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武,話可不能說。”
“我大伯日地在外頭做生意,他說的還能有假,”見眾人的目都聚集到他上,李武很是得意,“你們不知道吧,這西陵侯是本朝公主同大將軍的兒子。”
“啊呀,侯爺居然是這麼顯赫的出。”婆子們嘆道。
“出顯赫又怎麼樣,他瞧著人模人樣的,卻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天煞孤星。”李武不屑地說道,“據說,這侯爺才出生的時候,便用穩婆接生的剪子扎死了公主的丫鬟,五歲的時候就克死了公主,七歲跟著大將軍去了西北,沒兩年,大將軍也遭人毒殺死了。”
“你想啊,一個半大的孩子,沒了父母哪還能好好地被教養,再者他骨子里就是個煞星。”李武說到這里,出十分嫌棄的神。“這侯爺在西北時也是個不小的將軍呢,但他卻十分兇煞,上了戰場便撕了胡人來吃。”
“……胡人麼,當然吃得好。可他今日吃胡人,明日可就說不定了。這侯爺都二十有五了,府里卻一直沒有什麼靜。據說,他府里一個丫鬟都沒有,都給他吃完了。”
李武說道這里,眼睛直勾勾地看著練鵲:“西北誰人不知啊,西陵侯最吃漂亮人了。”
練鵲一個沒繃住,笑出聲來。
“世上竟有如此殘暴冷之人!”毫無誠意地應和著。
李武不覺,只見人搭理自己了,連聲道:“正是、正是!”
更妙的是這板車上別的人,居然都一副深以為然的樣子,顯然將李武的話聽了大半進去。
“別的姑且不論,這麼大的男人怎會連個通房也無?”
“說不得這侯爺不舉呢?或許,他好南風?”此言一出,板車上的小伙子們都覺得遍生寒。
“這侯爺一定有些問題,不然怎麼不好好地在西北呆著?或是去都逍遙快活,偏來了我們西陵這樣的小地方!”
練鵲:有趣,當真有趣。
“我方才見那些小將軍都生得好模樣,或許是真的吧?”農人們迅速搜集到了證據,“你們說,哪個才是大房?”
練鵲到一陣無力,心說若這侯爺真是個煞星,你們可活不到坐在這說閑話的地步。
眼看著明明剛剛才見過的侯爺已經被他們描補出了三頭六臂,練鵲閉上了耳朵移過腦袋不忍再聽。
西陵侯風評慘遭被害,原因竟是出行不慎!
西陵城離練鵲的家鄉并不遠,老牛拉著板車趕慢趕,終于金烏西沉時趕到了城里。
練鵲嫂嫂在城南開了一家酒樓,頗負盛名。但那里幫忙的都是嫂嫂自家人,練鵲并不好貿然前去。張叔一家久居鄉里,也僅僅只知道他們家的地址。因此練鵲準備先找個客棧住下來,明日再做打算。
飯后,走在西陵城寬闊的大街上,旁是車水馬龍,不由得嘆時移世易。看來不變的只有村子里,西陵城卻是繁華了不,同一些北方的城池相比也不差了。
聽見賣糖葫蘆的大叔吆喝,練鵲掏出銀錢,買了幾來,吃兩,扔一。完全不像一個這個年紀的姑娘家,不僅拋頭面不見,甚至還非常能吃。
練鵲:跟吃的比,面子算什麼。
練鵲小時候真的很窮,每次上街買糖葫蘆都是買一,哥哥吃一顆,自己吃一顆,再給爹留一顆,娘子不好,不能吃甜的。后來跟了個高人師父,整日便要求喝水吃鮮花,做個師父仙氣飄飄的招牌弟子。
眾所周知,仙是不能吃糖葫蘆的。因此練鵲師父死后,便逆反心理嚴重反撲,往日不讓吃的,都敞開了肚子加倍來吃。
也就是習武之人不容易胖,否則哪有今日的囂張?
練鵲正滋滋地吃著糖葫蘆,后卻傳來一聲驚呼:“小鳥兒!”
第3章 回家
這一聲“小鳥兒”得練鵲一僵。之前在家門口被張叔那樣還覺得親切。可這麼多年來練鵲也算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俠客了,大庭廣眾下突然被人出小名,屬實有些恥。
練鵲回頭,便看見一個瘦小的老婦人,后跟著個年輕標志的姑娘,那姑娘手里抱著一個孩子。
那婦人見了練鵲的臉,幾乎落下淚來,怔了怔。平息了許久,才道:“冒犯姑娘了,許是老婦人認錯了人。”
老婦人眼睛一錯不錯地看著,道:“姑娘生得真是標致,我瞧了便喜歡。”
“我有個兒,若是在膝下養到這麼大,大約也是姑娘這樣的模樣了。”老婦人言又止,好半天才說出一句話。
練鵲瞧著老婦人飾整潔大方,雖然稍顯老態卻神奕奕。便知道過得不錯。心里的大石已然放下了大半。
“娘,”聲道,“是我。”
李翠蘭的淚一下子就繃不住了,簌簌地落下淚來,可憐這麼大年紀一個老太太,竟然就這樣在大街上不顧形象地哭了出來。上前摟住練鵲,連聲道:“我的兒呀,你好狠的心!”
練鵲亦是十分容,眼里噙著淚,道:“是兒不孝。”
李翠蘭拉著兒哭了許久,這才上下打量,一面看,又一面哽咽道:“怎麼這麼多年了,也不往家里報個信兒呢?”
“兒一時走岔,唯恐娘親怪罪,并無面寫信回家。”練鵲愧地說道。
李翠蘭哭夠了,見兒無恙,便覺得憤怒:“你回了西陵,怎麼也不回家。若非母連心,我瞧著街上一個姑娘便覺得像你,你還要在外頭野到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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