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去找你的時候崴的。”
“你總得負點責任吧。”
陳時序嗓音沁著凜冽的冷意,低眸向腳下那雙馬丁靴,音調愈加沉郁:“所以呢?”
梁夢因揪著他的袖口,糯的聲線:“哥哥,背我回家嘛。”
明亮的白熾燈,男人的五深邃清晰,只是周散發著的戾氣。
“腳崴了不在家好好休養,跑到實驗樓就為了讓我背你回家?”
迎著那張冷若冰霜的臉,梁夢因雖然沒有底氣,但依然大方落落地回視:“程硯深說,有人給你表白追到實驗室了,我就想來看看熱鬧。”
濃云凝聚在曈底,涌的風暴伏在毫無波瀾的面下。
昨天家庭醫生讓在家好好休養,不要到走,如果一定要出門要穿寬松舒適的鞋子。
很好,三條一條都不沾。
梁夢因抿,梗著脖子:“而且,我來之前都給你發過消息了。”
從程硯深口中套出陳時序的消息不容易,平時他收到的表白太多,梁夢因很會關心。其實不太在乎這個,就連這麼優秀的孩子,到現在都沒拿下他。
在這方面還是有些自信的。
只是這些天,陳時序天天泡在實驗室里,都沒什麼機會見到他。崴腳本就心煩躁,一聽到別人都追到實驗室了,就坐不住了。
“你可別說沒有看到我的消息。”梁夢因晃了晃手機,下頜微揚。
說到這個,好像又有了些底氣和他板。
陳時序沒有搭腔。
梁夢因作很快地撈起他放在桌面上的手機,輕車路地解鎖打開微信,的聊天框分明沒有一條未讀消息,不滿地鼓:“明明都看到了,為什麼不回。”
“回了。”
“哪里回了?”分明一個字都沒有,連個標點符號都沒回。
陳時序關閉電腦,黑的屏幕里映照著他沉靜無波的臉。
“無話可說。”
“無言以對。”
“……”梁夢因一懵,“你怎麼…你怎麼…”
“在你的腳好之前,我只會對你保持沉默。”陳時序邁開長,走出實驗室。
梁夢因懵了,看著他的背影急了:“陳時序!”
他聞聲轉神,斜覷站著不的梁夢因:“不回家?準備在這里繼續沒做完的實驗?”
語氣依然生,梁夢因若有所思地垂眸,視線定在自己的腳上,慢慢好像琢磨出了點不對勁。
陳時序在生氣?
氣跑來圍觀他被表白?還是……
想了半晌,水潤的荔枝眼直勾勾地向他。
“哥哥。”眼尾微微下垂,一副可憐的模樣,像淋了雨的小貓,聲線,“我腳崴了,走不路。”
是任誰都不會拒絕的懇求。
可惜,陳時序是個例外。
“那你怎麼來的?”
梁夢因一噎,不知如何反駁,他的態度很強,似乎毫無回旋余地。
嘟了嘟,梁夢因只好跟上他的腳步。故意走得極慢,邁一步兩路步。可惜陳時序并不吃這套,他耐心很足,沒有任何不耐煩地等著慢吞吞地烏挪。
一段短路,愣是被他們走了十分鐘。
上了車,一向話多的梁夢因,難得緘默不言。
對于陳時序不公平的沉默回復,梁夢因也試圖以沉默反抗。
轎車行至一半,銀劃破黑沉的夜空,姍姍來遲的焦脆雷聲,暴雨傾灑。
梁夢因著窗外,纖直致的頸骨微僵,揚出脆弱易碎的弧度。
是不太喜歡這種天氣的,暴雨閃電總歸會讓人想到一些并不愉快的記憶。瘦削的肩背得筆直,呼吸也跟著繃。
車門打開的時候,還在茫然發愣,溫熱遒勁的大手忽地掌住的腕子。梁夢因掀開眼皮,眨了眨卷翹的眼睫,還未回神的時候,已經騰空,又安穩地落在他的肩上。
“手抓好。”比外面的雨聲還要冷。
梁夢因乖順地伏在他的頸窩里,抬眼就是他如雕刻般的側臉,不近人的鋒利。
長長地吸一口氣,膩的臉頰蹭了蹭他的側臉,低得幾乎做不到一點聲息的細吶,輕飄飄掉落他的耳中。
“哥哥。”來自梁夢因的求和。
陳時序眉眼都遮掩在一片翳之中,幽幽的聲線劃破短暫的靜謐。
“嗯。”
是陳時序的妥協。
又是一道轟鳴雷聲,梁夢因緩緩收回視線,耳邊依然是林皎的嘰嘰喳喳。
“以前你們倆可是天天恭恭敬敬的喊哥哥妹妹呢,現在有了更深層次的流,怎麼反而生疏了呢。”
梁夢因講不出所以然,著頭皮胡扯:“我都離開四年了,當然和之前不一樣了。況且,我們也沒什麼深層次的流,你別說。”
“是嗎?都這麼不一樣了,他還會幫你。”林皎嘖嘖兩聲,“那你們倆這純潔的兄妹,可真是深厚呢。”
這話簡直聽不得一點。
恰時,門鈴聲起,拯救了梁夢因此時的尷尬。連忙丟下手頭的蘋果,登登跑去開門。
西裝上印著店名logo的男人和面面相覷,梁夢因低頭看向他手中的保溫箱,幾分懷疑:“外賣?”
配送員微笑點頭,將手中的保溫箱遞上:“您好,梁小姐,我是祥記專職配送員。您的訂單已經送達,祝您用餐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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