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里已擺好了戲臺桌椅,池荷花正盛,院燈籠悉數打開,頗有種古古香的韻味。
中間最大一桌的正座坐著沈老太太,左邊是季清棠,右邊是閆雪,沈靳嶼、沈明修、沈昱三個沈家年輕小輩依次了座。
沈老太太喜聽昆曲,賞閱古典舞,兒媳楊雁一早就安排妥當了。
一折戲聽完,晚宴菜品也隨之擺上。
季清棠側頭笑盈盈地同沈老太太說道:“,我給您準備了一個小驚喜。”
沈老太太笑著問:“哦?什麼驚喜?”
季清棠眨了下眼,“等下您就知道了,我先去準備下。”
站起來,季清棠拍了拍沈靳嶼的肩膀,彎腰湊到他耳邊輕聲道:“你不是嫌棄我拿的東西多嗎?等會兒瞪大眼睛好好看。”
沈靳嶼同糾正道:“是好奇,不是嫌棄。”
季清棠沒多大耐心同他解釋:“我管你是什麼,好好看著就是了。”
沈靳嶼不清楚季清棠要做些什麼,但首先排除了燒菜,畢竟見識過了炸廚房的能力。
季清棠向來是氣氛活躍者,這一離席,席間靜默了許多。
閆雪用公筷給沈老太太夾了一塊魚,說道:“,我聽婆婆說這魚是山泉養的,質細,也沒有魚刺,您嘗嘗。”
沈老太太夾了一點品嘗了下,點了點頭,“味道是不錯的。”
閆雪不知該說些什麼好,只能邊給沈老太太和沈明修夾菜,邊夸贊起剛才的昆曲來。
十多分鐘過去,沈靳嶼見季清棠還未回來,便打算和沈老太太知會一聲,起去尋。
只是還未等他開口,戲臺燈忽地全滅了。
下一秒,悠揚笛聲伴隨著流水聲緩緩而出,轉的燈照而下,似浮掠影,如初夏日影穿水面直達湖底。坐在舞臺中央的舞者,穿舞服背對人群。綠擺如同池中荷葉,而則如坐在碧波綠荷之上的仙子。
閆雪不由自主地嘆道:“二嬸難道把國家劇院的舞者都請來了?”
沈靳嶼瞇了下眼,目落在臺上人的脊背上,勾了下角,笑意并不淺淡,“,是清棠。”
沈老太太面驚奇,“清棠會跳古典舞?”
沈靳嶼頷首解釋道:“婚前那場飯局,我聽清棠的伯母提起過,說清棠從9歲開始學的古典舞。”
沈老太太笑了笑,“這還是第一次見清棠跳舞。”
沈靳嶼抬了下眉,他也是第一次見跳舞,隨后替說了一句話,“,清棠好久沒跳過了。準備了有一段時間了,不足之,還要見諒。”
沈老太太:“不用這麼著急把不足這種后話都補了,清棠這韻,不比走專業路線的舞蹈演員差。”
沈靳嶼嗯了聲,下搭在虎口輕輕挲,目則一瞬不瞬地落在季清棠上。
季清棠確實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跳過了,但功底深厚,再加上多日排練,因而在臺上作輕盈,銜接很是流暢。
擺隨著舞蹈作而起,似隨風搖曳的荷葉。
風格溫婉,卻自帶一張力。
沈靳嶼眸漸深,難怪韌度那麼好。
一曲跳完,笛聲停,潺潺流水聲漸消。
燈滅,季清棠退到了臺后。
臺下掌聲響起,沈老太太夸贊道:“清棠在古典舞上的造詣屬實不低,這曲醉清波跳的很靈。”
閆雪端起一杯茶,瞧瞧打量了一眼沈明修,然后默不作聲地抿了一口茶。
說話間,季清棠換了淡青旗袍走了過來。
旗袍上面繡著淡淡花紋,服帖地穿在上,完勾勒出的窈窕曲線。步態輕盈,盡顯風姿綽約。臉上妝容很淡,神清骨秀,烏發用一直簪子挽住,鬢角自然垂下幾縷碎發。
沈靳嶼后背靠在椅背上,一瞬不瞬地看著走了過來。
季清棠坐回座位,“獻丑了,一曲醉清波恭賀壽辰。”
“你要是早來一會兒,就能聽到大家是怎麼夸贊你的了。”沈老太太笑道:“這是今年收到最有新意的禮。”
“謝謝。”
季清棠側頭看向沈靳嶼,像是炫耀似地挑了一下眉,隨后舉起杯,“那大家一起敬一杯吧,祝安康,后福無疆。”
敬完酒后,季清棠又問沈老太太,“,您比我更懂旗袍,您看看我上穿的這旗袍,好看嗎?”
沈老太太滿意地點了點頭,“好看,旗袍最講究一個韻味。我看這旗袍做工很是細,像是金風閣的手法。”
季清棠:“,您真是好眼,這旗袍就是從金閣定制的。我還給定制了一和我一模一樣的旗袍,等用完晚膳,我就拿給您。”
沈老太太重新點了一折戲,晚膳才算正式開始。
飯桌上,季清棠見閆雪在給沈明修夾菜,也裝模作樣地在多雙眼皮子底下夾了一只醉蝦放到了沈靳嶼的盤里。
沈靳嶼沒,等桌上的人分散開注意力專心聽昆曲后,才不聲地將剝好的蝦放進小蝶里,推到了季清棠的面前。
季清棠側頭看向他,愣了幾秒,隨后朝他瞇了瞇眼。
沈靳嶼自然懂的意思,是讓他別妄想用小恩小惠來打發的大恩大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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