚小，若是這個時候宮怕是……”

沈青婉在顧家的地位頗高，自然不會和普通姨娘一般被錮在那四四方方的小院子當中，所以對外麵的事也知曉不。

顧妙笙近來準備選拔一批小郎宮陪伴，這一則消息似乎已經不是什麽。

“按理兒的年齡尚且，這樣的事原本和也無甚關係，可父親那邊已經有了明確的意思，怕是避無可避。”

不管是李家也好顧家也罷，他們顯然更傾向與李靈珊進宮陪嫁，其他人不過是走一個過場罷了。

隻是昨日顧北歸卻在眾多郎中加上了顧的名字，這便讓人有些捉不定了。

“既然是父親的意思，那妾室自然莫敢不允。”

原本這樣的事沈青婉是沒有拿主意的權利，可沈家在鎮北府的權勢頗大，顧家人還是要給予一定的尊重。

“我聽說妤姐兒昨日高熱不退？你既然為的母親，也要多加看護才是。”

錦凰說這話的時候手指輕輕合著茶蓋，沈青婉的臉變了幾變最終還是欣然應允。

退出錦凰的院落後，冷眸瞇了丫鬟一眼：“妤姐兒染病的事為何不告訴我？”

“這……是……是大公子的意思。”那丫鬟瞧著四周無人，低聲音道出了幾個字。

沈青婉聽聞臉愈發難看，看向丫鬟的時候帶了幾分戾氣“你是隨侍我的丫鬟，不是他沈青朝的暗子。”

“姑娘，二姑娘愈發不像您了！這件事若是讓姑爺他們知道，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