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風一怔,臉瞬間沉了下去。
“宋青染,你好大的……”
“皇上,這樣的話以後別說了,臣妾聽著不舒服。”宋青染打斷了對方,神格外認真。
雖然謝長風晴不定,喜怒無常,還“恩將仇報”,可是他當真就這麽十惡不赦了嗎?
覺得沒有。
對方的確不是個寬宏大量,恤朝臣,民如子的帝王,但是那些朝臣百姓們,筆墨舌之間,也從未厚待饒恕過他半分。
剛才謝長風那樣的話語和神,實在聽得心頭發悶。
宋青染收回了手,溫熱的消失在額頭之上,謝長風心裏突然冒出一不舍。
他沒有再開口,隻是眸深邃地看著宋青染,仿佛想要穿,直接進眼前人的心底。
他並不相信宋青染深他。
可是他相信對方剛才的確不想讓他死,還有現在這話,看起來也的確發自真心。
但原因呢?
謝長風想不明白。
自四年前開始,他便不信這世上有人會真心實意的希他活著,反倒是希他死的人,多如過江之鯽。
哪怕是跟在他邊多年的霍鬆,他都不能信心滿滿的說上一句,對方就從未想過讓他死。
可是宋青染又是為什麽?
因為皇後的份,還是因為……另有所圖?
“皇上,到了。”馬車停在宮門口,霍鬆的聲音打破了這沉默。
宋青染又看了謝長風一眼,掀開車簾,率先走了下去。
看著生龍活虎的皇後娘娘,霍鬆心底的震驚怎麽都不住。
剛才那把刀雖然是從後背刺的,但是看深淺程度分明傷及了心髒。
當時,他立刻想要找大夫,可是卻被皇上製止了,接著他便發現,皇後娘娘的傷口竟好似在愈合。
而剛才駕車時,他雖聽到了皇後娘娘醒來,也聽到了那“皇後死不了”的話語,可如今親眼看著,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到霍鬆的目,宋青染沒有多說什麽,隻是衝著他做了個噤聲的作,然後便快步離開了。
有謝長風在,相信隻要對方不想這件事傳出去,霍鬆這邊無論多麽驚訝,都定會守口如瓶。
而現在要趕回去,看看今日那些貴們的況。
青雲殿中,據月兒所說,今日陸陸續續有人離開,現在隻剩下了包括蘇蓮在的三位貴還留在琉璃閣。
“你有沒有打聽一下,們的態度如何?”宋青染對著月兒問道。
雖然說從二十變了三個,傳言的效果不錯,可是明日就是選妃宴會了,們三個現在還不離開,難道真的是鐵了心要留下來了?
“奴婢打聽過了,那位蘇小姐態度堅決,看起來本就不害怕娘娘您散布的傳言,還有兩位,好像也都沒有離開的意思。”
“看來傳言這一招是沒用了。”宋青染皺眉思忖。
月兒看著自家娘娘這模樣,忍不住歎氣。
這幾天娘娘為了選妃的事,當真是什麽方法都用了,雖然覺得就算那些妃嬪宮了,可能也本就不會有什麽寵,但娘娘似乎就是很擔心。
可明日就是選妃宴會了,現在……
“娘娘,實在不行,要不您去同皇上說說?”
皇上對娘娘很是不同,說不定就答應取消了呢。
“讓我去求謝長風?”宋青染挑眉,“這不可能!”
……
半個時辰後,龍淵閣。
宋青染眼地看著謝長風,“皇上,看在臣妾今日救了您一次的份上,您就下旨讓們三個出宮吧。”
謝長風坐在桌邊悠哉喝茶,“皇後這是在用救命之恩要挾朕?”
“臣妾不敢,臣妾這分明是在求皇上。”
明天就是宴會,這種節骨眼上想要蘇蓮們自願離開是不可能的了。
而且讓們離開這件事,終究不能鬧得太過。畢竟蘇蓮們也未曾做過什麽惡事,至要保證們全而退。
封妃之前由謝長風下令讓們出宮,不會影響們後麵的婚嫁,頂多落個沒被謝長風選上的名聲,平心而論,在許多人眼裏,這隻怕還是優點。
宋青染想的認真,謝長風目落在的臉上,“皇後就這麽想要們離開?”
“當然,臣妾喜歡皇上,就是想要獨占皇上,們可都是敵,要是宮了,臣妾隻怕是要淹死在醋缸裏。”宋青染放了聲調,著撒意味,好看的眉眼一片。
這模樣,看的謝長風心尖一,片刻過後,收回目。
“罷了,既然皇後娘娘如此不願意們留下,那朕答應你就是了。”
“當真?”宋青染愣了一下。
“當真。”謝長風看著宋青染點頭。
宋青染心頭意外,其實來的時候都沒抱什麽希,不過是死馬當作活馬醫,可是沒想到,謝長風竟然真的就這麽同意了?
“皇上,您不會是誆臣妾吧?”
“皇後若是不信,就當朕沒有說……”
“信,多謝皇上!”宋青染立刻開口。
看著宋青染那驚喜的模樣,謝長風也勾了一下,“皇後還有別的事嗎?”
“沒有了,臣妾告退。”宋青染笑容滿臉地離開了龍淵閣。
而等到宋青染離開後,剛才站在一旁的霍鬆走上前,拱手開口。
“皇上,是現在就通知陳公公去傳旨嗎?”
“傳什麽旨?”
霍鬆愣了愣,“不是要下令讓琉璃閣中剩下的幾位貴離開嗎?”
謝長風慢悠悠地拿著麵前的茶杯,骨節分明的手指敲擊著杯。
“跟在朕邊這麽多年,你覺得,朕什麽時候是言而有信的好皇帝了。”
霍鬆又愣了愣,表複雜地開口:“所以皇上,您剛才是騙皇後娘娘的?”
“是。”謝長風含笑點頭,毫不心虛,“雖然朕還不知道宋青染為何非要破壞選妃,可是想來明日見到期破滅時,表一定會很彩。”
霍鬆:“……”
不知道原因?他已經說過很多次了,皇上就是不信,當然是因為啊!
暗暗看了一眼自家皇上,霍鬆心頭突然有種預。
要是真的徹底惹惱了皇後娘娘,隻怕到時候皇上也未必能痛快的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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