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江城的一個月了,孟霽一直沒有和黎欣聯係。
怕被陸野有所察覺。
網上的新聞孟霽有看過,隻有剛出事的那幾天發過幾條新聞。
新聞沒有落水的是陸野的誰,大概是被那男人下去了吧。
後麵孟霽等了幾天,甚至沒有看到陸野給自己辦葬禮。
陸野是還未相信自己已經“死”了嗎?
遠在江城的孟霽,開始有些不安,莫名地心慌。
半夜,蜷在床上做著噩夢。
夢裏的陸野化了一頭兇狠的惡狼,死死追在後,幽綠冰冷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
這條路就仿佛是沒有盡頭一樣,怎麽跑也跑不掉。
孟霽覺得渾冰涼,那種覺越來越真實。
從夢中驚醒,全的汗都豎了起來,臥室的窗戶沒有關嚴,外麵正下著暴雨。
天空中閃電突然下來,看清了臥室裏,夢裏的那個方向。
沒有人。
隻是夢啊。
放鬆下來,接過床頭櫃上冰涼的水,一飲而盡。
額頭上因為做噩夢出了一層薄汗,上黏糊糊的有些難。
孟霽打開手機看了看時間,現在是淩晨六點,再過一會就天亮了。
反正也沒心睡覺了,就搬了一個凳子坐在落地窗前看外麵。
今晚的夢也算是給了一個警示。
江城,怕是待不太久了。
*
京城,翡翠莊園。
這裏同樣下著雨,隻是雨勢不太大。
陸野坐在主臥窗前的地毯上,半倚著牆壁,地上七八糟的擺放著幾個空了的酒瓶。
他的右手還拿著喝了一半的紅酒。
頭發淩著,領也被隨意的解開了,腹在夜中若若現。
顯得有些孤寂。
又是雨天啊。
陸野喝得醉醺醺的,恍惚間他覺得自己看見了孟霽。
一襲純白的白,在自己麵前翩翩起舞。
可後來,上的白又變了暗紅,舞的頻率也越來越大了。
離自己也越來越遠。
漸漸被海浪給吞噬掉。
陸野猛地抬頭,雨後帶有青草和泥土的氣味傳他的鼻息。
現在已經白天了,窗外的鳥在嘰嘰喳喳個不停。
最近整日整夜地宿醉,讓他頭暈腦脹。
“砰砰——”
傳來一陣輕的敲門聲,隨即是陳暮有些疲憊的回複。
“二爺,有線索了。”
聽見這句話,陸野瞬間清醒。
手借著窗簾的力道,他踉蹌著站起,然後跌跌撞撞地走出臥室。
門一打開,陳暮就聞見了濃烈的酒味。
再一看,他家二爺模樣頹廢,胡子拉碴,上還穿著四天前的襯衫,整個人毫無形象可言。
陳暮抱著文件的手了,一想到他查到的線索,心裏就更加的堵。
夫人竟敢用假死來騙二爺!
“去書房。”陸野嘶啞著聲音。
他把主臥的門關上,他看向床上的位置,眼神有些複雜微妙。
那是他和孟霽的地盤,他不想要別人看見。
坐在書房裏,陸野難得地點了一隻雪茄。
自從和孟霽結婚後,他幾乎沒怎麽過了。
因為孟霽不聞煙草味,所以雪茄這東西他也就自然的戒掉了。
書房沒有開窗簾,也沒有開燈,陳暮就隻看得見陸野指尖的那抹猩紅。
“唰——”
陸野拉開了窗簾,窗外的明照了進來。
“二爺,黎小姐那天並沒有在商場買過任何東西。”
陳暮把手裏查到的黎欣消費紀錄遞給陸野,男人沒有接。
他呼了一口氣,煙霧繚繞,讓陳暮有些看不清他的臉。
陳暮隻覺得房間裏的氣息又低沉了一些,不用抬頭去看就知道,他家二爺臉上絕對布滿了霾。
陸野回憶著那天在浴室裏孟霽是怎麽騙他的。
說那袋禮是黎欣落在這裏的。
還主給了自己一個吻。
“嗬。”陸野角揚起一個嘲諷般的笑意。
有些不甘和無奈,還有一極淺的恨意。
這人,真是慣會演戲。
陸野回想起那天晚上的孟霽,行為舉止都有些奇怪,他有些察覺。
於是就陳暮悄悄去查們逛街那天黎欣的流水明細。
“不過,黎小姐的通訊錄沒有陌生來電,但是早在很久之前用別人的信息,買了幾張去南方的車票。”
“還用別的手段準備了幾套房和幾張銀行卡。”
陸野笑得瘮人,和的朋友都是小白兔。
還妄圖和自己鬥?
鬥不過的。
陳暮有些猶豫,他還查到了一件事,不知道要不要給二爺說。
“說。”陸野看出來,眼神犀利地向他。
陳暮被這黑沉的眸子看得脊背一寒,這樣的二爺他有些怕。
“那幾套房子派人去查過了,沒人住。”
“卡......有一張是以薑席城的名義辦的。”
說完這短短的幾句話,陳暮早已滿頭大汗了。
他覺得陸野現在就是活閻王,然後他就眼睜睜地看見這個活閻王把沒完的雪茄按在了木製的書桌上。
陳暮覺得怪心疼的。
這木是海南黃花梨,好不容易才做一張書桌拉到莊園裏的。
陸野眉間滿是詭譎幽暗,整個人像是蒙上了一層寒霜。
“往南方去查,三天的時間。”書房裏響起陸野分外薄涼的聲音。
“再查查薑席城,給他找點事做,西區的建設,他似乎是不合格。”
“是,二爺。”聽懂了陸野的言外之意,陳暮低頭回複。
他也很想快點找到孟霽,這幾天的日子陳暮是一點兒也不想過了。
二爺總是晝夜不分,先是在京海邊守了一周,又自己去查黎小姐。
他就找那幾房子和銀行卡,廢了不心思。
況且自從夫人假死之後,他覺得自家二爺的緒越發的暴戾了。
陳暮趕溜了,他輕輕關上書房門。
陸野站在書桌前,麵無表向外麵。
這是第二次逃離了,薑席城也參與了們的逃跑計劃嗎?
不該的,不該這樣做。
陸野眼底神冷厲,生生下心中的怒氣,手指握拳不斷用力。
孟霽,你最好是永遠都別被我找到。
找到以後就把鎖起來,這些都是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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