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什麼?」
郁驚畫被迫仰著頭,眼睫輕,聽到謝與微沉的話語,更是不自覺咬住了。
想要什麼。
能要什麼。
郁驚畫猶豫幾秒,還是決定遵從心,將指尖輕輕搭在了男人的腕骨之上。
尾音骨,有些張的輕,卻更如同羽輕掃心尖,帶起一陣意。
「求您,庇護郁家。」
郁驚畫從小就知道自己的世,是郁家父母作為慈善事業領養回家的孩子,本是打算長大後送出去聯姻,可小貓小狗養著都會有,更何況是弱又乖巧的小孩。
郁家人一直都對很好,從小慣著,培養長大。而真到了郁家破產負債的關頭,不是沒有債主上門討要貌名聲在外的郁驚畫,但郁家人從始至終都沒有人同意過。
還被好好保護在溫室之中。
謝與呼吸輕緩,指尖順著脖頸弧度輕落,神淡淡,「只要這個?」
郁驚畫乖順無比。
知道,人類都是喜好順從的,乖順的生靈更容易被帶回家。
「謝先生,我只要這個。」
晚春的夜晚,風過時,還帶來了些涼意。
攜著水氣穿過了在夜中的潔肩頸,引得軀輕。
謝與緩緩收回了手,斂眸不知道想了什麼,靜默幾秒後,倏而抬手,慢條斯理解開了西裝外套。
披在了郁驚畫肩上。
下意識攥住了西裝襯,呼吸間,儘是那清冽的苦木沉香味,仿佛也要將從到外的完全染上相同的味道。
暖意融融。
謝與站起了,低眸看著郁驚畫。
又又純的小姑娘,連勾引都是笨拙無措的。可謝與不得不承認,在那黑暗的休息室中,他確實被牽了心神與。
或許正如母親說的那樣,謝家已經步正軌,他也該空出時間來考慮一下自己了。
指尖收攏,謝與收回視線,淡聲道,「口袋裡有張名片,回去後好好想想,確定了再和他聯繫,他會安排你住進我的房子。」
「郁家的事,你不用擔心了。」
謝與不會含糊其辭,用虛無縹緲的希吊著人。
他答應了的事,就會做到。
郁驚畫繃的脊背鬆了松,「謝謝您。」
謝與無波無瀾地應了。
他本是抬要走,側眸掃了眼那寬大外套遮掩不住的纖瘦形,眸微黯,還是彎腰,將人直接從地上抱了起來。
手腕著擺,將放在了石椅上。
郁驚畫驚,眼眸圓溜溜的,有些詫異地看著謝與。
對上了男人漆黑的眸。
只穿著白襯衫的姿拔清雋,將一切悍然威勢藏在了板正襯衫之下,像是休憩打盹的猛。
冰涼耳垂被他的指尖捻了捻,謝與神冷雋,語氣低沉。
「沒必要做出這麼低三下氣的姿態,平白讓人看輕了你。」
「你是郁家養出來的,直了脊背,做你自己。」
郁驚畫愣住了。
耳垂被得泛紅髮燙,像是腔中砰砰直跳的心。
「郁驚畫,記住了。」
「我是謝與。」
謝與。
謝家九爺,謝家家主。
也是……謝渡名義上的「父親」。
第5章 我要你跪下來求我。
「——謝九爺?!」
晚宴散場,江歡在門口等到了裹著件西裝外套走出來的郁驚畫。
聽說完了剛剛發生的一切,江歡失聲驚呼。
「難怪有人說今天謝九爺會到場,可直到散場都沒見人出來……」
原來,謝九爺是真來了。
還被郁驚畫撞上了。
郁驚畫坐在江家的車后座,指尖挲著外套上的低調暗紋。
也有些如在夢中。
「我也沒想到,竟然會是九爺。」
這誰能想到,本是想勾搭謝家小輩。
結果,勾搭上了謝渡他爸。
江歡有些不安,「畫畫,可九爺算是長輩了……他比你大了有八歲吧。」
謝家前些年鬧過一場子。
那時是謝與的哥哥謝降掌管著謝家,不料一次出行,私人飛機墜毀,謝降與妻子雙雙殞命。
沈遐是京大教授,不通商業,謝渡年紀又小,謝家一時了一團,誰都想當掌權人。
最後是在國外讀書的謝與從畢業典禮上連夜回了國,下哲學博士的畢業服,穿上了合西裝。
百年世家,謝家枝繁葉茂人數眾多,謝與的阻礙亦是重重,沒人知道謝與是怎麼熬過來,又是怎麼做到的。
如今只看到他手握權柄,在京圈中人人恭稱一聲謝九爺。
「那可不是我們輕易能惹的人,惹上了就逃不掉了,畫畫,你真的想好了嗎?」
郁驚畫也有些心。
「我……讓我想想。」
雪白金紋的名片在指腹,車外流劃過,映出上方的兩個雋永字跡。
——藺殷。
-
江歡送郁驚畫回了郁家,車剛停穩,原本站在門口反覆徘徊的人就立刻衝下了臺階。
「郁驚畫!」氣勢洶洶。
郁驚畫剛拉開車門,聽到這一嗓子,又猛地砰一下關上,就著半開的車窗對大步走來的人甜甜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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